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第四卷 第九章 断(一) (第2/2页)
子贞友:“如果独孤家全家都遇害了,你恨不恨那个凶手?”
无泪愕然,“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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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贞友:“嗯,可能只有你大哥的孩子还活着。”
无泪:“……这也是母亲计算中的吗?”
子贞友:“有可能。”
无泪:“……他们全家都那么不好吗……”
子贞友:“或许吧。”
无泪:“可是,独孤一家还在呀?”
子贞友:“你见到的是替代他们的其他人,就像替代你的暖暖一样。”
无泪:“替代我的真的是暖暖?有人告诉我只有‘镜影’能变成我的样子。”
子贞友点点头,“暖暖就是‘镜影’,而且只是其中一个。”
无泪:“其中一个……”
子贞友:“嗯。所以,能够偷天换日做到这件事的人——你猜到了吗?”
无泪看着子大人的眼神,明眸轻颤,答案呼之欲出。他尽力压抑,不敢打扰记忆,不能惊动委屈,然而还是难以接受。无法装傻,不情不愿却不得不承认。“……他,来独孤家,就是为了取而代之吗?”
子贞友看着无泪伤心的表情,满脸哀矜,没有回答。
无泪努力让自己镇定,却发现控制不好情绪,睁着眼睛流下一滴泪,闭上眼,又落下一滴。
络绎见无泪哭了,觉得有点慌,不敢轻举妄动。封臻和陆枫看看东方胤,转回视线看着无泪。东方胤听着自己沉闷的心跳声,抑制“青龙”的躁动。
无泪想着西未侯和周老夫人说的话,尽全力让心情平复,说服自己不要困到受害者的情绪里,而且这件事母亲知道。然而,那个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近的男子,像兄长一般亲切的、在母亲走后还一直照顾他的人,杀了他的全家。
无泪没有睁开眼睛,颤着声问道:“要杀我的,是父亲还是他?”
子贞友吸了口气,“你想听真话?”
无泪:“嗯。”
子贞友:“姬夫人留给我的消息说,独孤耀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你,但他不会想到有人将计就计除掉他。所以……”
无泪:“他们都要杀我,对不对?”
子贞友把脸转向一旁,不说话。
无泪发觉情绪有时会像泉水,越是想把它堵住,它还涌出更多。他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却无能为力。
东方胤感觉到左臂躁盛,用右手使劲按住,一旁的陆枫见状,也伸一只手抓住东方胤的左臂,没有说话。
这时,一双手扶住无泪的肩膀,“你现在叫禾方,不叫无泪了,想哭就哭吧。”络绎的声音。
无泪睁开眼睛,泪水滴落下来,他看着络绎关切的表情,感觉踏实。
过了一会儿,无泪轻声道:“络绎,你能讲点开心的事情给我听吗?”
络绎松开手,挠挠头,“……你一哭,我就想不起来了。”
无泪闻言微微笑了,“功力不够,继续努力。”片刻之后,无泪止住泪水,起身站直看着络绎,“我也是。”
络绎垂下目光,又抬起,“你已经很强了。”又嘀咕道,“你身边这都什么人啊!”
无泪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转而道,“比外祖母周围的人是不是好点?”
络绎愤慨道:“半斤八两!”
无泪:“……谢谢你!”
络绎有点不好意思,“不用谢我,我还好。”然后看看东方胤和陆枫,“那两位估计站起来就要打人了。”
无泪转过身看见陆枫一只手抓着东方胤的左臂,东方胤自己也用右手按着,觉出气氛紧张。
陆枫看看无泪,松开手,笑了一下,表示没事了。东方胤的神情严肃得让人害怕。
无泪轻轻走过去,轻柔地拉起东方胤的左手,“青龙”一下子安静下来。无泪轻抚他的手背,“不要紧,没事。”
东方胤松开右手,看着无泪红红的眼睛,一言不发。
无泪将东方胤的左手轻轻放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对子贞友道:“刚才难过了一会儿,现在好了。”
子贞友用一副怜爱又佩服的表情看着无泪,“你果然是她的儿子!”
无泪自嘲般笑笑,“其实,或许是因为母亲的死对我的影响更大,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整理好心情。”然后继续问道,“无风哥哥做了父亲的义子,就是为了取代独孤家吧?”
子贞友:“嗯。你还叫他‘哥哥’……”
无泪:“……他也是‘镜影’吗?”
子贞友:“他不是,现在在独孤岛的无风也不是他本人,是另一个变成他模样的‘镜影’。除了独孤家之外,还有一个变了的人是主事蒲庆波,真的应该也死了,不过假的主事比蒲庆波本人好得多。”
无泪整理了思绪,接着问道:“那真的无风在哪里?”
子贞友:“……你该不会想去找他吧?”
无泪认真道:“母亲说让我看看那把刀有没有完全变坏无可救药,她说的‘刀’就是指无风吧?”
子贞友:“她确实是借无风的刀报了仇,不过,居然让你去看……”
无泪:“……”
子贞友:“他的真名不叫无风,叫任梧凤,是明德公的私生子,暗影门的二少主。”
“什么!”络绎一脸惊异。
封臻也倒吸了口凉气,“暗影门的二少主,暗世的掌权人,据说十分冷酷果断,能谋善战。”
子贞友:“嗯,是个狠角色。”
封臻看着无泪,蹙额道:“你刚才哭,是因为他吗?”
无泪低眉道:“我小的时候和母亲一起生活,与父亲和三个哥哥很少见面。十岁之前有一个小女孩会和我一起玩,后来她走了。经常带我玩、陪我说话的就是无风哥哥,母亲走后,也只有他常来看我。我一直觉得他是位亲切的兄长,是除了母亲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封臻和络绎听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无泪抬起头看看封臻和子贞友,“虽然现在看来,他的亲切或许只是伪装,但他是在母亲走后、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支持的人,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给的好,我记着。”
子贞友:“哪怕他要杀你?”
无泪:“……嗯。我十岁那年落水,他救了我一命,虽说可能是因为时机未到,还不能让我死,或许母亲也知道,然而,他还是救过我,我们扯平了。”
子贞友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你要想好哦,因为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这是我对你母亲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