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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4-. 结绳编年回廊-其之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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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热砂王国的回忆◇

这是尼罗河水的涨势逐渐退去的时节;唯独通过这样的标志,方能让禁苑内的侍女随从们意识到一些季节更迭感。底比斯终年暑热;而女王的花园中,向来遍栽终年不谢的花卉。因而,唯有尼罗河的涨水能给人以年岁交迭的印象。

马蹄声先是响亮地趋近,很快又放缓直至停下。薄红的日轮似是随着他一同被带出了地平线,将马背上那青年的利落银发也映出了浅浅一痕艳丽色彩。

青年不慌不忙地揽辔下马,带着稀薄的笑意,将目光与城楼上的守将相触。看清了青年的面貌,原先居高临下相待的一干守将登时睡意全消。

牵着马步行进去,青年翻了翻马背上的包裹,随手将两束干草递进爱马口中。回头瞟了一眼依旧诚惶诚恐列队的守将们,他自嘲地笑笑:“太招摇了。”

此处是位于底比斯郊外的离宫。不算曲径通幽,但胜在园景四季不凋——恰恰是他们二人的杰作。拍了拍爱马的后背,它心领神会地撒开马蹄,欢快地跑向一贯的住处。那里早有侍童和足量的干草饮水恭候,并不需要森穆特操心一二。

睡莲正在一池静水中吐蕊,近旁没有哈特谢普苏特的影子。他整理了下长途奔波下有些皱褶的袍子,绕过了庭园,在到了白石砌成的宽敞寝殿前,方才拾阶而上。

其实此刻他与寝殿中央正貌似忙碌着的两人离得很远,但即使是隔着这些距离,他仍能一眼看出,哈特谢普苏特顾盼之间神采飞扬的模样,似乎更胜往昔。近旁的侍女依旧轻纱覆面,遮掩住与女王酷似的面容。两人此时似乎正低低交谈着什么,不时传来一阵笑声。

森穆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两人面前的陈设。一碟瓜果少了一半;直飘入他鼻端的奇香大概来自她们面前的巨盘,被烤得焦黄、还被厨子贴心拆解得大小适宜的珍禽端坐其上,显然尚未被取食过,似乎还在等宾客的到来;外壁错落地嵌着些青金石的黄金酒壶……他皱皱眉,哈特谢普苏特这豪饮的习惯仍是一点未改。迟早要管上一管,也算他这宫廷总管的职责之一吧……或许不只是职责。

“你们二位挺会享受啊。”悄无声息地踱到二人背后,他带了点笑意地出声,一只手将酒壶往远处推了推,另一只手撑住桌面,“日安,高贵的女士们。拉神保佑,宫廷总管森穆特从阿斯旺平安归来了。”

“值得庆贺,刚刚余还在和妮斐鲁说起,禁苑里少了个能与余走上两局塞尼特的棋友,始终少了点趣味。”眨了眨眼,哈特谢普苏特随手将面前的几卷莎草纸扔到脚边的箩筐内,端起酒杯,微笑着睨了一眼森穆特。

“说吧,宫廷总管大人,有何贵干呢?”周围其他随从早已知趣地离开了,妮斐鲁碧提扯下面纱,一张与哈特谢普苏特毫无分别的脸顿时生动起来。叉了块甜瓜咀嚼着,她笑嘻嘻地看着森穆特,“你再不回来,陛下可能会考虑把她的财宝库交给我来管理了,单就这一点来说太令人遗憾了。”

从袖中抽出个纸卷抛在桌面上,森穆特抱着胳膊,看着妮斐鲁碧提的神情带了点取笑意味,眼神在她和哈特谢普苏特之间交替:“真的吗?把财宝库交给我们小妮斐鲁吗?希望国境内多发掘几座金矿,陛下,否则您的私库可能都不够填补小妮斐鲁亏损的开支。”

“有你来点石成金的功夫,余觉得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哈特谢普苏特故作温文尔雅地接口,展开纸卷一目十行地扫过,皱了皱眉:“阿斯旺的劳役?这样的报告就不必给余看了,不是说了全权交托给你么?”

森穆特微微摇了摇头。见状,哈特谢普苏特也不再说下去,只是转首看了一眼仍在冒着热气的食盘。

“好了。还有事启奏?”

“若是我无事呢?”

“无事就替余和妮斐鲁一起收拾这只厨下刚刚孝敬的超巨大烤鸟,”没好气地抄起纸卷,她敲了一记森穆特的头顶,“等你等得太久,都凉了。”

妮斐鲁碧提是一贯的好胃口,头都不抬地沉迷进食。哈特谢普苏特和森穆特坐得稍远了些,她只是含笑看着,抿了口酒,对上森穆特的目光。

“那孩子如何?”酒杯在她手上慢悠悠地转动着。设计很衬她的手镯——这样一想,森穆特又不禁郁闷地意识到,在她的酒瘾上,似乎自己才是起到了最大推波助澜作用的人。

他端起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同样摇了摇,注视着杂质一点点沉淀到杯底。“沿途恰好也要巡检卡尔纳克神庙的现况,我便恰好去与那里的神官们会面了。图特摩斯王子眼下正在学习祭祀礼仪,从无任何差错。”

他停顿下来,观察着哈特谢普苏特的表情——没有表情。她握着杯子,显然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的原话是,‘天赋异禀,有女王过去的风姿’。”语毕,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

她嗤笑了一下,举杯一饮而尽,又迷惑地扫了一眼离自己远了几尺的酒壶。只是一瞬的功夫,她便反应过来,白了森穆特一眼,这才重新给自己斟满。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人,和你说了些什么多余的话?”

“陛下还是这样耳聪目明。”

哈特谢普苏特的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不是耳聪目明,只是父王说的总是那么一针见血……罢了。”她斜斜看了一眼森穆特,“余应该告诉过你,你能全权负责。”

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盯着哈特谢普苏特。她叹了口气,“意思是,跟你说了些关于那孩子的多余的话的人,你顺手处置了就行,不用再来请示余。”

森穆特的笑意加深,从衣袋中掏出一枚圣甲虫模样的徽记,向哈特谢普苏特面前推了推。她挑了挑眉,“这才像话。”

妮斐鲁碧提已经不知何时悄然告退了。殿中唯有他们二人,而妮斐鲁碧提会确保没有任何人探听他们的对话。他们同时舒了口气,看着已经空了的食盘,森穆特满足地揉了揉肚子。

“那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森穆特伸出手去,握住了哈特谢普苏特的手——那只手也同时握着杯子。

“你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地让我少喝一些……我自有分寸。”故作嫌弃的看了一眼森穆特沾了些灰尘的袖口,她最终也没抽开手,任由森穆特握着。“我在想的事?我如今可是日理万机,你想要从哪件说起?”

“就从那个孩子的安排开始说起吧。你将他安排在身边的话,不是更好的选择吗?或者,远远地打发去边境。当然只是我的一己之见。”

哈特谢普苏特侧首去看向殿外。他也跟着一起转过头去看。

新立起的柱石,在正午时分,十分凑巧地将太阳支在了顶点上。那是他引以为豪的设计,连同柱身上哈特谢普苏特的雕像一起。

纸莎草会朽坏,可柱石即使是在埃及的风沙中,仍然能留存漫长的时间。那是他作为最亲近的臣子,以及……对她真心实意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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