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凶险 (第2/2页)
思此,凌承天突然咳嗽猛烈,惊得凌清顾不得手边的砚台,不经意一扫,甩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赶忙将准备好的脸帕,轻柔的塞进凌承天口中,然后,她什么都做不了的只能干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不是一般的好受。
慢慢地,待她发现脸帕被毒血浸黑了,镇定的面色随之崩裂。
“姑娘,我去喊李大夫。”竹心见状不再迟疑的奔出屋子,凌清不过傻在原地瞬间,转身也跑了出去。
很快捧来一盆热水,和几条干净的脸帕。
凌清顾不得什么的扯开凌承天的衣口,一边用热帕子敷住心口,一边为他擦汗。
口中的脸帕脏了,她就换,手速和动作从容。若是不看她苍白的面色,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不是一位女大夫。
等凌承天痉病发作过去了,凌清才小心翼翼的扶起他,一边顺他的背部,又一边为他擦汗。
直到李善、徐安来了,她才敢放松神经,也才发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了。
徐安赶忙替代凌清扶住,已经不再吐毒血的凌承天。
李善对凌清的行为举止感到讶异的同时,忙不停蹄的打开药箱,为凌承天诊脉。好一会后,才松开手,让徐安把凌承天放下,顺道将上衣全部脱了,他要施针稳住突然絮乱的经脉。
“徐伯,你再去换一盆热水来。”凌清站在榻尾,视线不离凌承天。
徐安去换水了。
李善无言,金色长针拿在手里,霎时间将凌承天胸口、腹部扎满了。
“凌姑娘学过医?”李善借着休息间隙,问道。
“不曾,只看过几本医书。”
“看过几本医书也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已经很了不起了。幸好有凌姑娘在,才没有让毒血赌在胸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凌清对这些称赞,神色淡淡,只道:“父亲现在算是渡过危险了吗?”
李善沉沉摇头:“还得看后半夜会不会再次痉病发作,若是后半夜安然度过,危险也就解除了。”
果然,在下半夜,凌承天再次痉病发作,比上半夜还要来势汹汹。
痉病发作只能平躺,又怕毒血堵在胸口进退不得。
好在有了李善,直接金针下手,稳定了不少,但毒血还是源源不断的从凌承天口中流出来。
不知是凌清她们动静不大,还是凌府的人都被下了死令,竟都静悄悄的一直到凌晨。
碧华院。
蒋情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无表情。
从青葱少女到年华逝去;从默默无闻的通房之女摇身变成城主夫人。好不容易得到这一切,她不能停下,只能继续前进。
“夫人,昨日李大夫在老爷屋中待到了夜晚才出来,和二姑娘在西屋用了晚膳后,又去老爷屋,一直待到现在都未离开过。”陈嬷嬷低声附耳,她是蒋情的奶娘,也是她从小到大的良师益友。
自从凌清回府了,全府上下都在努力的适应,这个‘二姑娘’的存在,特别是在蒋情面前,称呼一定要喊‘二姑娘’。
要不然,下场就是死无全尸。
蒋情从知道萧衍来了凌府开始,李善也一定会来,年年如此。
她真不明白,明明有李善这样的名医在,却不给他看诊,还偏偏要那个顽固不化的老不死,古长德!
现在才记起李善,还来得及吗?
蒋情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