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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我帮忙去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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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山县,清风岭。

抱风寨。

说是一个寨子,不过七、八条汉子,带着十几口妇孺而已。

在曹飞、郭梁的热情相邀下,陈初等人上了山。

陈初终归是吏人官身,却和这些强人交道......蔡婳若有所思权衡一番。

朴素到简陋的聚义厅,陈初与曹飞几人把酒言欢,相谈得宜。

通过交谈得知,曹飞家里原也是拥有良田百多亩的小地主,前几年被郑家强占了田产,曹飞父子四处求告,曹爹爹却被郑家六郎当街打杀。

曹飞因会些拳脚功夫,只身逃脱后落草。

其余几人经历大多类似,只有结义兄弟中老八郭梁是外乡人,流落于此后和几人不打不相识,脾性颇为相投,便一起上了山。

只是,这山寨和陈初的刻板印象大为不同。

陈初以为的山寨,该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银的地方。

可这抱风寨茅屋七八间,便是这四处漏风的聚义厅也只有十余步宽窄,逼仄狭小。看书喇

见陈初打量,曹飞不由惭愧道:“好教陈铁戟知晓,我兄弟几人平日有三不取,是以日子过的窘迫了些。”

“哦?何谓三不取?”陈初好奇道。

“一、落单之人不取。二、不取女眷。三、不取穷苦人......”

曹飞说起此三桩颇有些自得神情。

“盗亦有道。”陈初笑呵呵赞了一句。

接着,曹飞却又是一叹,道:“除此之外,我寨子上过的艰难,也和玉泉山张人屠离不了干系!”

“张人屠?”

啧啧啧,这诨号霸气!

陈初不由想起一个叫做‘血手人屠’的赘婿......

见陈初有兴趣,曹飞当即绘声绘色讲述起来,说是清风岭东北五十里有一玉泉山,上面聚了三四十名恶汉,为首之人因嗜杀被道上兄弟唤作张人屠,这帮人做事没有半点规矩,经常洗劫商旅之后还要把人灭口,便是对曹飞这些同行也欺压盘剥。

曹飞的抱风寨每年都要上缴一定钱财,不然那张人屠便会越界来闯他清风岭的地盘。

去年,曹飞一名结义兄弟气不过,却被张人屠害了性命。

一直陪在陈初身旁的蔡婳此时才品出些味道来,这曹飞把自己这边讲的义薄云天、世间少有,却又把欺压他们的张人屠形容的令人咬牙切齿。

蔡婳眯着媚目,心道:这曹飞怕不是早已知晓我这小冤家有官身,既知小狗有‘急公好义’的名号,却又欺他年少好胜,想以此激起小狗义气,来帮自己除掉那张人屠......

这桐山县的都头能斩朗山县的匪寇么?

先不说跨境执法的难度,只说,我这小冤家凭甚帮你?就因今夜这顿酒肉,便要冒险去捉那帮穷凶极恶之徒?

呸~拿我家小狗当枪使么!

活该你做民被郑家欺,做匪被那人屠欺!

蔡婳心下不悦,正想开口说几句,陈初却在桌下悄悄拍了拍她的手。

蔡婳侧头一看,陈初虽一副侧耳倾听模样,却始终不吐口,心知他心中有数,便放下心来。

随即起身出了门,懒得听这几人再罗唣。

外间。

大宝剑支了陶锅,锅内煮着方便面,面条煮软后,又摸出两个小瓷罐。

一罐里装着猪油加香料熬制的酱料,一罐里是盐、辣椒粉混合的调料。

小心翼翼各挖了一勺放进陶锅后,面香融合酱料的香味扑鼻而来,张伯似乎想蹭饭又不好意思说,去林子里转了一圈带回几颗鸟蛋。

也不和大宝剑商量,直接磕烂蛋壳打进了陶锅中。

嗯,这下他就有吃方便面的理由了,我的蛋在锅里,一会盛蛋时不小心盛出一些面条,很合理吧?

大不了给你留两颗蛋就是了。

便是从小锦衣玉食的蔡婳也闻着味道摸了过来。

今夜留宿清风岭,该有的戒心还是要有的,方才郭梁请大宝剑和张伯进屋吃酒,张伯笑呵呵婉拒,大宝剑却木着一张脸只道:不吃。

很没有礼貌。

出门在外,只吃自己带的吃食,是对这世道的基本尊重。

只不过今日出门是临时起意,茹儿来不及准备吃食,可‘识食物为俊杰’的大宝剑却不忘带上鹭留圩农垦集团出差专属食品:方便面。

方便面制作一点也不难,无非就是把面条弄成想要的形状后炸制定型。

当初陈初是准备把它当做商品单独出售的,后来却发现.......这东西的定位很尴尬。

以现下生产力,精细面粉制作的面条经过油炸,再配上酱料、粉料瓶,成本并不低。

若卖的贵了,商旅们不会带这种既贵又占空间的方便食物。

若卖的便宜了,又亏本......

当晚。

郭梁特意把屋子让了出来,换了一床干净被褥给陈初和蔡婳歇息。

大宝剑和张伯虽没有商量,但两人很有默契的一人前半夜未睡、一人后半夜无眠。

一夜无话。

第二日分别时,陈初留了两锭银子。

郭梁连声推让,陈初却道:“江湖儿女,莫要矫情......昨夜那床被褥我们便带走了,路上御寒。”

“一床被褥值几个钱,陈铁戟太过客气了。莫不是看不上我等!”郭梁有些激动。

“新年近了,只当给山上的嫂嫂侄儿侄女添身新衣。郭大哥再推让,可是不想与陈某再交道了?”

听他如此说,郭梁才叹了一声,”陈铁戟,往后若有用的着在下之处,只管言语一声,某在所不辞!”

“好说,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离了清风岭,行出不远,蔡婳便找个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把带出来那床被褥丢了出去。

“如此这般,往后家里要买多少床褥子啊!不能忍忍么?”

马车车厢里,陈初叹道。

“滚!”

便如蔡婳,也没脸讨论忍不忍得住这个问题.......

“你对他们几人有意?”蔡婳岔开了话题。

“暂时谈不上,先结个善缘。”

“你庄子上那么多人,还缺这几个蟊贼?”

生在官吏家,蔡婳天生自带对土匪蟊贼的职业歧视,颇为看不上。

但陈初昨日先答应了上山,上山后又与几人相谈甚欢,临别还赠了银子,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往后,若遇到不方便出手的事,总需要有人来做吧。”

经历过采薇阁大火,陈初对蔡婳坦诚许多。

“无产者无恒心!与他们交道小心反噬。”蔡婳提醒道。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若我有意用他们,也需先派两名能说会道的指导员上山和他们生活一段时日......眼下只是一步闲棋罢了,日后再说。”

“嘻嘻,还来?”

“......,我是说以后再说!”

......

巳时。

陈初几人抵达朗山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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