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去的留痕与崭新的未来(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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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白显然是不知道郝川川有这爱好的,她拿起一个木雕,不得不说,郝川川的手艺很好,木制的小人面目精致,雕刻的栩栩如生。
那是一个支着伞微笑的张白白。
而这个由神明雕刻的木雕,自动储存着有关神明雕刻时的影像。
那是一个沉静的,专心致志的郝川川,她垂着眼睫,一错不错的看着木雕,木雕在祂手中翻来倒去,一点点,仔仔细细的。
不过很快,祂便放下木雕,祂的眼中闪过带着狂暴的猩红,木雕似乎断裂了,祂也起身离开。
木雕记录着,反反复复的雕刻画面,好像郝川川雕刻了很多,但每一次似乎都会因为情绪的失控,而中断。
从这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可以看出,是郝川川濒临失控后开始制作的,就好像纪念,又好像发泄。
制作画面里,郝川川的眼神是变化的,先是不展露人前的难过与孤寂,再是失控后的恶意与冰冷,雕刻的初衷已经被忘却,只剩下了一种诡异的本能。
已然被污染的郝川川抓着木雕,就好像在挽留什么,也不知道是挽留张白白还是挽留过去的那个自己。
而另一个,张涛拿起来,发现,是一个没有脸的木雕,他微微一愣,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木雕的衣服雕刻的很细致。
除了没有脸,哪哪儿都很细致。
也很眼熟,和张涛衣柜里的一件很像,是当初张涛穿着去往过去的那套。
张白白凑过来,看看无脸木雕,又看看张涛,同样也愣住。
怪谈面板提示过,那个过去,没有谁能记住他,包括神明。
张白白也只记得一个张涛提到过的“家”的概念,张涛以为,只有张白白模模糊糊的在记忆里,留存了他到来过的痕迹。
没想到,还有一位。
无脸木雕显示出的画面,全是拧着眉的,眼中带着茫然的郝川川,因为,祂记不起张涛。
祂一遍遍回忆一遍遍修改,直到暴躁的砸碎木雕转身离开,下次又会拿起刻刀,细细回忆。
只是模糊的知道,好像祂漫长的生命中,曾有这么一道身影,但是祂不记得他的模样,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种族。
就好像一场无痕的梦境,明明梦境里他的模样是鲜明的活泼的,但是醒来,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即使后来被污染,内心被恶意与毁灭侵染,也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去回忆那道模糊的身影。
像是一个陪伴着祂走过很多岁月的很重要的伙伴。
明明已经满心只有灭世,到最后,连祂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执着于去记起,就好像深陷泥潭早已绝望的人,倏然间抓住了岸边一棵小草。
这片羽毛中,似乎封存的是,祂认为的珍贵的回忆,是祂内心的最后一片净土。
祂真的爱过自己的人类家人郝佳佳,祂想要留存下祂的陪伴张白白,也想要抓住记忆中那个模糊身影。
张涛的指腹摩擦着木雕没有进行雕刻的脸部,原本在淡去的悲伤卷土重来。
鼻子一酸,已经掉下泪来,张涛略微有些狼狈的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原来,他所觉得美好的那段岁月,也被同样的参与者所珍惜。
张涛放下手,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张白白,泪眼朦胧的他不得不用力把眼泪擦干,心里堵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突然就瓮声瓮气的问道。
“张白白,你不难过吗?”
张白白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盈着笑意,她转头看着面前的“落日黄昏”,手紧紧攥着那个木雕,轻声道:“不难过,一点都不。”
剔透的水珠自张白白眼角滑下,从头到尾都没有流露过悲伤的前神明唇角上扬,除了滑落的泪珠,她似乎真的不难过。
“我完成了祂的愿望,所以我不难过。”
“我保护了祂所爱着的世界,所以我不难过。”
“我看见祂重新变得干干净净,重新柔和温暖得对我笑,所以,我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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