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继续嘉佳 (第2/2页)

所以有时候我听到别人说他（她）为了爱情做了多少羞耻的事我都会微微一笑，那时候我的每个月工资大概也就五千块钱，那时候我们国家的税率起征点是三千五，所以工资里剩下一千五还得老大用个人手段给我体现，但是我把这个损失跳过了，不吭气接着去干活，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那年国庆他们开始谈恋爱，大概也就是俩个月以后就争吵重重，嘉佳让我回去给她处理这个男生，我坚决不同意——她这是气话，我说了，很多男的都是首尾不一的，我过去也是，追到姑娘以前和追到以后完全是俩个人，我觉得很正常。而且那时候我也感受到了一点‘变化’的味道，因为我在做事的中间心态也在不断发生变化，我从这中间既得到了乐趣也感到了痛苦，所以我开始觉得人生其实是一个统筹的过程，你得到快乐的时候就给痛苦攒着点，遭受痛苦的时候就拿出快乐来顶上，你得全方位看待这个事情，不能遇到快乐就雀跃，痛苦降临就跳楼，那是不健康的——所以我也不太想太过于直接地去干预嘉佳的感情生活，我去把那个男的杀了固然容易，但是你嘉佳不配搭上我查理哥的一生——我早说了你不听，现在让我给你擦屁股，我没法擦不是吗？如果就是突然恨一个人不听你摆布就要去杀他，你也得有那个权力不是吗？你是谁？武则天？那我是谁？你的随便哪个面首？查理哥不当面首好多年，我只想好好爱一回...

这中间嘉佳跟我抱怨了多少次我已经忘了真的，大概就是，半个月吧，半个月他俩就要分分合合一次，吵得不可开交，突然又和好了，简直无语...你看昂，如果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我也觉得正常，你们都不小了，嘉佳比我小一岁，那小子比嘉佳又小一岁，你这么大了搞这种事不觉得羞耻吗？反正我为嘉佳觉得羞耻，因此上这中间她屡次邀请我去和她见面我都没去，我偶尔休假回了省城都是去看看侯总看看叶总，跟他们应酬一下，我觉得还更有意义。因此上实际上嘉佳和那男的谈恋爱中间我是一次都没有见她，直到过了年她给我打电话，说和那男的分手了，那天正好是情人节，我本来是要出差去别的地方铺货的，正好那天下了大雪我觉得不安全，直接就回省城了——我告诉你吧，小赵和老大从来没有因为这类事和我麻烦过，我平常干活都是兢兢业业，我啥时候不想干要休息从来不需要他们批准直接就走了，过后走流程批个条子好算工资而已——他俩算是把我拿捏了，那时候每个月我的考勤是二十二天，我基本上得工作二十六天以上，因为自己确实也想做，另一个，老大和小赵没少教我东西，我得报恩，不能偷懒。

总之，事情的高潮就是那时候，我着急忙慌跑回去，把同事安顿到我家住着，买了一大捧玫瑰花去赴约，路过超市买了一堆吃的喝的，准备喝多了好好跟嘉佳庆祝一下——恭喜她总算摆脱了那个黑洞投奔到查理哥的光明之所里来——结果其实不是那样的——

＂我现在太痛苦了，没法和你马上复合。＂她跟我说。

＂你喝点，照我看喝点可以解决大部分的不适...＂我不知道说什么，就催她喝酒。

＂我也不想喝酒，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麻木了...＂

＂那你口水够吧？我不想一会儿太干...＂我嘴贱撩拨她。

＂这个没问题。＂嘉佳像一个雕像那样跟我说——讲真，我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压根也没注意她的样子，一来就开始起红酒削水果（那时候她才告诉我她的住处在哪里），拆开各种零食倒在盘子里，这时候我才看到她的素颜已经变得很厉害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年轻油润的脸蛋已经变得干瘪枯燥，头发开始打结分叉，睡衣下面露出来的一点点胸脯不再红润而是爆出了青色的血管，她的手像巫女那样隐隐透出僵尸一样的青色，手指甲一概都是青白色的，失去了血液的营养——

＂你疯啦？一个男人而已，你至于吗？＂我端着一杯酒愣住了，问她。

＂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但是对我来说那就是全部。＂嘉佳很平静地说，然后抢过我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