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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陈尧:齐大非偶(7) (第2/2页)

仔细一闻,他身上散着点香水味,是潘海利根的先生忙乱,一如继往木质玫瑰,调儿丰盈,显轻浮。

没喝酒。

“病了?”

“没病。”

梁映宁笑着抬起脸,“贱么,没了别人,开始想到我?”

贱吗?

这话简直激了他。

贱就贱了。

陈尧捧她后脑勺,急促地带动她来怀里,她挣扎,揪紧陈尧的衣领。

以最狼狈的姿势,压她在扶手。

他想吻她,唇贴上的时候。

竟然吻不下去。

理智令他收手。

他想。

不该对梁映宁那么混。

不能。

他停下,眼底猩红褪去,变得迷茫且无奈。

梁映宁心里防线早破了,贴在沙发喘着气。

门没关,有客房管家过来询问,“梁小姐….”

梁映宁涌出一丝羞耻感,急得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陈尧右脸颊。

没有任何征兆。

陈尧脑袋嗡的一片空白,掌心摸脸颊好半天。

疼到心清醒,也变得更空虚。

如果是别人他兴许有几分胜算,对手是样样优秀且见遍风月场的谢家小少爷,他看不见任何希望。

梁映宁的首要选择不会再是他陈尧。

面对刚才的失控,无端认下这巴掌。

陈尧瞬间能把情绪收得干脆,“刚才的事,打扰了。”

转身就走。

‘砰’一声。

关门声吓得梁映宁一激灵,怔在原地,久久不回神。

发生什么。

他想吻她,说要按长辈安排的继续结婚,于是她打了他?

直到谢钦扬的电话打进来,梁映宁恍惚之间,整理好心情。

“宁宁没事吧。”

“没事。”

-

离开雁柏的陈尧,驱车荡在京都没方向。

一身烦躁的臭脾气突然无处发泄。

连夜,陈尧去可可托滑雪。

说走就走。

海拔千米大白坡,能从这里滑下去跟跳楼没区别,激起了他的挑战欲和年少残存的刺激感,装备当时去繁留简,没有年轻时意气风发和技巧应对险路。

空中跳板失误,他人直直翻落悬崖谷,就在以为这一生怕是要彻底结束生命时。

老天垂怜,说山峰陡峭也幸好山峰陡峭,他人掉进几百米下的崖台,捡回一条命。

往前是万丈深渊,往后是百米雪壁。

他没有第三条路,咬紧牙根站都站不起来,腰好像废了。

孤独靠在原地,他在那一刻,忽然想起梁映宁,想起梁映宁曾阴阳怪气地说,“啧,又给你的菲菲送雪场啊,真有钱。”

他当时只当逗趣,“你要不要?”

梁映宁不过垂眸低笑,没有任何回应。

想想,陈尧将脑袋靠到雪堆,一副好牌拿到手还没捂热,直接甩出王炸的猖狂劲儿。

他开始直视自己对‘门当户对’一词根深蒂固的观念。

最后。

是保镖发现陈尧失踪,联系周律沉派出直升飞机来雪山大片面积搜救,才将他从悬崖边接回京市。

膝盖骨断,后腰大面积伤痕累累,撞那不记得,打底的羊毛衫粘连血迹贴在后背的皮肉。

医护人员处理的时候,被梁映宁盯着看,陈尧痛到硬是不吭一声。

坐拥数不尽资产的陈总高贵,怎会不要面子呢,活生生咬牙忍了过去。

想讨要梁小姐一句‘你疼不疼’,偏梁映宁的眼神,让他觉得心虚。

梁映宁只看他那几眼,之后没再来过医院看望他。

一种,合理分寸内的友情。

在市医院治疗的那几天,高级VIp病房的门来回被人推开。

陈尧的余光一瞥,总会去注意究竟是谁来。

看到自家保镖和助理,陈尧眼底瞬间黯淡无光,背过身,“别吵我睡觉。”

保镖和助理无辜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下晚餐,关门离开。

陈尧伸手摸手机,除了各种app的广告推送,连个关心他死活的人都没有。

人瘦到脱了层皮肉,躺在病床一声不吭,饭吃不下。

少爷脾气,谁喂得动他。

好在周律沉来看望,只是冷着矜贵眉眼,足够陈尧老实巴交端起碗吃饭。

一双桃花眼没再有往日的风采黝亮,眼窝一片凹陷,皮包裹着清瘦的颧骨,像具干枯木乃伊。

腰韧带损伤,掉了大块肉,医生要给他打麻药,做缝合手术。

病床边的周律沉单手抄兜,缓慢开口,总是冷冰冰的模样,“不必浪费麻药,直接动手。”

医生点头。

作为当事遇险人员的陈尧闷上被子,嚷嚷,“还剩半条命,你折腾死我吧。”

周律沉朝旁边的椅子坐下,“还觉得自己年轻?”

陈尧藏在被子里,“别笑我了,比不得你。”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

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周律沉和普通人艳羡的陈氏集团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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