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擂台赛之后(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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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河登市,鸿儒饭店中。
自从灾难之后,粮食短缺,饭店餐馆一跃而上成为只有有钱然才能消费的高档场所。而鸿儒饭店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距离鸿儒区大门仅有不到百米的距离,在这里就算是一道简简单单的炒饭所表明的价格,也足够一个五口之家足足五十年的花销。但对于每日在这里进出的贵族甲胄们来说,钱只不过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从电梯来到饭店三楼,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石子铺成的笔直小道,两侧是清澈的潺潺流水,在往外则是一大片阴影——茂盛的竹林耸立,令人惊奇的是,这竹林没有任何塑料以及类似的味道,恰恰向反,一股鲜嫩草木汁液以及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这竹林竟然不是人工产物,而是真真切切的植物。在任何植物都因为某明原因而石化的时代,眼前的一幕堪称奇迹。
仔细想想却也了然——有钱人总是有些奇怪的爱好,想鸿儒饭店这样的高档场所也是如此。越是稀奇古怪的实物,越能彰显其客人身份的尊贵。意境?韵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众不同,与那些起早贪黑的庶人区分开来,这就足够了。
沿着石子小路向前,不多时候就会有一道耀眼的光芒闯入视野,待到眼睛适应了光芒之后,就会发现那光芒来源于数米之上的吊顶灯——中间是明亮的光源,四周镶嵌的是一颗颗是豌豆大小的水晶,如果能避开饭店的监控与数百名安保人员,从上面随意拿走一颗,放在黑市上都能卖出天价。
吊灯之下,是数百平米的大厅。钻石折射这灯光,四周数百平米的空间的墙壁上打上五彩斑斓的颜色,但这种斑斓炫彩却只在墙面上停留下来,各种色彩混合打在地板上的,却只剩下了浅浅的淡黄色,从入口看去,这个大厅就好像一座漂浮在星空之上的梦幻岛屿。
今晚在这里,聚集了河登市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推杯换盏。龙凯作为交流赛最终的获胜者,成为全场的焦点所在——虽说这“冠军”有些荒谬的意味。
在旁人眼中,龙凯是什么身份?这种场合竟然没有身穿正装,而是一身与年纪不相称的唐装套在身上,脚上是一双只有农村人家才穿的黑色帆布鞋。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穷小子罢了,只是这穷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被一帮豪绅众心捧月?这是他能带的地方吗?
期待看他笑话的人不在少数,哪怕龙凯在同辈之中没有对手,在这些有钱人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身手好一些的打手而已。
工具,打手,这就是这群豪绅对于武者的定义,那所谓的先天八重武者,不过是手腕强大一点的工具和打手罢了。
可没想龙凯在人群之中谈笑风声,看不到任何的拘束,就仿佛眼前的“大场面”在他眼中不过尔尔。
“后生可畏啊。”一位老人闯入人群,对着龙凯感慨着,他正是段若雪的父亲段宏光,“我原以为小女在年轻人中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妖孽了,没想到你比她更胜一筹。”
龙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卑微但不卑贱的回应道:“您老抬举我了,小子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段宏光摆了摆手,将手中的红酒饮下,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脸上浮现一丝醉意:“不用自谦,我虽然不曾习武,但经商多年,这点眼界还是有的。”说着他上下打量着龙凯,说到:“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投入我门下?我保你荣华富贵。”
龙凯一愣,心说这老家伙难道脑子有坑?我今天可是刚揍玩你闺女啊。
段宏光好像看穿了龙凯心中所想,说到:“若雪这孩子,在我的庇护之下成长的太顺利一些,有你在旁边能够鞭策他前行也算是一件好事。再说了……”段宏光露出神秘的微笑,“你和若雪之间是有间隙,但你们品行相似,应该能合得来一些。”
他稍做停顿,在龙凯疑惑的目光中再次说到:“你身手不凡,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待在舞林市只会耽误你的前程,如果你投入我门下,我不仅会给你想不到的财富,还会倾尽全力帮你修炼。我看人的眼光可是很准的。”
龙凯心中腹诽:因爱财之心而招揽是假,伺机报复是真。我揍了你闺女,你能这么轻易的就饶过我吗?我如果真信了你这个老家伙的鬼话,我这前前后后四十年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心中想着,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只是带着笑容说到:“感谢您的好意,只不过家中二老还在舞林市,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一人能够决定的。您看我回去之后与家人商议之后在回复您可好?”
龙凯的回应十分精巧,既没有直接回绝,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对方的面子,也没有立刻答应了下来。而且舞林市与河登市相距甚远,考虑到季节、安全、往来商人和佣兵质量等因素,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有一年的时间。
段宏光皱着眉头,却依旧用和善的口吻说到:“也好。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随时来找我。我段家的大门随时对你敞开。”
“嘴上功夫不错,只可惜啊年轻轻不走正道,非要学人耍嘴皮子功夫。”
龙凯转身看到那男子——两鬓斑白,带着单边眼镜,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怒气,头发向后竖起一丝不苟,身上穿着只有在电视剧中才出现过的青色长袍,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
“请问您是……”
“真没规矩!”男子河池到,“哪有见了长辈不先敬酒先问名字的,你父母没有教过你礼义廉耻吗!”
这人谁啊,猴子请来的逗比吗?我招他惹他了?龙凯心中说到。只是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呢?他努力回忆,依旧没有在脑海之中找蛛丝马迹。
一边思索,一边端起酒杯,在男子面前微微弓下身来:“是晚辈颓唐了,我给您赔个不是。”说着就将酒水一饮而尽。
龙凯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没想到那男子还是不依不饶,他斜视着龙凯,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如不是亲眼见到,我还以为在擂台上胜出的年轻人有三头六臂呢。没想到……”男子将龙凯上下打量一番,“竟然这样不堪,看你这趋炎附势的样子,简直和猴子没什么两样。”
龙凯脸上笑着,心里已经这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边。先不说自己如何,这种正式场合哪有人向他这样,毫无遮拦直言直语的。所说在参加这场宴会之前龙凯早有预料会遇到各种刁难,但眼前这一位……从衣着到言谈举止,各个方面的画风都对不上啊!
龙凯说到:“不知前辈何出此言呢?”
“听说你不在交流赛的名单上?只是中途闯入的?”男子冷笑着说到:“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你这冠军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竟然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这不是不懂礼数是什么?再看看你这一身装束,是从哪个小角落走出来的土包子?没有人教过你宴会应该如何穿着吗?人,不懂礼数和猴子有什么区别?”
屮!特么的左一个猴子右一个猴子的,真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龙凯的火气被勾了出来,却依旧笑着说到:“那按前辈这么说,我这只猴子是不是应该待在猴群之中更合适一些?”
男子冷哼一声:“你还算有一些自知……。”
不等他说完,龙凯便打断了他:“而此刻我这只猴子站在诸位前辈中间,就像猴子站在猴群之中,那按您的意思岂不是说在场诸位都是猴子?”
男子一时语塞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您是读书人?”龙凯问到,不等男子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看您这身装扮,想必是为了效仿古人吧。说一句玩笑话,自古以来,最自负,最傲慢的便是读书人,自以为读了一两本所谓的圣贤书便无所不能了。您说我衣着不得体便是不知礼数,那这句话是否也使用在您的身上呢?”
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读书人麻,持才傲物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您只用教训我就行了,何必将四周的诸位前辈牵扯进去呢?”
“哈哈哈!说的好,我早就看这老小子不顺眼了。”爽朗的笑声想起,一只健壮的胳膊勾上了龙凯的肩膀。
龙凯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一名壮汉,脸上横横竖竖好几道狰狞的疤痕,寸头,格子西装套在身上就像是一只狗熊身穿人类服饰招摇过市。
“老子鲁文星,”壮汉说到,“这座饭店和饭店地下的赌场都是我开的。”他指着面前的青袍男子对龙凯说到,“这个瘪三叫魏波涛,就是今天你揍的那个华魏成他老子,儿子被人揍的不成人样,当老子的怎么说也得出面讨个说法不是?”
龙凯恍然,难怪他看着魏波涛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话说你小子可以啊!”鲁文星在龙凯的胸口上锤了一拳,哈哈大笑指着魏波涛说到:“我还是第一次中见到这个瘪三向现在这样,吃了屎又便秘一样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行了行了,小鲁子你别胡闹。”一只在一旁看戏的段宏光站了出来,将龙凯拉倒魏波涛面前,面容严肃的说到:“龙凯啊,魏波涛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这么说话是过分了些。波涛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和一个小辈计较什么?”
龙凯了然,这老东西之前一直看戏不说,现在倒是当起和事老来了?不过,他与魏波涛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带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想法,龙凯拿起酒杯向前递出:“晚辈刚刚说的都是玩笑话,前辈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魏波涛的神情缓和下来,接过酒水饮下,喃喃说到:“后生可畏啊,魏成输给你,不亏。”
鲁文星在一旁小声嘟囔着:“骂都骂了还道歉干什么?虚伪。”
宴会继续进行着。
在宴会的角落,有两个不安的身影。
吕青扯了扯领带,长出一口气。他不喜欢这样氛围,周围人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怎么看都是格式化的面具。阴影总是隐藏在光芒之下。就像头顶那耀眼的吊灯,越是明亮,光芒照不到的地方就越是肮脏。
他开始怀念几个小时之前在擂台上打斗了,就连那让自己的一败涂地的吕舒心,现在回忆起来也显得十分可爱。至少在哪里,直来直去的没有多少能够藏污纳垢的地方。
但是他必须在这里,在这里寻找机会,一个可以远离殃绵市,同时能让自己更好成长的机会。
孔启正站在他的身边,身上的西装与吕青是统一款式,相较于后者看上去要臃肿不少。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扣住吕青的手掌。
吕青感受到了伙伴身上的不安,深吸一口气,对孔启正说到:“放心,交给我。”
吕青走向会场中央。
只是他与龙凯不同,如果在这些上位者的眼中,龙凯仅仅只是身手不凡的打手的话,那么吕青就是缺陷巨大的残次品。至于这个男孩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没有人与吕青搭话,甚至当吕青想要找人攀谈的时候,人们总是带着一样的眼神,或是敷衍两句就离开草草了事,或是转身就走,只留下轻蔑的眼神。
他像是闯入狮群的孤狼。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碰了一鼻子灰的吕青一杯接一杯的饮着,以方面是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一方面是为了接下来更大胆的行动壮胆。
他必须要找到机会,这点毋庸置疑。
“这可比上阵杀敌难多了。”有些微醺的吕青低声自语到。伸手抓取酒杯,却抓了可空。
一抬头,原本属于他的酒杯被拿在龙凯的手上。
“这里可不是一个人喝闷酒的场合啊。”龙凯对吕青说到,饮下手中酒水,咂着嘴巴,“酒这玩意,不管是在与朋友玩耍的时候,还是在像现在这种场合,都是要与人碰杯才有意义。”
吕青瞪了一眼他,说到:“你是来嘲讽我的吗?”
龙凯摇摇头:“对于本身就落魄不堪的人,有嘲讽的必要吗?”
话很刺耳,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吕青怒上心头,接着酒劲儿说到:“你懂什么?你不过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
“我确实什么懂不懂。”龙凯插嘴说到,“可是唯有一点我清楚的很——那就是你需要的,想要的是什么。”
吕青一愣,随机哑然:“就算是知道了有怎样?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吗?说到底,你我一样都是一届武夫,和在场的这些大人物是没有可比性的。”
龙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那可不一定。”说着拉着吕青向着出口走去,“走,跟我去一个地方……那边的娘娘腔,对,孔启正,说的就是你,一起走啊愣着干什么?”
龙凯带着三人走出了鸿儒饭店。街道两边是灯红酒绿,刺眼缤纷的灯光照射出来,将黝黑的夜空打上了鲜红的颜色,虽没有云彩,仰头却看不到任何的星空,入耳的是衣冠楚楚醉汉们的吵闹和华美衣衫女人们刺耳的笑声。嘈杂的声音穿透耳膜,如同一根港钢针探入脑海,将大脑搅的天翻地覆。
三人走出了河登市所谓的“富人区”,将那些缥缈的纸醉金迷甩在身后,身边的空气一下气清晰了起来,尖叫吵闹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弱的蝉鸣,还有微风吹过耳畔,轻微的“呼呼”声音。
吕青和孔启正没有来过这片区域,他们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这四周——目光所及都是低矮的房屋,从旧的有些发黄的窗户之中透露出微弱的灯光……不,不是灯光,灯光不会忽明忽暗的摇曳,那是蜡烛的火光。
在房屋的门口,人们三三两两的聚集着——大妈大婶嗑着瓜子唠家常,瓜子壳扔的满地都是。大爷们手中拿着摇扇,优哉游哉的靠在躺椅上,只是看到那身上棉衣不免产生疑惑:那扇子究竟有什么用?
孔启正两人从来没有来过这片区域,他们向远方眺望,在高楼林立之间的平矮小屋仿佛就像一个幻境,一个与外界环境隔绝开来,不受世事纷扰的世外桃源。
只不过除了好奇之外,更多则是疑惑与不安——龙凯带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在孔启正的心中,龙凯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可怕的角色。武力,计谋,还有身上始终笼罩的神秘感,虽说他们两人曾经站在同样的擂台上,但是在孔启正的心里,龙凯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一种在温顺外表下带着獠牙的血腥猛兽。
这样一只“猛兽”究竟要干什么?孔启正不得而知,想象力不受控制的飞跃起来——骗到没有人的地方打晕他们,在卖掉身上的器官。或者是砍掉四肢,在卖到马戏团中当成取悦他人的小丑……等等,诸如此类。
这些所有的想象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画面,那就是龙凯在意各种方式卖掉他们之后,手里拿着钱一脸奸笑的模样。
吕青在孔启正的头上猛的敲了一下说到:“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孔启正从想象之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双脚离地,以树懒的形象整个挂在吕青的意志胳膊上。
“没什么,”孔启正放开吕青的手臂,低着头说到,“就是有点害怕……”
吕青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别怕,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还有我在呢……不对,龙凯到哪去了?”
孔启正环顾四周,除了在外乘凉的人群,哪里还有龙凯的影子?
该不会……他真的要把我们卖了吧!孔启正有一种幻想中景象即将成为现实的预感。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内心,紧闭双眼原地爆头蹲下,嘴中还喃喃说到:“不要啊!我不要被卖掉当别人的老婆啊!”
吕青一脸黑线,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还是不能习惯孔启正这份丰富的想象力。索性不在劝说,像是提行李一样将孔启正动后颈拎起,大步向着前方的人群走去。
前方,一群人围成一圈,有老有少,大多数都是男性,低头向着人群中央好像在看着什么。只听到那人群中隐隐传来一个愤怒的咆哮声音。
“吃象啊!你怕什么?”龙凯大叫,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伸手从面前的棋盘上拿起棋子,一边摆弄一边说到:“把这个底象打了,他不是只能用车吃吗?不然闷攻将死了,然后再黑车三进五,像这样,这样……一炮换一车,还有二路炮的门攻威胁,怎么都是赢啊,你非要用马去看炮,这不是蠢吗?”
坐在棋盘这头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书生气质的老者。老者饮下一口左手的茶水,瞪着龙凯:“说完了?”
龙凯长处一口气,一副畅快的样子,面带微笑对老者说到:“说完了。”
老者中举起一颗棋子就像龙凯的头上砸去,对着龙凯怒吼道:“去你特.么的!臭小子你懂不懂什么叫观棋不语啊!好棋妙手都让你说完了,老子还下个屁啊!”
龙凯一手护着额头,一边梗着脖子对老者厚道:“你自己没看到这步好棋管我什么事儿啊!下的菜还不让人说了是不是?”
“我去……”老者彻底被激怒了,抄起身下的板凳就要往龙凯的身上砸,四周看棋……好吧,看热闹的人们纷纷阻拦,一个年轻小伙甚至直接抱着老者跪了下来:“爸,别动手!医药费太贵咱赔不起啊!”
吕青额头上冷汗直流,站在两人之间,一边向着老者赔礼道歉,一边将还要说些什么的龙凯锤了回去。
没错,就是锤了回去,他一拳头打在龙凯的下巴上,后者当场愣住了。
“不是,你别拦我!”龙凯回过神来,还想要找老者理论,“你说说他……哎呀我去,你放我下来!”
吕青拽着龙凯的小腿,飞奔逃离“现场”,后者的屁股在地面上摩擦扬起一片尘埃,在人群的凌乱之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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