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软 (第2/2页)
沈稚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
“男朋友?”医生边收拾东西边打趣道。
“不是,我们是朋友”,沈稚反驳道。
医生继续说:“打架我见过不少,隔三差五就要送进来几个,小男生逞强不说的更是多得很,等严重了有他的罪受,好好学习比什么都强。”
气归气,她一点也不想听别人说谢然的不是,“他也不想啊,如果被欺负不还手的话会被欺负的更惨。”
“哟,这么维护他还不是男朋友?”
“......”
医生还想说,谢然已经交好费来领人,沈稚糊里糊涂的跟着他,直到谢然把车停在时光酒吧门口才发问:“我们来这干嘛?”
“换衣服。”
沈稚急慌慌的跳下车,生怕谢然又把她抱下去。
谢然停好车来到酒吧旁的侧门,拿钥匙开门,“严冬住顶楼,走吧。”
门打开,一条长长的楼梯印入眼帘,沈稚不禁想,严冬好像是住在阁楼里的灰姑娘。
刺耳的门铃声响起时,严冬还在和周公梦游。昨晚被谢然逼着用最短的时间把郑雄那点破事处理完回到家已经四点,好不容易用宝贝摩托把谢大爷送走,这会儿又是谁啊!
门铃一直在响,大有不开门就一直按下去的意思,严冬烦躁地拉开门:“谁他妈大清早的敲魂呢,有病....谢然?你回来干嘛?”
身后的沈稚探出头和他打招呼,“早啊严冬。”
严冬生无可恋:“祖宗,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拿衣服”,谢然带着沈稚挤进屋里,让她在唯一的沙发上坐下。
“顺便给谢然处理伤口,我们保证很快的”,沈稚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道,严冬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看上去怪可怜的。
谢然诡异的沉默了几秒,终于不再逞能,“嗯,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回来,”进浴室的速度快的只剩一道残影。
严冬:“......”,得,他就是个局外人,三个人的友情终究是太拥挤。
沈稚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眼睛都不带乱飘的。事实上,这里真没什么好看的,屋里几乎什么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别看房子挺大,光客厅和厨房的面积就至少有100平却只有三样东西,正中间两米五长的沙发,沙发前的桌子和门口的大柜子,其他地方....都是毛胚,把极简主义发挥的淋漓尽致。
“严冬,这里有药吗?”
“.有”,严东从门口的柜子里把药箱翻出来扔桌上,靠着房门盯着她。
浴室门开了,一瞬间,沈稚只顾得上看他。
他身形修长,修长白皙的手指把滴着水的细碎发丝揽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褐色的眸子裹上了一层水色,但当触及到沈稚的目光时,冷冰冰的眼神里隐约闪过一丝温柔。
洗发水的香味随着他坐下来的动作朝沈稚铺面而来,淡淡的,很熟悉的味道,可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闻过,“你要不要先吹头...头发,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怎么还结巴了呢,不就是看到美男出浴图吗...呸呸呸,什么美男出浴,冷静一点啊!!
“那什么,我们来上药吧”,沈稚慌乱的打开医药箱,回头看过去,大片白花花的皮肤,下意识捂住发热的鼻头,“你..我..你干嘛!”
谢然掀衣服的手一顿,茫然的看着眼睛瞪得圆溜溜,满脸通红窘迫的少女,“不是说上药吗?“
沈稚试探的放下手,谢然身上有很多伤,最严重的是整个腰侧布满紫黑色淤青,淤青在白净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刚刚在医院怎么不说。”
“不严重也不疼”,谢然躲开她‘你继续编看我信不信’的眼神。
“怎么可能不疼,这都不严重什么才算严重?”沈稚不满的嘟囔道,“不知道云南白药有没有用。”
她摇了摇喷雾,喷在淤青的地方,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弥漫出来。
“还有哪里?”
声音虽然还是软绵绵的,但谢然莫名觉得不能忤逆她的话,十分积极的又把手臂递出去,“这里。”
“洗澡也不注意一点儿”,沈稚小心地拉过他的手臂,好几处已经结了血痂的地方又流血了,“去医院处理吧,我陪你去。”
“我讨厌医院”,谢然淡淡的说道。
就算再讨厌医院也不能放任伤口不管,沈稚重重的放下喷雾,“我先把你流血的地方消毒,疼的话跟我说”,结果谢然全程一声不哼,倒是她怕他疼了忍着不说,一边碎碎念一边呼呼。
“很快就好啦,马上就好,擦掉就好了,好了好了...”
谢然其实并没有感觉多疼,疼痛对于他来说跟家常便饭一样。反倒是沈稚的反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眼里藏不住的责备和心疼,好像在埋怨他不会照顾自己。
心口突然酸酸痒痒的,这是从未体会过的感觉,竟比受伤还要难受。
如果沈稚能感知到他的情绪,一定知道这种情绪叫委屈。
展示了自己的全部伤口后,在对方的关心下,他第一次尝到委屈的滋味。
处理好伤口,谢然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说道:“走吧,去吃早餐。”
忙碌了一早,沈稚确实饿了,“好啊,去哪里吃?”
“你想吃什么?”
“唉,这儿还有个活人呢”,被忽视许久的严冬找准机会插话,“要吃东西带上我啊,这个时间早饭午饭一起吃了,广式早茶吃不吃,不用开车走几分钟就到了。”
昨晚求爹告娘的求谢大爷上药怕他挂了,他的话不是话全是耳边风,小丫头把他领回来跟换了个人似的听话的要死。
据他的观察,她除了脸长的好,性格不错还挺善良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