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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4-31. 那喀索斯沉溺酒吧 (第2/2页)

问题问得没头没脑,蕾雅只是呆望着Saber,于是等到了进一步的解释。“我是说,如果一起最终抵达了能够许愿的那个结果,你会想许什么愿望?”

“哎呀,这我倒是很早就想好了。和Saber一起去旅行,许愿留下那种绝对不会被我忘记的回忆吧。”

“仅仅是这样?”

“仅仅是这样就足够了。毕竟好像一直就是Saber在费劲战斗,我蒙你的爱护才能够生还……呃,很多人甚至会把这种辛苦的工作称为拖航母。”

结果,本来以为应该会让Saber立刻应答“这样吗”、甚至是“那就再好不过了”的简单愿望,却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应。

Saber的眼神虚浮地凝于空中的一点,像是没有着落一样,又像是因为一杯接一杯的酒精作用之下,终于让精神变得疲惫起来。虽然原本应该不会对英灵有所作用才对。

“……不是这样的啊。让人伤脑筋。”

“你是英灵Saber,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左顾右盼着,蕾雅只能开始用些不着调的话语打岔。

但是Saber已经向前探着身子,趴在了桌面上,眨眼看着她了。她也只能放软了表情去对视。

“我就是来帮你实现愿望的。这就是英灵的功能。但是……在此之外,我也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蕾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拨弄Saber·宫本武藏那浅色的头发。见她毫不排斥,动作就又大胆了一些。

“我所知道的,自始至终都是‘怎样挥动我的剑来达成目的’。这种目的不容置疑,也一定会在削落了一切干扰之后被实现。但如果这个过程让你感到无法忍受……就像那些神经的主人陷入沉睡、那个被格杀的白色婴儿那样,如果你因此惧怕了我,我也会不知所措。”

“想一想从今往后这样的事件还会发生多少次——。我武藏亲也会犯傻啊。就好像能够忘记这些事在本质上有多么残酷一样。可是,我的御主,小蕾雅,你还记得这一切。”

蕾雅悄悄地侧过头看了一眼啤酒壶。一升半的容量,将将两壶,第二壶还剩了三分之一。杯中也还有余。

——一言以蔽之,远远没到她所理解的能够将Saber灌醉的量。

所以,Saber的确是在装作醉意上涌的模样。是不借此就无法坦率地说出有些扭捏的话语吗?但她也因此接过了话头。

“那是因为Saber是英灵,所以就必须像一个英灵那样举止吧。如果没有成为英灵的话,Saber,你会在哪里呢?”

学着Saber平时的动作,蕾雅小心地抚摸着Saber柔软顺滑的头发,柔声发问。

“我来自已经一去不回的世界。所以,没有‘会在哪里’的说法。就像我曾经目睹过的另一段故事一样……会直接像被风吹过的尘沙那样消失吧,变作没有人记得的虚无。”

蕾雅点了点头。

“所以,只有这样的可能性。你从那里死里逃生,用两柄剑支撑着,一路走到这里。”

“武藏……”难得地称呼她的名字,蕾雅将下巴支在手背上,变成了隔着许多的玻璃杯、隔着琥珀色的液体,与武藏面对面地趴在桌面两端、彼此隐隐约约地能看清对方的姿势。

“……我怎么可以像事不关己的、伪善的人那样来怪罪你啊。”

伸出手去,像周围的熟练的酒客对待酒杯那样摇晃着汽水瓶,蕾雅微仰起头。

“虽然像以往很多次那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有断片残缺了的记忆,但我大致能猜到,如果不是因为武藏,我应该会在更早的时候就‘结束’了吧。不是结束圣杯战争,而是彻底的终结。我没有任何可以指责你的立场。你做任何事,和我来做,是没有区别的。”

“所以,武藏。还不如让我问问你……”

“相雅小姐和法老大人也好、你也好、还是大叔他们也好,方才都说着‘这可能不是一个正确运行着的圣杯’这样的话。我不太懂,但我猜,首先它大概不能实现什么愿望吧……不能迫切地期待它有这样的功能了。”

“但如果不考虑这一点,武藏,你想许下怎样的愿望呢?”

大部分时候给人留下明快开朗印象的,艳丽的天元之花,露出了有点自嘲意味的笑容。

“如果是以往的话,可能是有些不同的。但是,这一次,我——”

“想要尝试一下扮演那种为了正确的方向而挥动剑的角色呢。就是那个……”

蕾雅扬起眉毛。“唔,那种热血漫画里的正义伙伴式的角色?”

“这个词用来形容我有些过于夸张啦。只是受了被人照顾的恩惠,也比以往更加无忧无虑地、随心所欲地挥动过刀了,因此想给你留下什么别人绝对无法企及的、能让你会感叹‘只有武藏亲才能做到’的奇迹啊。”

“明白了,那就说是‘蕾雅·克莱斯一个人的正义伙伴’吧。”

蕾雅毫无顾忌地咯咯笑着。

“差不多就是那样的意思啦。虽然听起来可能真的是非常自大的愿望。”

“可是这个的话,现在就是已经实现的事情了吧?”像是为了确认自己说的话语一样,蕾雅一边点头一边拍了拍手。

Saber的两颊霎时飞起两片红晕。“没有的事,你也得多少给我再留一些余地。”光是这种程度还远远没足够呢。

像是受不了这种气氛一样,Saber快速地起了身,说声“去趟洗手间”就甩下仍在咯咯笑着的蕾雅跑开了。

噙着一丝微笑,蕾雅望着迅速拐过走道远去的Saber的身影,摇了摇头,伸手去拿过Saber的酒杯,贴上唇慢慢饮完了剩下的啤酒。

好难喝——脸颊随即涨红了,她闷闷地咳嗽起来。

“好苦……为什么武藏会喜欢这样的饮料。”

想到这酒吧的某个唯有当地人才了解的小小轶闻,她又露出了调皮的、恶作剧式的笑容。

“……希望武藏会喜欢那种气氛!”

◇◇

结果如同真的醉酒了一样,昏昏沉沉地进了洗手间。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微妙的气氛,直到站立在立式的池子前发愣的片刻——

“哈利路亚”的颂歌从强劲的喇叭中轰响起来,伴随着刻意伴奏的水流声,在极小密闭空间内震出了空袭一样的气势。

分明用于舞台的射灯“啪”地亮起,从头顶向下照彻,将呆住了的Saber的身影照射得如同巨星一般夺目。

“这是哪家糟心的老板设计的男厕?”她气恼地大喊起来,与此同时夺路而逃。

……等到终于在正确性别的盥洗室中盯着镜子时,她却冷静了下来。

还是有最后没厚脸皮说出的话语,像是确认了自己心底界限的位置一样。

比如自己实际上是非常缺乏正义感和羞耻心的人。小到可以用供奉给佛祖的饭食填饱肚子,大到将约定了剑道对决的岛屿化作堡垒、随即连人带岛一同扬上天的丰功伟绩。

……如是不一而足,都是她希望纯稚的御主永远不要得知的真相。

“让小蕾雅对武藏亲再保留一点点美好印象吧?”她对着镜子里的娇艳的女子发问。然而无人应答。

“一点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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