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任务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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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爷讲到这里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抓起旁边的汤药罐子一饮而尽,却仍然止不住,最后咳的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气。
我看出来他身体很不舒服,便说道:“骨爷您慢点,身体要紧!”骨爷摆了摆手,示意仍要继续说,只是咳得却更加厉害了!
刚才的他的讲述已经让我悚然心惊,看来这盒子里面的面具恐怕就正是骨爷提到的导致方延宗疯狂而死的罪魁祸首,我心想这方家还的确有些凄惨,只不过还不明白骨爷费尽心力把我们找来说这些故事到底是什么含义。
刚子一直皱着眉头在骨爷身后帮他拍背,一边嘴里嘀咕:“我爷爷当年也咳嗽的厉害,不过倒是没你这么凶…”
骨爷苦笑的摆了摆手,又让侍奉在门口的小姑娘端进来新的汤药罐,随后抿了一口放了下来,那种甜不甜苦不苦的气味让我阵阵发晕。
我问道:“您老之前提到的配冥婚,是说方延宗和小翠还是说方延宗和阿楚,照您这么说这阿楚倒像是个鬼…”
“我现在就正是要把事都说完。”骨爷继续把后来发生的事告诉我们。
方家唯一的独苗方延宗暴毙之后,方家老爷子也是没撑过当年冬天,之后又赶上战乱,方家就彻底破败了。几个外姓的亲戚变卖了剩下的家产,然后就都不知所踪了。
方家二嫂在当天目睹了方延宗死后,就一直疯疯癫癫的,总说阿楚变成了一个小人,一直穿身绿衣服带着个面具跟着自己,即便是吃饭睡觉之时,也常常一惊一乍的突然起身往桌子下面或床底下看,直到有一天她惊恐无比的指着前方双眼圆瞪而死。
后来方家很多人都说少奶奶也就是蕊春给他们托梦,说一切的源头都是这个面具,要求把面具葬在自己的墓中,她说方家少爷的魂魄被面具吸走了,她希望能和面具在一起,这样能离丈夫近一些。
方家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只得散尽家财,求人请来了一个寺庙里面的老法师,法师断定阿楚是个恶鬼,她的出现正是为了害死方延宗。而且只要面具还在,死亡就不会停止,然而丢掉更会弄巧成拙…再多的法师就不敢多说了,否则也是立即引火烧身。
方家众人吓得魂飞魄散,知道自己只能认栽,绝对没有能力对付恶鬼给少爷和少奶奶报仇了。众人不知所措,可想起法师说过的话,这个面具留在手上总是个不详的祸端,根本没人敢去碰这个面具,更没人敢将它埋在蕊春的墓中。
方家此刻已经失去了主心骨,只好求别人的帮助。帮他们的人是一个洋人教父,给自己取了中国名字叫卫慈仁。他平时除了宣扬天主之外,还表现的乐意帮助别人。他并不相信所谓的托梦,但遵照死者的愿望是一件很仁慈的事情,所以他会找人帮忙把面具放入蕊春的墓中。
方家如临大赦,对卫慈仁千恩万谢。卫慈仁说这都是上帝的旨意,自己不过是遵照他的意思办事罢了。他在处理完面具之后不久便依照教会的安排离开广西去了天津,之后再也没有回到过广西。
可问题就出在这个教父身上,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其实并没有按照方家的要求将面具陪葬,而是将面具私自带走了,他的目的当然也无人知晓。
有一个人叫谢二,他曾经在方家做帮手,方家对他有恩,所以谢二仍然在暗中帮衬着方家。方家少奶奶下葬时他也在帮忙,之后他发现卫慈仁找人来挖开蕊春的墓穴却并没有把铁面具放进去,而是放入了一个伪造的赝品。
那伪造的面具样子寻常,一眼就能发现不同,料想倒也不是卫慈仁疏忽,而是他根本就打心眼里瞧不起当时方家那些下人,觉得不过是一群睁眼瞎而已,看见了也发现不了什么。
卫慈仁随后凶相毕露,利用他的势力将方家彻底的打散,连方家的祖宅他都派人烧了,当地官员也是和他沆瀣一气,对此不闻不问。处理完这些事后他就离开了广西,动身前往天津。
谢二发誓要报复卫慈仁,只不过他没钱没势,根本得罪不起有很深地下教会势力背景的教父,只能跟着他到了天津,然后耐心的等待机会。
可出乎意料的是,卫慈仁去到天津后不久就突然暴毙了,这大大出乎了谢二的预料。不过这也了了谢二的一桩心事,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也不必再费力复仇了。
只不过方家少奶奶托梦说要把面具一起陪葬,且不论托梦之事真假,他都有心要完成这个愿望,于是后来多次找机会潜入卫慈仁当年所在的教堂。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都失手了,而且在教堂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不瞒你们说,谢二就是我的爷爷。我本姓谢,鬼市里面知道我姓什么的人建国以后也没几个了。
听骨爷这么说,我没有故作惊讶,从骨爷的叙事中我就知道他和当年方家有很深的渊源,否则怎么可能对近百年前的事情了解的如此详细呢?只不过既然当年谢二爷几次都没能从卫慈仁手上拿走面具,那这面具为何会出现在他孙子的手上呢?
大概是我流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骨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又发生了奇怪的事,这个面具…”他双目闪烁着异样的光,”这个面具大概在一年前被送到我这里了…当时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带着一个纸做的面皮,几乎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嘿嘿冷笑,然后把面具给了鬼市里面的猴老三,让他务必交给我。”
“我仔细想过了,知道我和这副面具渊源的只可能是卫慈仁教父或者他的教会组织,只不过一来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把面具交给我,二来想不明白卫慈仁早就死去几十年了,这桩陈年旧事又是谁翻出来的呢?”
骨爷看我和刚子都没搭话,正色道:“我寻二位来就是来满足我这个心愿,替我把这张面具葬到方家少奶奶也就是蕊春的墓中!这件事不算难也不算简单,做与不做都在你们决定。鬼市立市的规矩就是绝不做强买强卖的事,否则他也不会存续千年,所以如果你们不想做绝不会有任何不便,我再另寻合适的人物便是,也绝不会影响到秦三老和大家的关系,我们不会再提此事。”
“但反过来我也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你们愿意就会收获极大。钱自不必提,许多你们平常见不到的东西鬼市也都能提供,这些以后都有大用处。你们不必急于答复,可以考虑一下。”说罢又咳嗽了起来。
看着他一幅咳嗽气喘的样子,我一时间对这个神秘的骨爷有些同情。只不过他讲话也是不清不楚,我说道:“骨爷,让我们送去的东西,能否过目一下?”
“这有何妨?”骨爷向着黑暗中摆了摆手说道,“拿过来吧!”
一个黑影轻飘飘的走了进来,是个穿黑衣的年轻姑娘,双手捧了一个沉红色木匣,小心翼翼的放在火炕上。随后她快速的看了我和刚子一眼,轻轻走出屋子消失在黑暗中。
我能看出她相貌秀美,似有愁容,不过现在也不是看美女的时候,不知道这个匣子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骨爷把油灯拉过来,颤颤巍巍的打开红木匣,我和刚子都不由得站了起来往前凑过去。
木匣里面又是一个古铜盒子,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烁着柔和的亮光。铜盒表面隐隐可见刻满了文字,我眯起眼睛看了一阵,发现竟然是用红色的墨汁写满了佛家的大金刚咒,看起来是镇邪用的。
骨爷把铜盒捧了出来,拉开盒盖子,拿出被油纸整齐包裹着的一个扁平物件。层层摊开之下,我和刚子看到里面原来是一个黑色的生铁面具,不知道是生锈了还是怎么,面具表面隐隐有一层红褐色,像是染上了斑斑血迹,在油灯下微微泛着红光,看着有些狰狞。
刚子问骨爷:“这就是那个鬼面具么,这稀罕玩意到底是什么?看起来有点邪门。”
骨爷额头上的肉轻轻跳了跳,说道:“东西本来未必邪,不过却是缺染上了一些邪门的东西,如果说是…”话说到一半,突然之间就听到屋子外面有鸡凄厉的鸣叫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声了。
“叶兄弟,何去何从由你自己决定,还是那句话,鬼市中没有强买强卖。”
我用眼神向刚子询问了一下意见,刚子看起来便是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只是压着没说。我其实也是有点心痒,一来是这个事情很有挑战性,毕竟他提到了钱和物资,我们两个穷光蛋现在很缺这个。
再退一步讲,其实我和刚子能选的余地不大,毕竟从内蒙千里迢迢来到bJ城投奔一个还不算很了解的秦叔,可以说是举目无亲,又寻不到我那不靠谱的大伯,能暂时有个安身立命的地也是很不错了。
不过这些在黑水里面趟过多年的人都是有十分说三分,很多事情肯定是藏着不说的。但是骨爷看起来虽然病恹恹的,我对他印象倒是不差,我暗下决心,这次不光要做,还要做的漂漂亮亮。
于是我站起身说道:“我和赵旭刚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回去做的决定我现在也能做,又何必故作深沉?我俩年纪虽然不算很小了,但终究是初出茅庐,您老看得起我二人,这件事我们接下了!自古谁无死,人无信不立,我们既然答应了,既不会反悔也不会后退一定努力办到!”我这套说辞虽老,但是胜在语气慷慨激昂。
骨爷赞道:“好小子,有骨气!你没给叶家丢人,秦老三也的确没看错人!”
刚子这时也不甘寂寞,很热血的说道:“不管前路多么坎坷,我们也会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骨爷很是高兴,点头笑道:“有英雄少年,何愁大事不成!”他把铁面具放回盒子,郑重的递给我,说道:“鬼市的规矩,订了契约货便立即交付,中间没有模糊可言。”
我明白了骨爷的意思,他可能一来是怕我反悔,二来担心出发前这段时间如果他自己保存面具,那最后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到底是谁的责任说不清楚。
我不愿意表现的斤斤计较,于是直接捧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伸手接过的一刹那,我隐隐觉得一股寒意像是细线那样从盒子中透出来。本来在这地下闷热的屋子我已经大汗淋漓了,这股凉意甚至让我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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