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左红戴上了狐狸皮的围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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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一号网在元旦快要到来的时候,超额完成了冬网的捕鱼任
务,渔工都分到了超产奖。黄英和宋玉珠来到母亲家。
“岫蓉,姚工长分了超产奖,你买块上海牌的手表吧。”
黄英伸出手腕,让母亲看她的上海牌手表。母亲瞄了一眼,微笑着说:
“英子,俺不喜欢。”
“岫蓉,你不是不喜欢;你是怕花钱。”
“岫蓉,你买一块表吧,上海牌的手表买不着,还得托人买,一块手表只有四十五块钱,不贵的;我和淑兰、阿古都买。”
宋玉珠劝着母亲。她似乎动了心,眼光投向黄英手腕上的表。
“岫蓉,你准备买了,我托人去买,咱们元旦都能戴上。”
“英子,你给姚侗买一块吧。俺不喜欢。”
“岫蓉,你想到的永远是别人,惟独没有你自己。”
“英子,那就买两块吧。”
“岫蓉,你终于想通了?”
两个人高兴地望着她。
“俺刚想起来,俺家的大姑子来年出嫁,买一块上海牌的手表给她当嫁妆。”
黄英和宋玉珠又怜悯又失望的看着她。
“好,好,我托人去买。”
“我们的岫蓉永远想着的是别人,你天生就是为别人活着的。”
两个人说着。
张宏武在走廊里喊着:
“黄英,黄英!……”
“我在岫蓉家!”
张宏武走进母亲家,他兴奋得两颗门牙都呲了出来。
“大上午的!你是猫头鹰吗?叫什么魂!”
黄英翻白眼珠瞪他。
“英子,你别不识好歹,大包爱你;他离不开你。”
宋玉珠风情万种地说。
“玉珠,不是……我……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他语无伦次了。
“什么好消息?快说!说完快走!”
“英子,你让大包说完呀。”
“元旦前,放影队来咱们分场放电影。分场全体渔工放假一天。”
“大包!这是真的呀?”
宋玉珠兴奋得像春天树枝上跳跃的鸟儿。黄英的杏眼里也溢满了兴奋的心情。
“电影叫什么名字?”
张宏武也被她们的情绪感染了,他高声说道:
“ 《我们村里的年轻人》!”
“ 《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那是一部农村的爱情电影!”
黄英说道。
马淑兰和阿古在走廊里听到了,她俩跑进母亲家。马淑兰惊艳地问:
“电影队要来分场放电影?……”
她伤佛是在梦中醒来,又仿佛是在梦里等待了千年。
“ 《我们村的年青人》,好看吗?”
“阿古,我看过!是爱情故事,可好看呢!”
马淑兰走向镜子,在镜子里捋着她的长辫子。
“玉珠,咱们到街里买皮鞋吧;我喜欢穿上皮鞋看电影。”
马淑兰忽然变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今天变得妩媚动人。黄英自言自语地说:
“是该到街里买皮鞋了,……”
她走到窗前,凝望着冰封的达赉湖,在那苍茫的世界里,她仿佛是寻找什么。达赉湖在她的前方陡地变成了家乡的小河,她和洪双喜走在冰封的小河畔。
“双喜,我要到河里去滑冰。”
她和洪双喜走到冰上,两人拉起手,在冰上打着滑刺溜;他一个闪身,差点没有摔在冰上,像蜻蜓点水一样又陡地站起来;她妖娆妩媚的在冰上行走,宛如燕子般的飞翔;她俩像一对蝴蝶一样在晶亮的冰上翩翩起舞。
“双喜,河里有鱼吗?”
“英子,河里有鱼,咱俩趴在冰上就能看到。”
她俩都趴在冰上,晶亮的冰下的水草静默着,他俩像是盼望着春风吹开河水,荡漾在和煦的春风里。
“哪里有鱼呀?都是水和水草。”
“英子,你看!小鱼儿游来了。”
“真的呀!河里没有红色的鱼,它俩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英子,那是我春天放到河里的一对红色的鱼;它们的名字叫锦鲤鱼。”
“为什么叫锦鲤鱼呢?”
“锦鲤鱼象征着咱俩的爱情永远红火、永不褪色。”
洪双喜站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洪双喜倏地在她的怀里消失了,变成了锦鲤鱼,在冰上蹦哒,又陡地在冰上消失了;她趴在冰上,茫然若失地寻找着锦鲤鱼,却不见它的身影。她惊恐万分,想凿开冰,跳进河水里去寻找绵鲤鱼,窗外喜鹊喳喳喳地叫声,把她唤回到现实里。她望着飞起来的喜鹊在心里说道:
“双喜!双喜!你没有死!你没有死!你在哪里呢?你在哪里呢?我的双喜!我的双喜!……”
“英子,咱们什么时候去街里?”
“淑兰,明天,就明天吧。”
黄英心不在焉地说。
左红戴上狐狸皮的围脖和梁春花到食堂去给渔工们包冻饺子,她俩故意来晚,是为了让渔工家属们看看她狐狸皮的围脖。
一号网的食堂里聚满了妇女和三个网的大师傅们,他们都在说笑着包饺子,浓浓的年味气息扑面而来。左红和梁春花走到食堂里,梁春花故意大声说道:
“我和左红来晚了!……”
二十几个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她俩的身上,当他们看到左红围着狐狸皮的围脖时,眼睛里都雪亮了,刹那间便惊呆了。左红笑着,故意扭起腰,狐狸尾巴在她的肩上摆动,像火红的火舌一样在她的肩上游动。她们都放下手里的擀面杖和手里包的饺子,把左红围了起来。
“我的妈呀!像活着的狐狸一样。”
“这是成精的狐狸,一百年才能出现一对。”
大师傅惊叹地说。
“左红,你真有能耐!是谁送给你的?”
“你们看,它眼睛睁着。”
“它的毛红得比太阳还红。”
“左红戴上它,太漂亮了!”
“她成了草原上最美的女人!”
妇女们都用手小心翼翼地摸着狐狸的绒毛、眼睛、嘴和尾巴。
左红眼睛斜视着阿古、黄英、宋玉珠和马淑兰,她们像是置身于世外桃源般的,犹如一潭死水一样,一声不响地包饺子。
“快包饺子吧!再看,也不是你们的。”
一个大师传说道。
左红特意从阿古、黄英、宋玉珠和马淑兰的身边走过,把她的围脖摘下了,挂在墙上,她们仿佛是轻风在自己身上吹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你们看!狐狸皮挂在墙上,像狐狸一样在墙上趴着。”
“谁要戴上成精的狐狸围脖,她会一生一世走红运的。”
“咱可没有这个福,到哪里去找百年的狐狸?”
“左红家该走红运了,你看她长得富态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有福之人!”
妇女们的小声议论,左红心里乐开花。她一眼眼地瞟着阿古、黄英、宋玉珠和马淑兰,以为会激起她们羡慕而又嫉妒的表情,可她们脸上的表情和她刚进食堂的表情一样的漠然。左红的自尊心受挫,嘴一撇一撇的,一眼眼地翻瞪着她们。她把包的饺子扔在桌子上。
“左红呀,你要把包好的饺子放在盖帘上。”
她抬起头,瞪了大师传一眼。又把饺子扔在桌子上。
“左红呀,你正在走红运,我可惹不起你。”
“你也戴狐狸皮的围脖呀?”
饺子快包完的时候,宋玉珠总算说话了,打破了食堂里的压抑的气氛;她的话刺激得左红胸里发闷。阿古、黄英和马淑兰看到左红的脸上挂满了阴影,她们忽然开心地笑起来。妇女们都呆呆地看着她们,和左红、梁春花的脸色截然相反,一边是晴天,一边是阴天。
“阿古,可笑死了!可笑死我了!”
她们走出食堂,黄英笑得直不起腰。
“玉珠,恁说话有劲;说得左红和梁春花哭丧着脸,像死了爹娘似的。”
马淑兰学着她俩的哭丧脸,她们又是一阵开心的笑;笑声惊飞了雪地上的喜鹊,它们都飞落到屋顶上,瞪着眼睛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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