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蛊母（9） (第2/2页)

“你很贪婪，你渴望感情，嫉妒乐清和西夜的人是你。”

“直到今天，一点点伤害他们的人，还是你，我只是一个蛊惑，你心里没有瑕疵，也不会受控制。”

隐奇的声音，通过小小的牢笼传递到墨澜耳中。

…

一开始他还能反驳。

直到牢笼里的东西对他说：“你没有心，否则为什么没有情绪，你给不了西夜需要的。”

“我真的给不了吗？”墨澜质问自己。

骨女2号见得逞，接着加压：“你没有心，你根本是冷漠的，铜墙铁壁谈什么情感？”

“你既没有热情，只会害了他。”

“他需要的从来是鲜活的灵魂，像乐清那样的，你没有。”

“别再强求了，你跟我一样，都是冷漠的人。”

墨澜很难反驳，他已经记不清多久，自己都能再表现出丰盛的情绪。

或者说，从他离开月神屿开始，就越来越铜墙铁壁，不像个灵魂，倒像个机器。

他很难过，不想伤害西夜。

他说：“我能跟在秩序使者身边吗？”

虞苏：“跟着我？”

墨澜点头：“我能出来跟随你么？为夜做一些事，哪怕付出生命。”

虞苏：“既然你想帮他做事，为什么是跟随我而不是他。”

墨澜：“因为我缺乏情绪。夜，不会需要我这样的人，我怕辜负了他。”

“懦夫！”浊尔听到他这么说，感到气愤。

她背过身，不再理墨澜。

她支持着西夜：“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跟随你。”

乐清：“永远和西西在一起。”

虞苏都难得动了怒：“墨澜，你不觉得这么说，会伤人么？”

墨澜：“可是我没办法欺骗你们，我的情绪是很钝，反而感受到你的存在时，我会好一点。”

西夜失落：“你不选我就算了。”

浊尔还有众魂：“你不跟西夜，我们也不会再选你。”

虞苏：“我只是一个书写者，而西西才是代表爱，代表灵魂。你跟随我做什么？这样下去我也会离开你。”

墨澜呆滞的哭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

他努力想要唤醒自己的情绪，在木讷中拼命的抗争，说：“夜，别放弃我。”

西夜克制着心里的难过，他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人：“我一直在这里，是你不想来，摇摆不定的人。”

“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你们下命令，我去做成。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还能为你们做点事，就可以了。”

墨澜很坚定，但他的眼睛依旧呆滞。

他渐渐浑身僵硬，变成了傀儡一般，他是害怕控制不了自己，给不了西夜想要的回馈。

他问：“夜，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西夜：“我从来都不讨厌你。”

…

西夜只是不想看到最初的伙伴，被折磨成现在这副样子。

在墨澜脸上，写满了他经历的一切，一点点被麻醉、蛊惑、蚕食。

连表达真心，都要剧烈的刺激。

甚至稍微疏忽，就会被操纵着释放毒素，活像一个人体炸弹。

听见西夜不讨厌自己，墨澜终于笑了一下：“这就就足够了，我已经成了这样，让我们替你们完成一些事吧，我能做的我都做。”

虞苏：“他当然不讨厌你，谁愿意终日站出来，和恶魂们对立，一句句帮你们驱散，一点点帮你想起自己呢？只有他。”

“我懂了…我还能做什么？”墨澜很惭愧，他知道西夜的好，也怕自己不配。

看得出，他被折磨过，灵魂是残破的，但他还是不屈服。

浊尔：“墨澜，你是不怕疼的，你能不能再拼命一些？”

“我可以的。”墨澜回应。

西夜：“你想知道我需要什么吗？”

墨澜点头：“我想，你需要的，我都会拼命做到。”

西夜：“我需要你恢复自己。”

他接着说：“我听到过白龙神的呼唤，他要所有人都回来。”

白龙神的话，充满了唤醒灵魂的力量，连囚笼里的骨女2号，都在自动消陨，她没办法对抗那么强烈的光明，变成一滩泥水，消失了。

乐清捂着心口，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冲击，好像短短一瞬间，看到了无数的生灵的震动，像是千军万马。

墨澜也从恍惚中恢复过来，神志清明。

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应到了心跳。

虞苏突然感受到某种力量，像是黑暗中，一颗颗还在跳跃的心。

此刻仿佛都在对他们发出回应：“我们都还在。”

虞苏：“我想起来一些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她。

大概是墨澜和乐清的挣扎太强烈，虞苏被唤醒记忆。

她想到了一个尘封的珍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