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大少们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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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春苑内张灯结彩,明明是普通日子,却弄成寻常人家过年、喜事才有的装扮,到处都是姹紫嫣红的喜庆色调。
在一楼最里面架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名白色纱裙的美貌姑娘正手抚瑶琴,吟唱着小调,声音婉转动人,引人沉醉。
高台下,除了留出人行走的过道外,摆满了一张张或大或小的八仙桌,少有空位。特别是靠近高台的位置,座无虚席,都已经坐满了人。
程境凌进门后,不禁将目光投向高台,多看了两眼上面的白衣姑娘。
姑娘看起来十五六七岁,跟他差不多大的年纪,生得一张瓜子脸、桃花眼,左眼角下还有一滴泪痣,整张脸媚意横生,一颦一笑都颇为动人心弦,引得人不自觉便会心生怜惜之情。
王蛇注意到他的视线,便驻足出声询问道:“怎的?看上她了?这是还未出阁的花魁,按规矩需要在台上表演满一年的时间,造势养望,最后再选一个良辰吉日正式出阁,拍卖初夜。不过这都是青楼的噱头罢了,境凌你若是看中了,今天哥哥就让她来陪你。只是你一个雏儿,她一个雏儿,你们俩的第一次恐怕不会太愉快。”
“哎哟!”还不待程境凌回答,一旁的兰卿便不禁哀声道:“王少,您可饶了奴家吧!这小玥还有一个月才到出阁的日子呢,她可是咱唤春苑以后要力捧的头牌!她的出阁之日,客人们都期待着呢。您要是给她截下来伺候程少,奴家可没法跟谢先生交代啊,谢先生非得将奴家的皮扒下来不可……”
“那与我何干?谢老大要是不服,就让他来找我!”王蛇撇了撇嘴道。
“谢先生哪敢找您,但奴家肯定要被折磨死。王少,您就看在奴家伺候了您这么久的份儿上,高抬贵手吧!”兰卿哀求道。
王蛇有些不喜地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在程境凌面前丢了面子。
正冷下脸来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程境凌开口道:“算了,蛇哥,我就是觉得她唱的小调挺好听,所以就多听了两句,没有别的意思。我喜欢的,不是这个类型。”
“那好吧,”王蛇点了点头,接着扫了兰卿一眼后,冷声道:“那就一会让这个小玥上楼,多给我兄弟唱两首曲儿。”
“一定一定!”兰卿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连连应声点头,然后又马上冲程境凌投去了个感激的眼神,柔声道:“程少,您放心,一会奴家肯定找几个符合您心意的姑娘,让您今天晚上玩个痛快!”
三人继续往上走,来到四楼,在一间名为“水月”的包间前停下了脚步。
兰卿快走几步替两人推开房门,只见宽敞奢华的房间内,已经有三个人围坐在桌边喝茶聊天了。
听到开门声,三人齐齐朝门口看来,其中一名身材干瘦、面色苍白、眼窝深陷、黑眼圈严重的青年当先抬起手,吊儿郎当的招呼道:“王蛇,你小子终于来了?哥几个都在这等你半天了!早知道你来得这么慢,我就先下楼找俩姑娘玩玩了!”
“马老三,你早晚有一天得死女人肚皮上!”王蛇白了马老三一眼,没好气儿地道:“你当老子跟你们几个废柴一样?天天沉迷酒色,不务正业,老子是有正经事干的!这不刚下值,立刻就往这赶了吗?”
“你这算个屁的正经事,还不是进去混日子?不如学学我爹,每天酉时下值,中午就已经坐在家里喝茶下棋,跟新纳的小妾研究人体结构了!”马老三不屑地道。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可能等不到死在女人肚皮上,就得被你爹打死了!”王蛇呛声道。
随着王蛇带着程境凌走进来,桌上其他两人皆是主动跟他打起了招呼。
“蛇哥。”
“蛇哥来了?”
“嗯。”来到桌边,王蛇随手拉出一张椅子坐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程境凌也坐,同时介绍道:“这位是程境凌,我新认的小兄弟,老骨头的干孙子。”
介绍完程境凌,王蛇又扭过头为他介绍桌上的三人,首先便指向马老三道:“这个感觉下一刻就要死过去的,叫马连喜,你叫他三哥就行。他爹可不得了,咱们玉兰州节度使!呵呵。”
节度使的儿子?那岂不就是玉兰州的太子爷?
程境凌心中一惊,连忙拱了拱手打招呼道:“三哥好。”
马连喜睥视着程境凌,打量了一番后,只是鼻孔出气“嗯”了一声。
王蛇的手继续指向下一个人:“这位郭志南,你叫他胖哥就行,他爹是咱们玉兰州的总判。”
“胖哥好。”
郭志南长得白白胖胖,笑呵呵的,乍一看跟王宝有点像。不同的是,郭志南笑容中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傲气,而王宝脸上的笑容则满是谦卑和讨好。
不过对待程境凌,郭志南却很客气,笑着抬手回应道:“境凌是吧,你好你好。”
最后,是一名黑瘦青年,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不待王蛇介绍便主动打招呼道:“韩峰。”
王蛇接过话介绍道:“你叫他黑子哥就行,他爹是咱们拒马城城尉。”
“黑子哥好!”
总判为一州刑法司的最高长官,负责刑罚律判、案件审理,可以说是州最高法了。
前几天古今来带来家里吃饭的老朋友,典狱司司狱王鹏超,便是总判下级的下级。
城尉则是城池城防军的最高长官,虽然拒马城作为边防重城,有些特殊,城外常年有北戊军驻扎,城防军的军事权柄不似其他城池那么大,但边军不可轻易入城,城防军仍是一城之地内的最高军事部门。
那天的城尉军典营白山,便是是城尉的下级。
至于州节度使,就不用多说了,简直是一州之地的土皇帝!
再加上缉武卫玉衣缉查的弟弟王蛇,这几个人简直就是拒马城…哦不,是玉兰州最顶尖的二代们啊!
程境凌心中的压力蹭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时,王蛇忽然皱起了眉头问道:“矬子呢?他怎么还没来?又赌去了?”
马连喜闻言嘿嘿一笑,幸灾乐祸地道:“矬子被他爹打得下不来床了,正养伤呢。这个蠢货,赌上头了,把别人给他爹的孝敬钱都输光了,被他爹吊在房梁上这顿抽啊。据说那笔钱数额不小,要不是老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估计都得给他抽死!”
从几人的谈话中,程境凌知道了这个矬子原名郑林宇,最大的爱好就是赌!他爹是玉兰州的典吏,掌管着一州官员的任命、升迁、考核,所以很多人就借着输他钱的名义,给他爹送钱。
这一次郑林宇刚拿到别人给他爹送的钱,便去赌,结果还输上头了,把钱全输光了,气得他爹差点没抽死他。
几人聊着天,而程境凌坐在旁边多听少说,显得有些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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