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磨得她顿时红了眼 (第2/2页)
她又低下头去,一语不发。
谢不倾吹了暗哨,外头就倏忽一下窜过一道风声,鸣琴和双采两个都在外头远远的地方侍立着,凭空见个黑影窜进院子来,进屋放了东西,又一下子窜没了影子,吓了一跳。
明棠看着桌案上凭空多出来了几个瓷瓶儿,有些不解其意地看了谢不倾一眼。
谢不倾将她的手掌展开了,将那几个瓷瓶里的东西一一用上。
原来这些皆是药品,谢不倾用药水洗过了她的伤口,上了药,又将她的手背转过来,在被蜡油烫伤的地方搽上冰冰凉凉的脂膏。
“你手上伤口不深,这两日不碰水就能好。这烫伤膏你也用着,不留痕迹。”
谢不倾惯常说话低沉,又因亲手替她上药,离得甚近,那嗓音在明棠耳边,仿佛鸦羽一般轻轻搔弄她的耳廓。
明棠缩了缩脖颈,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着实是看不透谢不倾,那日分明狠狠讥诮于她,叫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又贬得自己如那妓子一般;那自己不过一介玩物,何以劳烦他来给自个儿亲手上药?他有甚毛病?
明棠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谢不倾愿宽和些待她,她又没坏处,管他这男人如何变化多端!
谢不倾行到一侧去,以早就备下的水净了手。
桌案上点的灯并不亮堂,谢不倾一半在暗处,一半在光下,明棠侧目看他,只瞧见谢不倾微垂的眼,与轮廓鲜明的侧脸。
灯下见他,更显得眉目深邃。
不得不承认,谢不倾这副皮囊无处不佳,明棠前世里什么花团锦簇的人没见过,后来跟着的那位新主亦是一等一的上乘模样,可比起眼前锦袍朱衣的谢不倾,谁也比不上他这一垂眸的平静清旷。
传言里他残酷暴戾,杀人不眨眼,明棠如今见他,只觉得他是归鞘利刃,宝剑藏锋——他身上的气度太平,甚至仿佛枯竭死水,不起波澜。
明棠看着看着,不知怎的想起来,前世里曾听人说起谢不倾乃是乱葬岗孤儿,可他这样品貌,这般气度,明棠怎么想也想不出他会是那样的出身。
谢不倾早察觉到明棠那若有若无的目光,他转过身来,擦干了手,走到明棠身前,站着不动了。
明棠后知后觉,她屋中桌椅简单,这一处甚至只有一个椅子,已被她坐了。
手中的疼痛已被药物的滋润减轻,明棠晓得谢不倾嘴上说的不好听,也是给她拿了药来的,她应有感激之情。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椅子让了出来。
谢不倾坐下了,抬眼看她,见她束手束脚的,挑了眉眼:“明世子也坐。”
明棠倒是想坐,可这屋中却当真并无第二个凳子了。
谢不倾不语,明棠又有些捉摸不透了。
她甚而觉得怎么自己回回遇上谢不倾,便好似蠢了数倍,为何总是参不透他的言下之意?
而谢不倾才仿佛后知后觉,恍然一顿,指了指自己的腿。
明棠僵住。
好半晌,明棠才终于挪动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腿上,难免有些心惊。
她背对着谢不倾,却被谢不倾掐住了腰身,一下子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
明棠本就觉得腿间肿胀疼痛,这般一转,磨得她顿时红了眼,眼泛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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