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祝夫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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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朗朗碧空,万里无云。
这座尚文院其实只有一处庭院和一间学堂,东南方峰顶大都让给演武坪,每朝都会有弟子待在此地,一人圈一小块,练剑、吐纳,还有些在天御法器而行。
书院殿内不够宽阔,桌椅近乎紧挨着,云遥坐在最后一排第二位,洛轻雪紧挨着他,正在角落。
除了他们,所有弟子都十分熟悉,絮絮叨叨不停,也有人会转过头朝着后方,目光汇向这两张陌生面孔。
“都怪你,用手挡着,我想抄都抄不见。”洛轻雪托腮,满脸怒气瞪云遥一眼。
“你事先又没说,到时候才挤眼,我哪里看得见?再者,你以前老瞧不起我,结果最后却想抄我的,不是扇你自己耳光?”
“我差一点就过了,就不用来这个地方,没准我不会的那一题,正好你知道。真时运不济,若是祝姐姐没在这里当夫子,陪我们一起考,我也就过了。”
“你真不把孟师兄放在眼里,他从头到尾盯着我们,我是不敢抄。”
洛轻雪继续托腮,略带哀怨地环视这间殿堂。
云遥也四处张望,抬首就见熟悉面孔,隔壁的罗异师兄便位于他前方,此刻正伏案入眠。
“奇怪,罗师兄前两日精神挺好,大半夜还看书,怎么一到这里就困起来?”
“那得看是什么书了!”一位身形偏瘦的弟子缓缓走进来,坐在倒数第二排第一位,也就是瞌睡人身旁,云遥左前方,“他看不正经的书精神百倍,但一进这间屋就能立刻睡下,像着魔一般。”
“元祺师兄,你也来了!”
“你又认识?”洛轻雪问道。
“这是我同一脉师兄。”。
“洛爷,幸会幸会!”元祺拱手笑着。
“你!他跟你说了什么?”
“云遥也没说什么,只提个名字而已,不过这地方没多大,一传十十传百,你现在已很有名气了。少阳院里都在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拉去女弟子那边当苦力,只因有一位洛爷,能力扛千斤鼎,胸口碎大石。”
“哼!”
云遥疑虑道:“对了师兄,本门男女各半,为何尚文院里,连一个女弟子都看不见,连个帮洛爷说话的人都没有?”
“因为女弟子都守规矩,很用功,除了新来的,几乎没有需到这里修学之人。”
“明白了,”洛轻雪道,“你们就是仗着自己天资不凡,不把门规放在眼里,不好好学这些,所以年复一年都要来。”
“聪明!”元祺笑道,“对了洛爷,你前方座上就是一位女弟子,不出意外,这届尚文院里只有你们二人。”
“可是,”洛轻雪望着前方长桌,桌上贴着“言欢”二字,“这位言欢师姐,为何还没到?”
“她不管去哪里,总喜欢迟到片刻,我们早习惯了。”
“来了来了!”面容微胖的女弟子匆匆赶来,落到位上,放下手中包袱,只见她突然回过头来,洛轻雪随即笑喊:“见过师姐!”
她也回以笑容,两处酒窝格外亲切:“洛师妹,以后有事就找我,在这里我罩着你,这些男子都是花拳秀腿,不经打。”
“说谁?”坐在言欢正前方的人转身盯着她。
“行了行了不算你,我知道你已迈过五行,奔六合之境,比我高那一点点。”
“薛越,你看她那不服气样,念完书不去坪上斗一斗?”元祺在一旁煽风点火。
“算了,不忍她在新来的师妹前丢人,免得这一姐地位不保。”薛越和言欢互瞪一眼,谁也不肯服。
“这些师兄师姐可了不得!”洛轻雪凑到云遥耳边,“我这两天打听到,最多也就是三才四象,五行境界的弟子还没见过。”
“我之前也听说一些,”云遥悄声道,“在这里修学的人,都是天赋异禀,可他们态度不正,不好好学诗书礼仪,甚至连会考都能缺,掌门也无奈,只能一年又一年送他们来此。若是一些资质不好的弟子这般态度,早就被赶下山了。”
“这有些本事的人,就没有一个谦逊几分?”洛轻雪道。
“有呀,那位孟章师兄就是山上弟子典范,可这样的人不多。”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声响,回头一看,竟是有人绊到门槛,稳住之后,一摇一摆地走进来,正坐到最角落里,云遥左方。
言欢无奈道:“你可真行,总与我抢最后一个到的。”
元祺笑侃:“这能一样?你每次故意踩点来,人家是闲庭信步,与世无争。”
此人没有理会,面无神情坐下,眼中透露着风轻云淡,过了好一阵,才突然意识到身旁有人,转过头来。
“你们是?”
“新来的,”云遥一脸笑迎,一番交谈,得知他是玄关师叔弟子,名为金不涣,悠闲淡然模样,与师叔一脉相承。
“别吵了,孟师兄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放下手中事端坐起来,看样子也发自内心对这位孟师兄颇为爱戴。
孟章从后方大门走到殿前,而雨蝶就跟在他身后,虽卸去妆饰,可身着道服,更似仙女模样。
瑶宫弟子道服是月白底袍,其上绘许多图案,男弟子为天青色,女弟子为淡紫色。人们还可自挑样式,但不论如何,腰带正中都有一个云、月、太极阴阳组成的纹路,那是瑶宫印记。
大殿里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这个美丽女子,她只能低头,两手合十垂在身前。
孟章环顾一周,淡然道:“诸位,今日为大家介绍两位新来的师弟师妹,就是坐在那方角落的云遥和洛轻雪。”
两人先后起身,微笑鞠躬,孟章接着道:“还好今年只来了他们二人,若是再多一人,只怕得站在门口听课。因此我真心希望你们能早日考过,别阻碍新弟子。”
“师兄,我们是舍不得!”薛越两手伏案,毫不正经,“难得有这样一事将大家聚在一起,独自修行多苦闷,再说待了几年,彼此都有感情,也很舍不得岑夫子。”
说到最后一句时,殿里传来嘘声,薛越也被自己逗笑。
“不管你们是否当真不舍,今后是不会再见岑夫子了。”孟章一句话,让这里陷入沉寂,众人脸上,惊奇之中更透露一丝喜悦。
“接下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执掌尚文院的岑师兄,决定辞去这一职,潜心修行,不再教书。”
众人问道:“为何?”
孟章答道:“一来是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二来他自己不适,有些累了。”
“掌门、师父还有师伯几百年都好好的,他怎就不行?”言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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