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下见闻 (第2/2页)
几个姨娘也是唱着歌,吴侬软语,甚是动听。
只是这一切只能在记忆中翻找了。
沈唯没有继续感怀,接着向临安府赶去。
两天后的夜里,沈唯再次回到当初遇到师傅的那个荒村。
十多年过去,荒村依旧是荒村,只是更加破败。
小道旁的茅草房基本都已朽坏,倒塌。
沈唯快步来到当初埋葬顺伯的地方,那处只有一个一尺来高的小土包,能够证明着此处葬着一位义仆。
沈唯恭敬地给顺伯磕了几个头,而后便坐在顺伯坟边,对着坟茔说着这些年的经历。
一晚上的倾诉,让沈唯自下山以来积攒的沉闷消散了不少。
此时天色已晚,离着临安府已不过三十里地,沈唯也不急着进城,就在这荒村中对付一晚。
第二日清晨,沈唯从入定中醒来。向着临安府而去。
一个时辰后,沈唯已进入临安府内。
临安府作为南宋都城,其繁华之处几可说在这个时代是无出其右的了。
沈唯一入城便被这来往不歇的人流给惊着了。
行人实在是太多了。
宽阔的青石板的大街足有两三丈宽,大街两边挤满了密密麻麻地小摊贩。大街上行人交织,轿夫抬轿,穿街过巷。
吆喝声不绝于耳,有那大些的店铺,一张长长的幌子从二楼挂下,不用喊,便招来客人。
沈唯在看到一家店幌子上写的“客来居”,门前又是人进人出生意兴隆的模样,于是也走了进去。
进了客栈,立时就有小二迎了上来,问道:“客官是住店呐还是打尖?”
沈唯自是要安顿下来的,于是答道:“可有客房?”
这小二一迭声地招呼道:“有的,客官请随我上楼。”
很快,沈唯选中了一间客房住了下来。
沈唯也不下楼,只在房间中打坐调息,便是午饭也是吩咐小二送到房间里。
直到天色擦黑后,沈唯才下得楼来。
到一楼坐下后,点了几个菜,一壶酒,慢慢地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隔壁几桌的客人引起了沈唯的注意。
那一桌共有五个人围坐在一起,五人都是一副江湖豪客的模样,桌上点着大块的牛羊肉,两三坛酒。
这几人虽也是胯刀持剑,单依武功论,与沈唯一路行来看到那些江湖客一般,也只是三流的水平。
引起沈唯注意的是这几人正在说的话。
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问道:“几位兄弟可曾听闻江南七侠的近闻?”
坐在桌子左侧的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汉子说道:“江南七怪?那七个家伙在这江南一带没了音信可是有五六年了啊。”
“是啊”另一个坐在胡子男下首的刀客接口道:“不是听说他们几人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对头,怕是给杀了吧?”
这时第一个开口的那人出言道:“可不是这么回事。你们且听我道来。”
说罢,却是端起桌上的酒碗不语。
见此情状,几人又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当即那胡子男便抓起桌上酒坛,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道:“孙兄弟,莫卖关子,喝了这碗酒给大伙儿说道说道。”
那人咕咚咕咚喝完酒后,说道:“那江南七侠这些年在江南没了消息可不是遭遇了什么敌手被杀了,而是做了好大一桩义举,着实让人敬佩。”
接着继续道:“他们七人这几年来是远赴那蒙古大漠之中,教导一位汉家娃娃学艺去了。”
随后这汉子便把那江南七侠与全真教丘处机的二十年之约细细道来,绘声绘色之处仿若亲眼所见一般。
这下不仅沈唯听得奇怪,与大汉同桌的几人更是问道:“孙大哥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莫不是编了故事戏耍我们?”
那汉子大急,道:“怎地是骗?这些可都是真闻真信,那江南七侠现在还在大漠中呢。”
“我能知道的这般详尽,只因那清净散人孙不二实是与我有亲,故而才从全真教口中得知此事内情来由,端地是确凿无疑。”
而听得这姓孙的汉子竟然和全真教攀上关系,几人自是一阵夸赞,直把个孙姓汉子哄到云端里去。
接下来,这几人又在聊着其他江湖上的趣闻,沈唯已无心再听。
只是从这几人这里听得的消息,又是让沈唯情绪波动不已,原本打算夜探吴家旧宅的行动也不再继续,转身回了房间。
一直以来,沈唯对自己的诸多经历都感觉十分的虚浮。
不管是之前那段“崔原”的生死战场记忆,还是如今身为“吴云桥”的这十八九年的记忆,沈唯都害怕这只是一场梦,自己仍然是处在幻觉当中。
尤其是沈唯今晚听得江南七侠的故事,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原本的武侠小说的故事,却照见成了沈唯现在要面对的现实。
只是若按故事来推,此刻的郭靖应当才只是五六岁的样子,射雕的剧情等于还未开启。
沈唯脑子里念头翻滚,心不静,也无法打坐练功,索性蒙头大睡。
这一夜,沈唯很罕见的做了一夜的梦,其间离奇梦幻,实难以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