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庭 (第2/2页)
听兰母这样说,林老师以为是一时拿不出学费。就说:我也知道家里困难,这样好不好,我家巧兰也是读五七中学。去报名时让她多拿点学费一起交了,年终再还给我。
兰母说:好是好,怕是家里难有钱还林老师呀!林老师问:家里没养有大猪?兰母说:养有两头,得留来交超支款,不然队里不称口粮呀!林老师说:那哪时有哪时还,不有就算了。
林老师,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一直没开口的兰父,这时开口说:我们不只是差孩子的学费,连往后的生活费也拿不出呀!你想想天天出集体工,一分钱都弄不到,养猪交超支款了还要生活费,哪要钱还?
有句话兰父没说,那就是草根已有十六岁。又是家里的老大,应该留下参加生产队劳动挣工分了。这样一来家里还可能甩脱超支户那顶帽子呢。当时草根就在楼上睡觉,父母在香火背和林老师讲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正是草根为不能继续升学而难过得流泪时,却听林老师说:草根这孩子热爱学习,是块读书的料子。比宝根,直根,水根和我家巧兰不知强多少倍。各方面都很优秀,不能继续读书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不到父亲说话,却听见母亲长长叹一声气。当时上高中没有杂费,每个学期的学费也就是六元钱。书费两块多,一天的生活费是六分钱。而且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地交,每个礼拜上五天半的学,也就三四毛钱。全部加起来不到十元钱。家里都拿不出,其贫困程度可想而知了。这怎能不让兰母长长叹一声气,就是草根在楼上听着都想哭了。
突然听林老师问:老哥哥,老嫂子,你们愿意看生产队的牛吗?
看牛可是好差事,工分不低,而且一年四季天天都有工分,还可以借赶牛上山搞点私捞。大家都抢着呢,哪里轮得一个有政治问题的家庭?只听父亲说:想呀,可哪里轮得到我们这种人呀!
那也不一定,你们在家等等,我去去再来!林老师说完就出门了,很快又回来了。说:生产队长同意你们二人看牛了,明天就接手!
原来林老师上午有事到生产队长家,正遇两个看牛人员在队长家说牛难看,不涨工分他们不看牛了。分明是无理取闹,借机敲诈想涨工分。队长生气地批了两个看牛人员,双方便吵了起来。一吵两个看牛人员真的罢工不看牛了,害得队长和妻子早上赶牛出去放。林老师出去正好遇上队长放牛回来,所以有林老师担保队长就答应兰父兰母看生产队的牛了。
说来也怪,兰母看生产队的牛也不有病了。天天和兰父赶着生产队的十几头牛到山上去放牧,还趁牛吃草时。一个打柴,一个寻中草药。下午赶牛回来时,柴担上放着寻得的中草药。
中草药拿去收购站卖,柴火拿去饮食店卖。不到一个月就得草根的学费书费伙食费了,不但不用借林老师的钱了。还有余款给草根买草席毯子蚊帐,同时还给草根置了一身新衣服,让草根实现了上学梦。
草根饭也不吃,一边难过一边想心事。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有人推了他几下。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薛思甜和苏宏业站在床前,只听薛思甜说:天大亮快要上课了,起来漱口洗脸去上课吧。
虽然宿舍人杂薛思甜和苏宏业不便细说,但草根也明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会来的,那就勇最地面对吧!
草根揉揉眼睛爬起来了,去漱口洗脸回来时薛思甜又催吃昨夜打来的饭菜。他吃了几口,这才跟着薛思甜和苏宏业走去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