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几何原本》——徐光启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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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启,字子先,号玄扈,谥文定,上海人,官至崇祯朝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内阁次辅。入天主教,教名保禄,较早师从利玛窦学习西方的天文、历法、数学、测量和水利等科学技术,毕生致力于科学技术的研究,勤奋着述,是介绍和吸收欧洲科学技术的积极推动者,为17世纪中西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
徐光启,生于上海县法华汇一个小商人的家里,当时的法华汇还不是城市而是乡村,四周都是种满庄稼的农田。徐光启小时候进学堂读书,就很留心观察周围的农事,对农业生产有着浓厚的兴趣。
青少年时代的徐光启,聪敏好学,活泼矫健,当时人们说他“章句、帖括、声律、书法均臻佳妙”,喜欢雪天登城,在龙华寺读书时喜登塔顶,考中秀才以后,在家乡和广东、广西教书,白天给学生上课,晚上广泛阅读古代的农书,钻研农业生产技术。由于农业生产同天文历法、水利工程的关系非常密切,而天文历法、水利工程又离不开数学,他又进一步博览古代的天文历法、水利和数学着作。
徐光启,受聘去韶州任教,二年后又转移至浔州,在韶州见到了传教士郭居静,这是徐光启与传教士的第一次接触。在郭居静那儿,第一次见到一幅世界地图,知道在中国之外竟有那么大的一个世界;第一次听说地球是圆的,有个叫麦哲伦的西洋人乘船绕地球环行了一周;第一次听说意大利科学家伽利略制造了天文望远镜,能清楚地观测天上星体的运行。所有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从此,他开始接触西方近代的自然科学,知识更加丰富了。
徐光启由广西入京应试,本已落选,但却被主考官焦竑于落第卷中检出并拔置为第一名。现在看来,徐、焦二人都主张文章学问应该“益于德,利于行,济于事”,或许在经世致用思想上的一致,徐光启才被焦竑赏识并被拔置第一的,但不久焦竑被劾丢官,转年徐光启参加会试也未能考中进士,他便又回到家乡课馆教书。
在同郭居静交往的时候,徐光启听说到中国来传教的耶稣会会长利玛窦精通西洋的自然科学,就到处打听他的下落,想当面向他请教,得到了利玛窦正在南京传教的消息,即专程前往南京拜访。
利玛窦是意大利人,原名叫玛太奥·利奇,从小勤奋好学,对数学、物理学、天文学、医学都很有造诣,而且擅长制作钟表、日晷,善于绘制地图和雕刻,三十岁从神学院毕业,利玛窦被耶稣会派到中国来传教。为了便于同中国人交往,刻苦学习中国的语言、文字和古代文化,换上中国的服装,按照中国的礼节和风俗习惯进行活动,还为自己取了利玛窦这样一个中国名字。
徐光启见到利玛窦,对他表示了仰慕之情,希望向他学习西方的自然科学,利玛窦看他是个读书人,也想向他学习中国古代的文化典籍,并热衷发展他为天主教徒,就同他交谈起来。他们从天文谈到地理,又谈到中国和西方的数学,临别的时候,利玛窦对徐光启学习西方自然科学的请求未置可否,却送给他两本宣传天主教的小册子。一本是《马尔谷福音》,讲的是耶稣的故事,另一本是《天主实义》,是利玛窦用中文写的解释天主教义的书。经过三年的考虑,徐光启在南京接受洗礼,全家加入了天主教,后来徐光启一直是教会中最为得力的干将。
徐光启在未中进士之前,曾长期辗转苦读,在破万卷书、行万里路之后,深知流行于明中叶以后的陆王心学,主张禅静顿悟、反对经世致用,实为误国害民。有人记述徐光启当时的变化说:“尝学声律、工楷隶,及是悉弃去,习天文、兵法、屯、盐、水利诸策,旁及工艺数学,务可施用于世者。”还有人记述说“公初筮仕入馆职,即身任天下,讲求治道,博极群书,要诸体用。诗赋书法,素所善也,既谓雕虫不足学,悉屏不为,专以神明治历律兵农,穷天人指趣。”徐光启思想上的如此转变,使他的后半生走上了积极主张经世致用、崇尚实学的道路。
徐光启考中进士后,担任翰林院庶吉士的官职,在北京住了下来,在馆所撰课艺,如《拟上安边御敌疏》、《拟缓举三殿及朝门工程疏》、《处置宗禄边饷议》、《漕河议》等,表现了徐光启忧国忧民的思虑和渊博的治国安邦的谋略。
利玛窦在同徐光启见面的第二年,也来到了北京,他向明神宗贡献礼品,得到明神宗的批准,在宣武门外置了一处住宅,长期留居下来,进行传教活动。徐光启在公余之暇,常常去拜访利玛窦,彼此慢慢熟悉了,开始建立起较深的友谊。徐光启再次请求利玛窦传授西方的科学知识,利玛窦爽快地答应了,用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得的着作《原本》做教材,对徐光启讲授西方的数学理论,利玛窦每两天讲授一次,徐光启总是准时到达。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徐光启完全弄懂了欧几里得这部着作的内容,深深地为它的基本理论和逻辑推理所折服,认为这些正是我国古代数学的不足之处。于是,徐光启建议利玛窦同他合作,一起把它译成中文。开始,利玛窦对这个建议颇感犹豫,因为欧几里得的这部着作是用拉丁文写的,拉丁文和中文语法不同,词汇也很不一样,书里的许多数学专业名词在中文里都没有相应的现成词汇。要译得准确、流畅而又通俗易懂,是很不容易的,早先曾有一个姓蒋的举人同利玛窦合作试译过,就因为这个缘故而不得不半途而废。但徐光启认为只要肯下功夫,总是可以译成的,在他的一再劝说下,利玛窦也就同意了。
先由利玛窦用中文逐字逐句地口头翻译,再由徐光启草录下来,译完一段,徐光启再字斟句酌地作一番推敲修改,然后由利玛窦对照原着进行核对。遇有译得不妥当的地方,利玛窦就把原着再仔细地讲述一遍,让徐光启重新修改,如此反复。徐光启对翻译非常认真,常常是到了深夜,利玛窦休息了,他还独自坐在灯下加工、修改译稿。有时为了确定一个译名,他不断地琢磨、推敲,不知不觉地就忙到天亮。译文里的“平行线”、“三角形”、“对角”、“直角”、“锐角”、“钝角”、“相似”等等中文的名词术语,都是经过他呕心沥血的反复推敲而确定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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