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瓦尔哈拉月海的巨石阵（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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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阵遗迹深处，一条长廊通向前方无尽黑暗，两侧烛台的油脂凝固在蜡烛上，似乎永远不会燃烧殆尽。

这里像极了芬撒里尔遗迹地下空间，只不过长廊墙面铺设有平整石英石板，没有丝毫时光蹉跎的痕迹。

“整条长廊都被冻结了时间，无论是蜡烛、还是石板、空气。”

“没错，埃达大人的千焱从未离开过我们。”

罗伊娜紧随古代格利特尼尔首领身后，步入遗迹文明起源——巨石阵下所隐藏的密道内。大量壁画与绘图镌刻于石英石板上，描绘着诗蔻蒂星球古老和失落的记忆，她无法控制眼神不去关注这些壁画，看似反应普通生活情景的画面，无疑正是星球经历一次又一次末日黄昏，不断重生轮回的活化石。

“这些东西...居然在星球正面也存在...”

第一幅画中，圣洁少女与巨石共鸣，守护部落，抵御平原上肆虐的星际风。这是部落所刻画初任阳衍埃达诞生的故事；

第二幅画中，人类生活于石英城墙内，他们以畜牧为生，围篝火而舞，手里有着类似遗迹圣器的物件，将其奉为神明；

第三幅画中，灰色巨狼、苍蓝鹰鹫、黑色巨龙，三匹先古巨兽盘踞一方，主宰着大地，人类向其俯首称臣以得到庇护。

“这些是...诗蔻蒂不同时代的世界，是黄昏轮回的记录...”

罗伊娜手触壁画，感受冰冷温度从指尖传递全身。这份凄凉就如同命运本身，人类顽强地生活于诗蔻蒂星球，经历不同文明，始终无法打破枷锁，不断随黄昏一起湮灭和新生。

第一幅画是她所在的世界，第二幅画则是少年沃坦记忆中的世界，第三幅画则是更早轮回时、芬撒里尔地下空间内那座废弃都市的世界。

“前面...还有更早的记录...”

瓦尔基里诺恩斯站在不远处，屏气凝神注视最里侧的高耸壁画。他全身都在颤抖，肩部印记不由自主得闪烁白光。

罗伊娜快步走了过去，昂起额头，看见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壁画里，十二位诗蔻蒂人站成圆环，对抗空中飞舞的三头巨兽。他们肩部都留有形似卢恩符文的图案，墙上则刻着无法被当代文明所理解的古代文字。

“圣骑、狂猎、耀晶、怪火、权眼、引斥、无常、魔影、结印、赤鬼、晓月、断舍...”

诺恩斯依次朗读出标注于十二位诗蔻蒂人旁的古代文字，师傅亚尔薇特曾经教授过他为数不多的几组古代文字中，这短短二十四个符号全部包含在内。

“难道说？”罗伊娜听懂了其中几组词语的意思。

“这些是卢恩符文，也就是现在藏于英灵殿尸厩笼内，用来塑造瓦尔基里印记的遗迹之力！”格利特尼尔领袖瓦兰德举起烛台点亮壁画，声线沧桑沙哑，“上古诗蔻蒂人曾经主宰过十二枚卢恩符文，直到巨兽诞生后，他们亡于末日黄昏！文明虽然毁灭了，符文却保留了下来，被下一个新世界的人类所利用。”

“可巨兽栖息于诗蔻蒂背面啊，芬撒里尔、埃吉尔湖，它们怎么会被瓦尔哈拉月海的古人记录于壁画中。”

“文明可以迁徙，如同我们从巨石阵去往圣都山一样。但无论如何变化，有件事情从未改变过，这里是当代文明的根源之地，始与终，最终都会归于原点。”

经过瓦兰德点醒，诺恩斯想起了布列达布利克堡垒中，前任主教密斯特曾经告诉过他关于卢恩符文的起源。

“厌倦了存活于巨兽阴影之下的人类，决定向命运抗争，他们离开雨林，往遥远东方迁徙，直到行星的轮廓降下地平线，在某地发现了神秘的文字符号。名为卢恩的人类，继承符文，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巨兽，却引来了末日黄昏。”

“是的，这是第二纪元的故事。”瓦兰德把烛台对向右侧壁画，“卢恩符文诞生于第一纪元，它们本应随文明一起毁灭，却保留在了诗蔻蒂上。”

“本应该随文明一起毁灭...？”

“诗蔻蒂星球一直受蓓露丹迪控制，不断用末日黄昏重生世界，而每次重生，都会被赐予拥有遗迹之力的特殊力量。最早是符文、第二次是巨兽、第三次是圣器，第四次是遗迹。然而每次轮回后，力量会留下来，被下个纪元所利用。”

“为什么？”

“因为它们具备遗迹之力，那是高于末日黄昏的存在，它无法重生，亦无法消失。”

“但是蓓露丹迪需要新力量来引导黄昏降临，所以就会在每个世界终结前，赐予新的礼物。”

“没错！新旧交替，新的毁灭世界，旧的留存下来，这就是末日黄昏的征兆。命运圣女，请回想一下，新的力量每次都会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难道说！”罗伊娜突然惊呼道，“这些由蓓露丹迪赐予诗蔻蒂的礼物，都会出现于艾达华尔环形山！”

“那里虽然不是遗迹文明的根源之地，却是诗蔻蒂星球的根源之地。”

“为什么是艾达华尔环形山...为什么偏偏是那里？这不是巧合，这是...”

“告诉我，您在艾达华尔环形山地底深处，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

罗伊娜无法忘却，当自己从彩虹桥坠落索列姆火山湖后，于湖底空洞的黑暗世界中，所看见的掩盖数万年、甚至数百万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