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昏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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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源又缓缓坐下,屁股放回凳子上之后,听闻这个严松勇变回正经脸,之前那副笑嘻嘻假惺惺的和善面容去无影,声音也小了一些:
“严某乃是朝廷人士,武官在职,正二品,总兵之司,阁下?”
罗莎:‘嗯,这次是真诚的。’
李长源警惕地微微眯眼,回道:
“本座李长源,一介浪人剑客,不足挂齿。”
“浪人剑客?”
“不像?”
“……”
严松勇不敢苟同,但也不敢否定,毕竟自己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直觉却敏锐到可怕的修士。严松勇默不作声地给李长源再斟一杯茶,缓缓问起:
“不知阁下又为何自称‘本座’?”
“小孩子不懂事,叫着玩的。”
李长源随口而出,弄得严松勇脑子一团糟,这……还能随便叫着玩的?
严松勇忽然来了兴致,既然嘴上问不出什么,那不如就用拳脚刀剑见真章,或许能见识到对方的宗门绝学,从中判断对方来自哪个宗门也说不定,这样一想,比在这套话要来得简单得多,再者说,严松勇虽看上去文绉绉的模样,可自己是朝廷武官啊,何惧民间修士?
“兄台,实不相瞒,严某有一事相求。”
“说。”
“严某身为朝廷在职武官,修为比脑子重要,但严某这些年的修为到了瓶颈,久久不能突破,还请兄台指教一二。”
“想套我招式啊?”
李长源说得这般直白,让严松勇很是尴尬。
被一下看穿没什么,重要的是,李长源真不给对方面子啊,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看看对方的脚下有没有台阶下……
李长源自顾自的说着:
“不过也行,我最近两天也有时间,你能对我坦诚身份就已经很不错了,听听你的安排,准备在哪打?”
“城内中心的位置有一处会场,那里空旷,兄台若是不嫌弃,我们就在那里切磋。”
“哦,什么时候?”
严松勇还真是反应不过来,愣是没预测到对方这般愣头,快人快语完全不顾他人感受,自己说话也都不知道有没有经过脑子,自己一句话刚说完,李长源下一句就立马出来了,完全不给严松勇思考的时间。
“啊、嗯,……我看就今晚吧,切磋还是在视线少的时候较好。”
“行,月亮攀升三尺时,会场中央见。”
说完,李长源起身就走了,下到楼下一楼时,正好撞见掌柜的在柜台那里敲算盘。嚯,熟面孔,看来这家酒楼的老板还没换人。
李长源上前敲了敲台面,埋头算账的掌柜一抬头,跟见了祖宗一样,自己把自己吓一跳,大呼道:
“啊!是您来了啊!坐坐坐、快坐快坐。”
李长源摆摆手:
“免了,给我个钥匙,我上去开个房间准备睡觉。”
“诶,好的好的。”
随后,李长源拿了钥匙,去到三楼,找到掌柜的吩咐的房间位置,开门进去收拾。时候也还早,这太阳还没落山呢,李长源就说要准备睡觉的事情。
二楼处,严松勇见李长源上了三楼,猜想应该是收拾卧房去了,周围没有其他多余视线,严松勇缓缓从自己胸前衣襟内摸出一张拆封过的信纸。
信纸上写着简单的几行字:
‘小严,夫子我外出在蛮行城这里好生无聊,听说你在南坑城那边调查域外线索,正巧,托你帮我办件事儿,在那里帮我打听打听,没有一个叫李长源的少年。’
严松勇起身下楼,去柜台那里要了纸笔,掌柜的因为自己也有在用,所以提前研好了墨,严松勇趁时写了一张信条。
拿起信纸在空中晾了片刻,待字迹上的墨水干了之后,折叠几回,将信纸递给掌柜地,正经严肃地轻声说道:
“封装好,寄到蛮行城那边一位叫上官元的人的手上,不得有误。”
“啊是,一定!一定!”
掌柜的非常客气,甚是恭敬地回应道。
因为,他也是知道严松勇的身份的,从严松勇之前进这家酒楼开始时,严松勇就私下亮出腰牌给掌柜的看过一眼。
掌柜的虽然不晓得总兵、副督统的令牌形状,但又不是不识字,看明白牌子上的字,当时可把掌柜的吓得不行,还以为自己这家酒楼要被移平了去。
‘哦,对了……’
严松勇付了两桌的钱,准备走出酒楼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有问过李长源的境界修为。
‘……’
回想起来,自己身为武修,炽息境十重的修为,居然还看不透李长源的境界实力,嗯,……难不成那小子是个天境?
‘嗯……,不可能,呵呵,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我忘了注意。’
严松勇是个很守承诺的人,不管是朝廷还是身边的朋友,答应过他们的事情,严松勇都会尽快地、尽心尽力地完成。早在前几日来到南坑城的时候,严松勇就将这里的人流出入全部调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域外的修士。
既然没有其他要事可做,严松勇打算现在再去周边逛一圈,然后去城中会场等着李长源到来。
南坑城不大,说小也不小,单要靠着步行一趟将南坑城所有大街小巷走个遍,保底要走个一两时辰。
夜晚更是人多,街道上好些热闹。
大人小孩都出来逛闹市,也唯有这种时候,南坑城看起来算得上是一座‘城池’。以前在卧龙城宫中举案商议的时候,大部分文官都认为以南坑城这里的面积大小,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一座城池,只能称得上是一处较大的村庄。
后来严松勇也不知道那场议会过程是怎么样的,反正结果出来,南坑城还是被定义成了一座城池。
正在街上闲游着,忽然听到了远处一座大户人家的庭院里传出来一阵阵别于他样的热闹。好像也不是喜庆,是……在争吵什么?
严松勇有意打探,但没有直接敲门或是翻墙进去,只是靠近了大门处,仔细听着里面那些人的争吵。好似是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在训斥着谁:
“你个逆子,有什么好的不学,去学那些地痞流氓,还学别人睚眦必报,你有这个本事去做,你有什么本事承担后果!”
“死老头,别瞧不起人啊,我做事又没留什么尾巴,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能知道就一定是我做的啊!”
“你还狡辩!”
“那个狗杂种砍了我的两条腿啊!我是你亲儿子啊!你就这样帮着外人的吗!?”
“我!……”
再后面,听见一些打砸家具的声音,陶瓷碎裂的声响掺杂着叫骂吼声,具体的就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了,严松勇有些扫兴,才听了个头,没有听到结尾。离开这家大户之后,严松勇继续在城中逛着。
月升三尺,大概就是午夜。
渐渐地,这城中大部分的人家都熄灯就寝,时候也差不多,严松勇去到约定好的地方。
这时候,会场之中空无一人。
这里也就只有在每年一度的城池武道会举办的时候才会热闹,其余时候的那些日子,都很少会有人进到这里来。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满圆还缺一角,春季末的这种时候,这月亮可不多见。
“哟,挺早。”
李长源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人来了。
两人走到会场中央,李长源今晚身上好像少了点儿东西。
“你的剑呢?”
李长源很自然地回应道:
“没带。”
严松勇着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佩刀,说道:
“你看,我随身带刀的,真要比斗的话,我想你应该手上也拿把武器会更好一些。”
李长源笑着歪了下头:
“呵呵,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啊,你个武修带把刀有什么用,也只是因为朝廷有要求,你就腰上挎着装装样子的,真要说起来,你也会表明,还是拳头用得更顺手一些,是吧?”
“哈哈哈哈!~”
严松勇开怀大笑,对李长源赞许肯定:
“知我者,李长源是也!”
“少客套,开始吧。”
李长源倒是没有什么客气的,见笑不笑,板着脸说完就是一副前后跨着马步的架势,双拳一前一后、上下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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