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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不孝子 (第2/2页)

冉元空虽然一直生活在宠爱的环境里,没有见过什么风浪,也可以说他就是一个没有什么骨气的男人。不过这次他看到张铭这般嘴脸,他觉得很丑陋,再听到张铭这般得意的虚伪笑容时,顿时令他怒火攻心,瞬间站起来就把桌子给掀翻了。

站在包厢门口的两个壮汉听到里面的声响,即刻就跑了进来。他们不由分说的把冉元空按倒在地上。冉元空使劲挣扎,但是任凭他努力,依然摆脱不了被压制。

张铭笑笑说,“这瓶卢米可是两万块一瓶了,你就这样砸了,多浪费嘛。”

冉元空被按在地上,用力奋起抬头看着张铭,嘴里吐了一把口水出来,爆了一句粗口,“tmd,放开我!”

张铭说:“放开你?行,五百万,什么时候拿过来?”

冉元空依然用力的想挣脱壮汉的手,但是身材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挣脱不了,他动起了嘴巴,一口就把右边壮汉的手给咬了一口。

壮汉“啊”了一声,松开了手。冉元空趁机挣脱跑出了包厢。

另一个壮汉正想把他追回,张铭就示意他不用追了。

冉元空头也不敢回直接跑出了酒吧。而他的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如依彤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当时她正坐在大厅门口旁边的服务台里。

冉元空的汽车离开酒吧之后,张铭等人走出来,他对身旁的两个壮汉说,“这家伙气数已断,你们找个时间上门把这五百万给我提回来。”

如依彤静静的站在他们的身旁,听完张铭对壮汉的这句吩咐之后,她感到有点害怕,同时也对冉元空表示了担忧,而这可是她第一次为他着想。

张铭吩咐完壮汉之后,他转向如依彤,对她说了一句,“你继续跟紧他。”

冉元空虽然成功逃离了“虎穴”,但是他知道张铭这条恶虎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迟早都会再找他麻烦。于是,在接下来了两三周时间里,他真的足不出户了。

不过即便眼不见心不烦,他却无法摆脱心灵上的恐慌。每天除了沉睡时间他得到安宁以外,其他睁着眼睛的时间里,他总是不自主的想起张铭,有时候甚至出现了幻觉,好像张铭就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不敢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特别是他的母亲。他害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让母亲知道,所以他故意减少和母亲相处的时间,也降低和母亲面对面对话的频率。

每天,他不是在游戏厅里,就是待在房间里。

对于儿子在外面惹出的这趟事,秦莲自然是一无所知。看到儿子老实本分的待在家里,她只是觉得他是懂事了。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这是毋庸置疑的。

一天傍晚,秦莲回到家中,看到两位男子站在客厅的门口处,李珍正在他们的旁边。

停好车之后,秦莲走过去问了一声,“有什么事?”

李珍正欲回答,其中的一位男子率先出声,“冉元空在家吗?”

秦莲问:“找他有什么事?”

另一位男子把一张纸递给过去给秦莲。这是一张借条,借条上面有冉元空的签名和手印。秦莲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冉元空欠我们老板的钱。您是......?”这个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相比于身旁的那个彪悍的男子显得有点礼节。

秦莲不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接着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男子说:“您看落款时间。”

秦莲重新拿起借条看了一眼,对两位男子说:“进客厅里面坐坐。”随后她转向李珍,“去烧壶茶水。”

李珍见秦莲一脸沉稳的表情,她都感到了意外。原本她担心秦莲回来知道这件事后会恼怒不休,她不停的催促男子早点离开,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想不到秦莲知道后会如此的淡定。

“他为什么欠你们那么多钱?”坐下来后,秦莲问。

“我们只是负责来收账的,具体也不清楚,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把钱......”男子说。

“这账,我现在不能认。”

“这就不好了,借条写得明明白白的,您这样子,我们就不好交差了。”

“你们得把话说清楚。”

“您是冉元空的妈妈,是吧,您叫他出来就知道了。”

秦莲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借条,不再说话。这时李珍看到门口外面停了一辆车,她走出去看到原来是谷波。

谷波在门口外面已经看到了院子里停了两辆车,见到李珍时,他问道:“李阿姨,有客人过来么?”

李珍说:“是催账的。”

谷波疑问:“催账?”

李珍说:“嗯,是元空在外边欠了人家的钱。”

谷波听了李珍这么说,他就没有多问,把车开去停车场停放好之后就走进了客厅里。

谷波走进客厅时,两位男子以为他就是冉元空,那位彬彬有礼的男子站了起来。谷波直接走近秦莲的身边,向她招呼了一声,“秦总。”

秦莲对谷波,“你来得正好,看一下。”她边说视线边往桌面扫了一眼。

谷波拿起了桌面上的纸张仔细的看了一遍。

秦莲问:“你知道这件事吗?”

谷波回答:“不太清楚。”

两位男子听到他们的对话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并不是他们讨债的对象,其中那位文质彬彬的男子说,“秦总,冉元空在家的话,麻烦您叫他出来谈谈,好吗?”

秦莲直接说:“他不在!”

秦莲作这个回答时,声音短促带了点脾气。那位彪悍的男子听到后,有点儿不耐烦了,他说道,“人不在没关系,最好今天把钱交出来!”

秦莲不理会。

这个男子继续说:“如果想赖账,没好果子吃。”

谷波对于这个男子不友好的警告表示愤怒,他说:“你们想怎么样!”

彪悍男子说“白纸黑字都写得一清二楚,我们想怎么样?把债清了就没事,不然......”

谷波问:“他欠谁的钱,欠谁的,你这张复印件还打码,想坑人吗?”

斯文男子说:“欠谁的你就不用管了,手印和名字没有错吧?”

接下来,谷波不语,秦莲也不再说话。

现场的气氛有点儿僵硬。两位男子站立了几分钟之后就离开了。在走出客厅时,那位彪悍的男子回头再给出了一个警告,“走着瞧!”

男子离开后,秦莲对李珍说:“去把元空叫下来。”

李珍应声就往楼梯口走去,当她抬起头时,正巧看到冉元空站在二楼楼梯口处。

冉元空看到李珍走上来时,他迅速后退了几步。刚才楼下的情景他已经尽收眼底,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突然间感到很生气,而他生气的是张铭竟然如此绝情没有给他留点面子。

心里面一股恼怒,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未等李珍走上来,他就走了下去。

待儿子走到身边,秦莲问了一句,“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她的语速很平稳,然而正是在这种平稳下才让冉元空感到愈加害怕。

犹豫了几秒钟,冉元空回答说,“没做什么。”

“那五百万是怎么回事?”

“在山庄里......”

“欠谁的?”

“......”

“到底是欠谁的!”

秦莲的语速从平稳到急促,而冉元空的回答吞吞吐吐,面对母亲的质问,他选择了低头不语。

“多少次了,活了几十年的人了,当年你父亲操碎了心。你倒好,屡教不改。你是想把这个家给整垮了才甘心,是吗?”秦莲压制不住怒气,直接骂道,而当她提到冉元荣时,泪水又忍不住润湿了眼眶,致使她已经说不出下一句话。

谷波见状,拿起了桌面上的餐巾纸递给她。

秦莲擦干泪水,仰面靠在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几分钟后,她就站起来走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莲每天都忧心忡忡。她偶尔还会“巧遇”到那两位“阴阳”男子。他们像是幽灵一样总是久不久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几天里,她也经常收到不明号码的来信,而这些来信无非都是冲着那笔债务而来。

谷波看得出秦莲的忧伤。有一天早上,他走进秦莲的办公室里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他建议秦莲把件事对吴枫说,让吴枫介入帮忙处理。可是秦莲拒绝了他的这个建议,因为她担心如果报警的话怕儿子会受到伤害。

谷波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也明白她的担心,不过他认为能够妥善处理这件事的唯一办法只能依靠警方。他坚持自己的意见,可是秦莲不肯答应报警。

五百万,对于冉家来说仍然是个小数目。秦莲忧心的不是这钱而是儿子,如果能够花钱让儿子平平安安,那么别说是区区的五百万,就算是上千万她都愿意。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不愿意认领这个债务主要还是因为她不甘心,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莲不同意报警,谷波也不好多言,他能够猜测得出来债主是谁,但是面对秦莲的提问,他选择回避不谈,因为毕竟冉元空都不愿意说出来,作为外人的他更没有资格去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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