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刘季论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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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加了几个人进去,也并不是非要请人出来的,大伙儿觉得呢?”
刘邦看着他们:“这么大一个文庙,受尽天下香火,孔圣人一人怕是受不下来。”
“从古至今,哪怕是三皇五帝也比不上他老人家的待遇……这事儿若是被他老人家给知道了,想必他自己也是会惭愧的,分点儿出去,孔圣人毕竟是圣人,定然不会在这些个细节上面纠结什么。”
原本已经做好了皇帝会朝着闵子开刀的众人,此时见皇帝话锋似乎有了回旋的余地,注意力也就从几个文庙新成员的身上,给转移到了这个节点来。
张良就张良,萧何就萧何,诸葛亮就诸葛亮,可韩信是什么意思?
不说这淮阴侯比其余三人武得更纯粹,就说立德、立功、立言这三样里头,除了立功之外他再没了别的建树,生前还有谋反的光辉事迹,与咱儒家的天地君亲师、君为臣纲等宗旨全然相违背,皇帝请他入庙,分明就是在胡来。
胡来就胡来吧,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就算韩信入了庙,到时候没人去祭祀他,时间一长,这事儿自然也就解决了。
毕竟赵官家再怎么厉害,大宋国再怎么长寿,还能比儒学更厉害、更长寿不成?
大伙儿只是沉默,这里几乎全都是读过书的人,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就钻进皇帝的套子里面去,反正不乱搭腔就是了,免得给这位留下话柄来发挥。
只是他们不肯去搭话,刘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这宿州、亳州两个地方,其实还有个毛病需要治治。
仁宗朝时期,宋国朝廷封孔子后人为‘衍圣公’,并且爵位世袭,世世不绝。
靖康年间女真南下,第一任衍圣公孔端友随皇帝南渡过河,时刘豫建齐,便将孔端友的侄子给封为了衍圣公,以示正统。至此之后,衍圣公便有了南宗和北宗的说法,虽然都姓孔,但南人尊南宗,北人尊北宗。
特别是这两个地方距离曲阜又近,金国人进中原后也把衍圣公这块牌子给立了起来,宿州和亳州二地的人,都以北尊为主。
换句话说,便是以金国立的儒学儒名为正统。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既然今日都到了这个份上,便该一并了结了才是,于是又轻轻呷了两口茶,刘邦接着道:
“闵子后人何在?”
见他终于提到了闵子,闵氏一族的族长虽然有些害怕,不过终究还是站身了出来:
“官家,小民便是。”
“嗯,”刘邦点了点头,“既是闵子后人,那朕便问你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
闵家族长不断作揖:“小民知无不言。”
“孔子以诗、书、礼、仪、教,盖弟子三千,其身通六艺者七十二人,德行超然者十人……闵子作为十哲之一,凭的是什么?”
若是换作旁人来问这个问题,闵氏一族的人或许就直接拎着锄头上去拼命了,但偏生问起这个的是皇帝。
作为皇帝,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这明显是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但他还是问了,其挑衅的味道,只要是不眼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闵家族长激动得身体都开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他整个人的脸瞬间便变了颜色……闵家虽然比不上孔家,但在这涡河之畔,哪个不是尊敬得厉害?
不管是司马光还是苏东坡,只要是学文的到了宿州,谁人不得来这闵子祠前上一炷香?哪怕是金人来了,对待他们闵家也是客客气气的,半分不礼都没有。
反正在闵家人的记忆里,或者说是在所有宿州人的记忆里,在宿州这个地方如此轻蔑闵子的人,大宋的赵官家还真是第一个。
不过人在屋檐下,人家毕竟是皇帝,而且还是汉人的皇帝,他可以无礼,自己却要保持理解,不能污了自家祖先的名声,闵族长终于是开口道:
“官家也说过了,孔门十哲皆是德行超然之人,闵子自然也是,孔圣人曾言:‘“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闵子之德,素来与颜子并称;又单薄于名利,不肯出仕做官;且言行持重,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此间种种,便是凭仗了。”
“说得好!”刘邦拍了拍巴掌,“闵子骞以孝道闻名于天下,他的后人,可曾学到其万一?”
闵族长大骇:“闵氏一族一向是以祖先为立身准则,凡事皆以‘孝顺’为先,方圆百里无人不知,官家出此言论,对闵氏一族实在是偏颇得紧。”
不怪这位会忽然这么激动,毕竟闵家能在这宿州成为豪族,千年来经久不衰,凭借的就是自己祖宗的名号。
若是今日皇帝一句话便把闵家给否了,那压根就不用旁人动手,宿州闵氏便再无了立身之地,顷刻之间便会土崩瓦解。
“你觉得朕是在污蔑于你,是吗?”
闵族长颔首不语,神色间却是默认了皇帝的话儿……比起对皇帝大不敬来,自然还是闵家的名声比较重要。
刘邦也不恼,站起了身来,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儿道:
“闵氏一族这些年间,去过几次曲阜祭孔呀?”
皇帝这问题一出,闵氏族人当中反应快些的,立马就流下了冷汗来。
原来,他的话茬是在这里。
闵族长毕竟年纪大了,反应不如年轻人,下意识地便答道:
“每年都要去的,不管是大灾之年还是兵戈之乱,千年来从未断过。”
“可是,”刘邦皱起了眉,“衍圣公的后人不是已经去了衢州,你为何要跑去曲阜祭孔?”
“嗨呀,莫非你认为那孔家嫡孙不配是孔家正统?无长无幼,这便是你闵氏一族的孝道所在啦?”
“亦或者,你认为金国人封的衍圣公,比宋国人封的更为正确?”
“闵家人,是个什么说法?”
他一脸惊讶的模样,甚至还用手挡住了张大的嘴巴,闵族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头万千不服,分明是皇帝自己不要了北边江山,两淮查北归的人查得又紧,衍圣公一脉如何会被分为南宗和北宗!
此时他倒是像个无事人一般,闵族长想了又想,终于是开口道:
“官家您听错了,自从建炎南渡之后,闵家人便从未去过曲阜了,毕竟衍圣公已归南,山高水远,我等纵使有心,却也的确是无力。”
他不怕说是欺君,毕竟自己年纪大了……年纪大了,也就意味着拥有可以耍赖的资格了。
但他没想到,面前这位竟然更赖皮,只见皇帝眉头紧蹙:
“这么说来,闵氏后人……如何配得上谈孝?!”
他猛地提高了声音,别说是吓到了闵族长,就连身后连连犯困的张太尉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赵官家忽然又犯了什么病,反正他的困意顷刻之间是荡然无存。
“既然谈不上孝,那便是德行有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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