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重逢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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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宿州一样,亳州也是个有自己底蕴的城池。
它的底蕴来自于它的历史,夏时之前,亳州西北为有虞氏,舜名重华,也叫虞舜,正儿八经的五帝之一,他的后人在禹的儿子把公天下变为家天下之后,大部分被迁移到了江浙太湖等地,听说虞姬和花木兰都是这一族的后人。
而亳州的东南则是涂山氏,大禹就是在这个地方做的上门女婿,商成汤灭夏,建立商朝,都于亳190年,在亳境内建嵇方国;一直到了曹丕的时候,亳州已经叫作谯郡了,是和许昌、长安、洛阳、邺并列的五都。
加上老子、庄子、陈抟、华佗、曹操一族等人名的加持,此地当真算得上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只不过这些年里国家乱得很,金人没来的时候,就已经到处都是起义的刁民了,等金人来了以后,更是动荡得厉害,亳州距离开封不过四百余里,大伙儿都只想着活命,能填饱肚子已经是万幸,又哪里有功夫来做学问。
城中学堂早已荒废,寺庙道观里的人也早都各自逃难去了,若不是郦琼到了这里,苦心经营了好几年,这才渐渐地使这城恢复了点精气,恐怕这里也就和那泗州一样,成为一座空城了。
所以郦琼才会因为辛赞的话而变得激动,这里毕竟是华夏龙兴之地,衰败至此,他确实是觉得难过。
所以亳州城内的人不念着郦琼的好,又该去念着谁的好呢?
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年的春雨来得确实是要稍早了一些,是和宋国皇帝一起到的这里……郦琼根本就没有想要隐瞒这个消息,这亳州城里的人,要么是当年自己从两淮带过来的,要么是亳州城本地的,他们对于那宋皇帝压根就没有什么感情。
若一定说有,那可能就只有厌恶了。
宿州与亳州也没有那么的近,不过中间的临涣现在在宋国的手里,临涣到亳州就很快了,不过百里多些的距离,若是从临涣到城父,那就更快了,五六十里而已。
所以郦琼一直在城父等着,等着那给他送信来的人。
从申时一直等到了寅时,等到第二天的天都快亮了,也没等到人来。
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亦或者是自己被人给耍了,但卯时才过了一刻,外边就有人来报了:
“元帅,来了。”
虽然一夜没睡,不过他倒是并不太困,虽然确实是盼了一夜,不过对于他来说,来与不来,都是可以的。
甚至不来的话,他或许还会高兴一些。
“辛先生起了吗?”
传令的士兵答道:“先生与您一样,整晚没睡,现在应该是已经去了城门了。”
“先生如何得知?”
“先生的随从一直在城门候着,适才是与小将一同离开的。”
他用冷水拍了拍脸,整个人更加的精神了些,也不用来人带路,径直地便朝着城门赶去。
等出了屋子,他才发现许多老面孔都在,好像大伙儿都听到了消息一般。
见他出来,皆是上前行礼,共喊了一声:“元帅。”
郦琼点了点头:“既然都知道了,也是老熟人了,便一起同去见见吧。”
大伙儿素来听他的话,只是今日却都有些不豫,那王世忠上前道:
“元帅,夜叉是个什么性子,您知道,我知道,大伙儿都知道……那是个脑袋掉了也不会叫饶的人,如何会来请降?!”
“这不是有诈又是什么!元帅万不可念着旧情,却落入了那王夜叉的陷阱里头去!”
王世忠这话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一时间,附和声音纷纷响起,就连素来不喜欢发表意见的靳赛也开口道:
“夜叉不日之前方才吃了大亏,折掉了一只眼去,本该是恨不得剐了我们才对,如今却来投降,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早不投晚不投,偏生在宋帝到了宿州之后,想着来投……我等素知元帅慈悲,可这个节骨眼上,您万不可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
郦琼喃喃重复了一遍这词,随后便拍了拍靳赛的肩膀道:
“叫你读书,你倒真是花了功夫,现在连这个词都学会了……不过我还是得考考你,你知道这词儿,是从哪里来的吗?”
别说是靳赛了,大伙儿都是有些无语,人靳将军说这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不过也许是习惯了他的跳脱,倒是也没在这事儿上过多纠结,靳赛拱手道:
“末将不知。”
“这是淮阴侯说项王的词儿,韩信投奔刘邦,问刘邦说:‘大王自己认为,您在勇敢、剩悍、仁慈、强盛等方面,哪一样可与项王相比呢?’”
“刘邦告诉他:‘都不如’。”
“韩信又说:‘论仁慈一点,项王的确对人和善慈爱,说话时呜呜咽咽,手下人得了病,他会伤心得流泪,把自己的食物分出来吃;但是,等到属下有了功劳应当受赏封爵的时候,他却把刻好了的印拿在手里,直到玩弄得磨去了棱角,还舍不得封赏,这是所谓妇人的仁慈。’”
郦琼看着靳赛:“这才是妇人之仁的意思,我与夜叉向来没有仇怨,无非是他瞧不上我,我看不上他罢了……昨日宿州有消息传来,夜叉与赵密打了起来,宋帝刚到,偏心赵密得厉害……其实这样正常,毕竟赵密是常年陪在宋帝身边的人,为人父母面对骨肉尚且不能做到公平,更何况是宋帝那样的小人呢?”
“夜叉心里头有怨,这与我们当年是一样的,如今他无路可走,我们给他一条生路,这不是妇人之仁,这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可是……”王世忠还想再说,郦琼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陡然间换了个语气道:
“若是不愿,取了他的性命也不是不行!”
说着,便从王世忠腰间拔出了刀来,众人正是不解,又见他把刀倒了过来,手指夹着刀尖,用刀柄对着王世忠:
“你去杀,去砍了王德的脑袋。”
说归说,王德虽然脾气暴躁,但对他们确实也是不错的,至少当年他们想要叛逃的时候……这动静连吕雉那样的匹夫都看出来了,王夜叉会没看出来?
可是他既没有上报,也没来拦着,光是这一点,这里的人就欠了他一个天大的情分。
所以面对着郦琼的诘问,王世忠挣扎了好一会儿,终究是叹了一声,不肯伸手去接那柄刀。
郦琼见此,又把刀柄对准了靳赛:“不然就你去?”
靳赛低头沉默,郦琼又把刀柄对准了别的人,所指之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杀人可以,杀宋人金人都可以,唯独杀那昔日的同袍,着实是下不去手。
王德为人率直,说话虽然难听,可对人并没有苛刻的时候,纵使不信他是真的来投降的,但终是不能强行为他安个罪名上去。
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郦琼也跟着叹了口气,好似他也巴不得王德去死一般:
“都不愿意杀他,那若是把他给赶回去,他做的事情,宋帝能留得下他的性命?”
“哪怕只有一成,一成的可能是真的,王夜叉就不能死。”
说完,他便再没有了阻碍,朝着城门奔袭而去,诸将面面相觑,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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