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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贺延年就是一坨臭狗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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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鸣喜沐休还没等到呢!她祖父已经答应她出门玩了。

贺延年觉得这些日子太高调了,儿子也成长起来了,要不然辞官算了。

这想法与孙女的理念不谋而合——天天想着玩!

辞官这事,可惜贺鸣喜祖母有些不同意,按照她的意思,孩子定亲后辞官也行。

现在辞官太早了,影响孩子找对象,毕竟大家还是讲究门第的!

为此她还骂了贺延年一顿,他不愿解释,也有些心事,甩了袖子回了自己院子。

夫妻两个因此起了矛盾。

贺鸣喜伸着脑袋逼在门口看祖母哭鼻子,人不管多大,都爱八卦。

八卦听的上瘾,嘴里塞了不知道什么,吃的也香。

贺家除了冯氏嘤嘤嘤的哭声,就只剩贺小丫头吃东西吧唧嘴的声音了。

冯氏红着眼睛,侧身看过来的时候,贺鸣喜突然记起祖母说过吃东西不能吧唧嘴,瞪大眼睛捂住嘴,眼睛咕噜噜转,不知如何是好。

冯氏也饿了,转过身从床帐里摸出一个盒子,盒子里两个瓷罐,一个有糕点,一个装着浸水的帕子。她一边和孙女分着吃云片糕,一边从盒里面取出凉水帕子,敷了敷眼睛,吸一口气道,

“这一个两个的小没良心的!不知道送吃的!老不羞,辞官了还敢乱花钱。嘶,这姜也太辣眼睛了!”

院子里其他人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冯氏高高低低的哭泣声。

贺鸣喜,“……”装哭?这不会是跟她学的吧!

贺鸣喜不太懂祖母为啥哭,抬头问,

“祖母为什么哭了,好伤心啊!”

冯氏看着小豆丁郑重其事的解释,

“老爷若是任性,被圣上革职,就没俸银了!可是咱家过年的米和肉都没买呢!”

贺鸣喜这小丫头,小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

“过年的时候,我还能吃上肉吗?”

冯氏摸了摸孙女头上软软的几根毛发,道,亲了一口,道,

“你有不是压岁钱?可以自己买着吃!”

贺鸣喜警惕性的看着祖母,双手攥着自己的荷包,“不要!”

冯氏,“……”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一家子财迷。

贺鸣喜自从这一刻后,就不再到祖母跟前了,那眼神都戒备着呢!

冯氏点了点她的头,

“ 家里不需要你的压岁钱,小财迷!”

这一整天,家里气氛诡异,周芸芸也尴尬,主动去街上买了熟食,把一个草叶包裹给了女儿,道,

“去和祖母吃,祖母平日那么疼你们。”

冯氏也爱吃烧鹅,贺鸣喜猜这是钟鼓楼大街的烧鹅,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都闻着味儿了!

孩子提溜着烧鹅去了后院,咚咚咚的敲门:

“祖母,祖母!”

冯氏听见孙女的敲门声,擦了擦嘴角,抖了抖衣服上的渣子,开了门。

贺鸣喜像做贼一样,“祖母,咱们吃肉,嘘,不要让老爷知道!”

冯氏心里啥火气对着孩子也发不出来,更何况本来就是和贺延年斗法,根本没生气,看见软糯糯的小孙女,赶紧揽过孩子闭上门。

一只五斤重的蜜汁脆皮大烤鹅,两人吃的满嘴流油,两人吃饱后,还剩一半。

冯氏让贺鸣喜拿到厨房,明天早上将这半只烤鹅热一热,再浇上酱油还能卷饼吃。

贺延年心情也不好,正与儿子贺承明解释官场上的事,

“圣上近今年开始罢免老臣,先是张丞相,下一个不是我,但是我也累了。

我不怕丢官,就是怕麻烦,怕一不小心被别人的是非裹挟过去!”

贺承明如今在工部,只是个工部员外郎,对官场上的事还不如亲爹敏感。

他也知道些风声,概因他的师傅国子监算学博士沈先生与太医院院史乃世交。

贺承明想过后,道,

“官场上君臣相争,党派分立,前朝也有旧例,太宗皇帝与权臣李绩。

太宗担心自己死后,高宗掌控不了这位三朝元老,将他贬谪zhe。

可爹你一个三品的大理寺卿……也算权臣?”

贺承明对亲爹在官场的地位一无所知,发出羞辱性的反问!

贺延年气的站起来对着儿子脑门打过去,深吸一口气,道,

“蠢不蠢,蠢不蠢?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你老子我是有真本事真品性的。

就如,此檀木桌几,好东西,当爹的用顺手了,就想传给儿子。

走的时候,打磨打磨,给放库里,等儿子没得用的时候,拿出来上层漆就行了。”

贺承明叹气道,“父亲要不就去游学吧,您看能不能带鸣喜出去游一游!您也散散心!”

贺延年深吸一口气,

“你老子刚喘口气,你就给我安排看孩子的活计,真是出息大了!订两辆马车,我带着太太与孙女!”

大人们一晚上各有心思,孩子睡的香,贺延年定下游学之事,贺家就开始准备了。

冯氏觉得,有些东西要带上:书与文房四宝、四季衣服、锅碗瓢盆,还派人去买皮靴。

宋代有人作诗,

“一身如飞云,遇风任飘摇。”

这句诗对学子游学漂泊在外居无定所、风雨飘摇的现状做了描写。

当然贺延年这一行人,用不着这么辛苦,毕竟一把老骨头了,再苦不能苦自己。

周芸芸去买了猪肉,灌了腊肠、腊鸡、腊肉、腊火腿,晒了肉干,买了果脯。

贺承明去工部找人定了几把刀具做了登记,买了四辆马车加上改装费,有二百两银子。

家里准备好了,贺延年就去宫里找官家告归,但是皇帝没批,说可以告假。

算了这样也行吧!得了假,贺延年又去了一趟兴隆镖局。

兴隆镖局据说与皇帝有牵扯,看见门口的匾额,贺延年确信无疑。

世上总有人有底气,大言不惭自诩天下第一的,看匾额上的那一手烂字,就知道是圣人无疑了。

镖局的跑堂都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贺延年的需求后,立马联系了大当家。

兴隆镖局的大当家年轻的时候是大内高手,还是官家的习武师傅,不然兴隆镖局也不会有圣人的题字。

大当家姓张,镖局里同辈人都喊他老张。

他听见手下人说疑似朝廷三品大员来请镖师,便决定亲自见一下。

居然是贺延年,老张年轻的时候在大内当值,曾听圣人亲口骂过

“贺延年就是一坨臭狗屎。”

他私下里好奇的很,还与同僚打听过谁是贺伯野,“贺伯野是不是长的不好看?”

同僚们意味深长的告诉他,

“可难看了,要不是长的太难看,圣人早就想打他板子了。”

直到有一次,老张在钟鼓楼街上烤鹅店邂逅贺大人,这长相简直惊为天人。

这一刻,他深信,圣人骂贺大人臭狗屎,原来是妒忌啊!

二十年过去了,他开了镖局,如今再见,老张有些唏嘘,

“贺大人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贺延年没想到,镖局大人物出面了,毕竟江湖传言,老张已经退居幕后了。

贺延年虽然官场上清高,但是为人处世少见的清醒,特别是他打算带着妻子及小孙女一起,这安全问题就不能忽视。

该低头就低头,该妥协就妥协,虽然以后少不了有同僚,回拿此事恶心他。

但是觉知都是自我给的,他不在意,就当他们放个屁也是一样的。

他回礼后,情真意切的寒暄,

“大当家才是英俊豪杰,我辈楷模啊!”

大概文人都如此虚伪,这一下子把老张整不会了,也不再说些场面话了,直言道,

“贺大人游学之事,我已耳闻。

实不相瞒,家里也有爱读书的孩子,这小子立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今日我得见大人,直言相求,贺大人是否愿意与老张同行啊!

若是您不嫌弃,这路上的安全问题镖局全权负责!您看?”

贺延年不是迂腐之人,这是互惠互利的事,觉得这提议可行。

“唉,大当家客气了,老朽已经辞官了,你喊我老贺即可。

随意性,再有游学之事,家中有女眷随行,不知令郎年岁几何?”

老张道,“虚岁七岁了,但是其实还没有七岁!懂礼的很,若是得您教导,不胜感激!”

贺延年松口气,孩子七岁也说的过去,叮嘱道,

“我想半月后,南下,孩子小,多带些东西,不要怕麻烦!”

老张深以为然,“对对对!”

皇帝这几日批折子的时候,心里总是想到贺延年。

这日他看了一眼堆在桌案上的那一摞折子,放下朱笔,叹了一口气对儿子道,

“贺延年那老东西,都有空带孙女去游学却没空干活。

哎,父皇也想亲自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惜不能够。

你跟着你张叔去吧,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东西!”

萧奕心道,真是我的好爹!

贺延年定下游学此事后,紧赶慢赶终于在半个月之后,准备妥当。

家里只有贺鸣喜这个娃子不知道游学之事,她只知道今天家里又买了什么。

哇,果脯,喜欢!哇,肉肉,喜欢!哇,大红马,喜欢!

贺鸣喜的脑瓜里没有游学这个词,但是知道出门这事。

概因贺承明作为工部员外郎经常去外地测量,一去三五个月小半年。

贺鸣喜问爹爹去哪的时候,冯氏都是告诉她,爹爹出门挣钱去了!

出门是个大人能做,而自己不能做的一件事,现在自己也可以了,高兴!

正式出发这一日,贺鸣喜看见祖父祖母都上了马车,才意识到不对。

她哭着喊着要一起,周芸芸递给她一个荷包,故意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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