第185章 婆母见礼 (第2/2页)
此话刚说出口,又收获徐二叔一记警示的眼刀:这傻娘们儿怎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喜的日子非把小苦瓜似的孙氏拎出来作甚?
徐二婶自知失言,吓得咬住了舌头尖儿,偷觑一眼徐文睿——
还好这货只顾傻乐着陪娘子,她行礼他就扶着,她站着他就跟着,活脱脱个痴汉。
她忙又补几句掩饰,道:“姝儿岁小,穿这样娇嫩的颜色最适宜。”
宋姝早知孙氏是不受欢迎的人,但毕竟是亲婆母,不好公开讨伐她的,因此并不接徐二婶的话茬,只含笑接了礼。
从绿春手里取过针线篮子,把早就备好的针线衣裳奉给三位长辈。
又给了两个堂妹一人一枝珠花、堂弟一对小银锞子,给徐文智的是一刀好纸、一方砚台。
徐文智近来勤奋苦读,文房四宝最对心思,一时欢喜的要不得。
绿春端着个盘子把两份见礼接了,心道:徐家本就人少,婆母偏还要为了几两银子躲着不见。
不止她这样想,整个徐家都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孙氏改嫁的十来年,一粥一饭一寸布丝都不曾给两兄弟送过,昨日来喝喜酒恐怕是免人说闲话而已。
不料这回却着实冤枉了孙氏,她并不是为了见礼躲着,而是被小妾挑唆着与石宝山母子俩起了龃龉,耽误了时辰。
石婆子恼她花自家银钱贴补那边的亲儿,趁个无人的时候,在儿子耳边挑唆道:“你白同她过了十多年,到底不如前头的情分重。”
小妾也道:“不挥锄头,挖不得宝。大娘子这是拿咱家的银钱,去暖那边儿子的心呢。他们收了厚礼,岂好不认亲娘的?”
石宝山自知不如孙氏前夫,本一颗心就浸在醋缸里,哪经得住两人轮番上眼药?
一大早,寻个由头发便作起来,把孙氏气的哭了半日。
这半年日子过得实在是糟心,越想越觉得当年不该弃了大郎小郎,她心中多少悔意,只不好与人说出口。
想到这,更懒得同石家人争口舌,起身涂脂抹粉打扮了,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拎着给大郎小郎做的新衣、给新妇打的首饰,摆着腰肢飞也似得走了。
这下把石婆子心疼的差点抽抽儿过去,跌足乱骂一气,又嫌弃儿子夫纲不振管不住婆娘。
石宝山到底还念着两分情,又怕孙氏把徐大郎搬过来当救兵,便不肯当着人指责孙氏。
实在听不下去耳,一跺脚也摔门帘走了,只留下小妾说些酸话哄她。
等孙氏双眼红红地拉着囡囡,赶到徐家的时候,徐文智早去了学堂、夏婆子等人也已散去。
连徐文睿都出门去送郑氏兄弟等人回温塘,家里只有宋姝带着三个丫鬟,洒扫庭院、归置嫁妆箱笼。
她抬手理好发鬓,挺直腰杆子推开门,迎面便看见一个年幼的圆脸胖女娘在扫地,似是宋姝陪嫁来的婢子。
这人正是牛牛,她管着洒扫庭院,一向是守门的那个。
且她压根不认得孙氏,性子又有些轴,见有人闯进门便张开手臂拦住,疑惑道:“这位娘子是哪家的?你找谁?”
上京不知兴的什么风,怎还有不言不语闯人家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