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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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夜悠雪心头上的不舍与难过一涌而出,她趴在水池边,无声哭泣。
墨染……
我不想的,我不愿的,可是墨染,我怎么办――我怎么舍得让你置身这样的杀戮之中。
“墨染……我不想赶你走,不想离开你,不想……我不想的……”她一遍一遍念着名字,心口上破了一个洞,血与痛一起涌了出来。
好疼,好苦。
比她过去所有的疼加起来更刻骨铭心……
原来,她真的不能失去君墨染。
墨染。
……墨染――
一只温柔的手抚上了她的头,无奈又心疼的叹息伴随着淡雅竹香低低压了下来。
夜悠雪全身僵硬,倏然抬起头,就见那有着华丽长眸的白衣青年满目柔情,正温柔看着她。
墨染!
……真的,是墨染?
“陛下。”他轻轻唤着她,幽竹雅韵,无人可仿。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确定他没有离开, 夜悠雪再也忍不住,撕裂伪装,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墨染――”
“不哭不哭。”君墨染的衣服被她身上的水弄得湿漉漉,他干脆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抱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只听“哗啦”一声,嫩白的娇躯脱水而出。
犹如美人鱼一样的被抱进温热怀中, 夜悠雪泣不成声,只能牢牢抱着他,用力,再用力。
恨不得揉血入骨,誓死不离。
“不要走――不要走……墨染,不要走――”她要留住他,不要他离开,离开他她要怎么办,君墨染是她唯一的救赎啊!
君墨染横抱着夜悠雪走到漱玉池旁,坐在暖床软榻上,拂开她湿漉漉的发,一张泪痕交错的小脸露了出来。
漆黑的眼睛因为满是清泪而显得纯然无助,贝齿紧咬的下唇惨白一片,攥着衣料的手指更是泛着青白色。 眼看自己捧在掌心的小狐狸变得这么脆弱,君墨染在心里狠狠自责着,他搂着 夜悠雪,以宽大广袖遮住她一丝?不挂,轻揉着紧紧绷直的脊背,以最温暖的声音道:“臣不走,更不会离开陛下。”
“……墨染,不要走,不要走。” 夜悠雪根本听不见他说些什么,本能地往他身上靠,双眼不再流泪,雨过天晴后之后空无一物,。
“陛下,陛下?”君墨染低头,看着她空洞无神的眼眸,心里蓦然一疼,将她往怀中搂着,用力搂着,薄唇一遍一遍吻着她发丝,“臣不会走,臣永远不会走。”
“墨染,不要走……”漆黑的眼眸荒凉无神,她只能这么说,这么要求,或者,这么……哀求。
他是她的光明,是可以一辈子给她温暖的男人,不可以走,墨染,不要走,不要走……
“不走,臣……”君墨染看着那张原本狡黠清丽,如今失魂落魄的小脸,无法承载的心疼淹没理智,他吻上她湿漉漉眼眸,轻叹:“我不走,悠雪,我不走。”“墨染,不要走。”
“我不走。”
“墨染,不要走。”
“我不走。”
……
反复说着同样的话,直到 夜悠雪的眼眸开始慢慢有神色流转,虽然很呆滞,很缓慢,她却定定看着君墨染,声音轻之又轻,“真的不会走吗?墨染,真的不走吗?”
“不走。”君墨染轻轻微笑,“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
夜悠雪傻傻看着他灿若兰竹的笑容,喃喃道:“我怎么会赶你,怎么舍得……”
他抱着她,低垂凤眸时一痕长睫斜飞而起,漆黑中透着丝缕幽紫的瞳色,完美无瑕的容颜,那三千银丝像流泻到人间的天河,此刻,他正在凝视她,抛下了彼此身份,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姿态许下承诺。
心口伤痕上的痛楚渐渐消失,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升腾而起。
这个美好的男人,总是对她这么宽容,这么隐忍,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就算违反了他的底线,打破了他的原则,他还是会选择站在她这边。 推开他吗。
试过了,血泪成河,终于把他推离,转眼间,他便又回到自己身边来。
说到底,是他狠不下心,自己又何尝不是。
对天下人,包括自己都能下得狠手,唯有墨染――舍不得。
算了――何必为难自己,君墨染是她 夜悠雪的男人,推什么推,骗什么骗。
伤心有意思吗?虐人很爽吗?傻瓜,不要爱情的都是傻瓜!
她这么聪明,好不容易把君墨染抓到手,不放!死都不放!
君墨染轻拍她,感觉到怀中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再看 夜悠雪,已经是闭上眼睛抱着他的腰,一脸满足得意。
得意?
君墨染骨子里那一丁点的腹黑开始发酵,确定小狐狸已经没事了,他相爷大人却有事!
抬起 夜悠雪尖细的下颔,美目稍眯,一派恭敬,“陛下既然没事,臣告辞。”
“……啊?” 夜悠雪先是傻了,喃喃叫了一声,然后突然回过神来,大声叫:“啊――” 惊叫完,两只狐狸爪死死抱着窄腰,“你骗人!你说不走的!你从来不会骗我!”
呜呜,她的墨染变坏了!变坏了!
君墨染一双凤眸越眯越细,冷冷道:“陛下既然欺骗臣,臣就算欺骗陛下又如何。”
“……我。”小狐狸缩了缩脖子,小声喃喃:“我不是故意的……”
“好,那陛下现在告诉臣,到底陛下这么急着要除掉虹影的目的是什么?”
夜悠雪抬眼,她的下颔在被君墨染手指勾着,只能吊高眼眸去看他面无表情的俊脸,片刻后,低下眼去,“我不能说……墨染,有些事情我骗你也好,瞒你也好,都不是我自愿的……我,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是墨染,我真的……对不起,我……我不想你离开我,我……”
一向能言善辩的 夜悠雪磕磕巴巴必然是被逼进死角,君墨染也知道再问下去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了。
再说,她不开心,自己焉能痛快,只怕要比她更揪心百倍千倍。既然爱了,既然信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爱下去,信下去。
在心里这般叹息着,他不再逼问她,话题一转,继续发难,“臣明白,臣此刻已是病假在身,南晋是陛下的南晋,臣不过是陛下之臣,有臣也可,无臣也可,臣都明白。”
“不是的!墨染,不是那样!” 夜悠雪连忙摇头,把水当当的眼睛瞪到最大,“墨染和别人不一样!墨染不是我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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