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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巴特尔给阿古送来了狐狸皮 (第2/2页)

黄英看到吴邪窘的眼神,她停住脚步。

“英子,我去叫大包和洪德吧。”

“洪德就不要叫了;他不喝酒。”

吴邪赶紧找了一个机会,他走出家门。巴特尔抱着一只羊个子走进来。

“阿古,我上午刚宰的羊;咱们炖手把肉吃吧。”

巴特尔把羊个子放在桌子上。

“巴特尔,我还忘介绍了,她叫黄英,她叫宋玉珠,她俩是我的好姐妹。”

“我叫巴特尔,是阿古的发小。”

巴特尔说着脱掉蒙古袍,大方的和她俩握手。

“巴特尔,你到我家来做客,还带来羊个子和酒;我真的不好意思。”

阿古的客套话倒是让巴特尔感到了生疏和心酸。他坐了十几年的监狱,难捱的监狱生活,是他和阿古初恋时的美好回忆,伴随着他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如果没有这段美好的回忆,他能不能活着走出监狱都是无法想象的。他永远不会忘记:他走出监狱,像发了疯一样的回到达石莫去找阿古,当他听说阿古已经成为了吴邪的新娘,他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带上一塑料壶酒,骑上马奔跑到他和阿古定情的敖包山上,坐在敖包前,喝了三天三夜的酒,酒壶里的二十斤的酒被她喝掉,整整地醉了一个星期。他想到了自杀,多少次他从马靴里掏出蒙古刀,但刀尖刚刺向心脏的时候,敖包上就会出现阿古的身影,她含泪地望着他,似乎轻声说,“巴特尔!巴特尔!你舍得丢下我吗?你舍得丢下我吗?……”他泪流满面,在山上奔跑着,夏风吹散他的头发,他跌倒爬起,爬起跌倒,衣服都跌破了,鞋掉落在草丛里;他披头散发,赤脚在山顶上奔跑;他张开双臂,向着蓝天、向着草原、向

着敖包呼喊:

“阿古!我的阿古!你在哪里呢?你在哪里呢?……”

他的喊声凄惨、哀伤,每一个字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痛着草原上人们的心;他悲惨的喊声震天响,在夏季的夜晚里经久不息,吓得猫头鹰躲在山崖里发抖,噤若寒蝉,山下的毡包里的老额吉听得流出了眼泪。

“掌柜的,你去救救孩子吧,他站在山顶上喊了三天三夜。”

老爷爷抽着旱烟,坐在油灯前喝奶茶。

“这是年青人的事,你没有经历过吗?”

老奶奶的手上像被毒蜂蛰了一下,她的手一抖。

“唉!这都是一个情字,把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折磨成半疯半癫。”

“我当年如果不是这样,你会做我的新娘吗?”

老奶奶笑了,露出来满脸的皱纹。她也点着一根烟吸着。

“我当时怕你自杀,才做了你的新娘。”

“山上的青年和我当年是一样的,让他把感情都发泄出来,他慢慢地就会醒悟过来,就会没事的。”

老爷爷掐灭烟头,躺在床上睡觉了。

巴特尔三天三夜没有吃一点食物,二十斤酒让他醉得不省人事;他躺在敖包前睡着啦。

天亮之后,老奶奶在毡包外煮奶茶,听不到山上青年的喊声。她急忙跑进毡包门口。

“掌拒的,你快到山上去看看,孩子没有喊声了,他会不会被狼吃掉了?”

“不会的,山上有敖包,神在保佑他;他现在在醉梦里,不用管他。”

老爷爷吸着烟说。

连续两天都没有听到山上青年的喊叫声。老奶奶实在坐不住了。

“掌柜的!我到山上看看去。”

老爷爷拉住她的手说:

“他还在醉梦里,你把他拉回家他还是不醒人事,还是睡大觉;他是草原上的孩子,让他在草原上睡吧。”

老奶奶听着下了一夜的暴雨声响,她也一夜没睡,心里惦记着山

顶上的孩子。天没有亮,她打开毡包门,暴雨如注,草地上流淌着透

明的雨水。她关上门,大声地喊着:

“掌柜的!掌柜的!……”

她的喊声比天空中的打雷声还要响,可他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的感觉,像是一遍遍地拒绝她的叫声。

“晚上,你没喝多酒,你睡死了吗?”

老奶奶絮絮叨叨地说。

“长生天,雨怎么下起来没完没了呢?我可怜的孩子,你没事吧?”

乌云散去,天渐渐地转晴。老奶奶走出毡包,望着山顶,雨水像山洪爆发一样流下来。她转身走进毡房里,看到掌柜的坐在床上吸烟。她惊竦地说:

“山洪暴发,孩子会不会被洪水冲走?”

“他是在山顶上,不会被洪水冲走的。”

他站起来,掐灭烟头。

“这一宿的大雨该把他浇醒了,到时候了,咱俩看看他去。”

“你架车吧!”

“洪水这么大,车上不去山。咱俩还是骑马去吧。”

老爷爷和老奶奶骑上马,趟着雨水,走到山顶上的时候,雨停了,明媚的阳光照在草原上,空气清新,飘着草叶和花朵的清香。他俩看到了穿着破烂衣服的巴特尔躺在敖包前,他的身体浸在雨水中,敖包垒起的石头缝里渗出来的雨水,像小溪一样的流水流在他的身上。他的脸、手和脚都被雨水浇得煞白,像临死前的人一样感觉。

“掌柜的,孩子死了吧?”

老奶奶哭泣着问。老爷爷把巴特尔抱起来,摸了摸他的鼻孔。

“还有气呢!”

老爷爷把巴特尔抱上老奶奶的马,他一手牵着自已的马,一手扶住巴特尔的身体,向毡包走去。老爷爷把巴特尔的衣服全部脱掉,老奶奶用毛巾擦干他湿漉漉的身子。

“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她给他盖上被子。老爷爷端来一碗奶茶。

“你抱着他坐起来。”

老爷爷拿着小勺给他喂奶。

“掌柜的,我去拿几片御风寒的药。”

“我把药碾碎了,早已放进奶茶里。”

巴特尔沉睡了一天,晚上的时候,他醒了;他知道是老爷爷和老奶奶救了他;他跪在地上感谢老爷爷和老奶奶的救命之恩,老奶奶把他扶起来。

“巴特尔,以后不要轻生了,是你的东西早晚都会是你的。”

老爷爷的话让他醍醐灌顶,也让他明白了人生的道理。

巴特尔想到这里,泪眼婆娑地凝视着阿古。

“阿古,我和英子做饭了。”

两个人赶紧离开他俩。阿古和巴特尔对视着,肚子里的千言万语不知从哪里说起。

“阿古,你还是那么漂亮。”

巴特尔嘴里说出了这样的话。

“肉煮好了,咱俩去吃饭吧。”

他们刚好坐在桌前,吴邪和张宏武回来了。

“巴特尔!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是远近驰名的大牧主。我叫张宏武,以后你就叫我大包吧。”

他手指自已鼻梁上的大包说。巴特尔看着他鼻上的大包,笑了一下。

“大包是爽快人,你是我们蒙古人的朋友!”

“那我们连干三碗酒吧!”

张宏武举起酒碗和巴特尔、吴邪连干三碗酒,吴邪喝醉了,他趴在桌子上;三碗酒过后,巴特尔脸上红扑扑的。

“阿古,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让我和吴邪给你打一只成精的狐狸做围脖。”

“巴特尔,我怎么能忘记呢!”

他说着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狐狸皮,火红的狐狸皮像火焰一样的点亮了屋里,燃烧在他们的眼前。

“阿古,这可是稀世珍品呀!”

张宏武惊叹道。

火红的狐狸毛,映红了阿古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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