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 人生得意须尽欢 (第2/2页)
许是那甄俨当真醉了,不待羊安说话,便接口道:“岂,岂是你伏…伏三郎,吾,吾本亦…亦有次意。”
羊安闻言,哈哈大笑,边起身,边带着五分醉意轮番指着众人道:“你欲当我大舅哥,哈哈,你亦欲当我大舅哥,哈哈哈,子仲,你又如何?欲当我大舅哥否?”
明知是酒后戏言,那糜筝却听得既羞且臊。
醉眼惺忪的糜竺则强打精神胡言道:“家妹骄纵,时…时常惹事。哎哟!哪个捏俺,起开。明…明公若是有意,俺今…日便做主了……唔,唔。”
那糜筝方才捂住兄长口鼻,不料羊安已坐至身旁,一把将她搂住,道:“子仲兄,我今日方刚大婚,令妹怕是无福消受了。方才见你家小郎天资聪颖,欲请为我平阳侯行人(行人:侯国属官),不知子仲兄意下如何?”
那糜筝何曾与男子这般亲昵,当下又腼又怯,忙挣脱开来,甩手便往羊安脸上招呼。
而羊安始料未及之下,一时无从闪避。只及闻“啪”得一声脆响,一只纤纤玉手已严严实实的扇在脸上。须臾间一股火辣直穿脑门。
一旁的伏均见状,直笑得四脚朝天,道:“哈哈哈,羊叔兴,汝也有今…今日,哈哈哈。”
甄俨眼神涣散的看着羊安,张着嘴只道出一了噢字。
糜竺支撑着脑袋,勉强说到:“不…得…无…”然理字尚未出口,人却已然趴倒在案上。
再说那糜筝,吐了句:登徒子,转身便往府外跑去。
羊安本只二、三分的醉意,方才不过是借题发挥,逃避圆房,顺带演一演堂中众人。此刻挨糜筝一掌,酒意顿时烟消云散。却忙呼喊到:“来人!”
却见黑暗中两道人影摸出,其一自是府中庶子(庶子:侯国署官)陈儁。另一人则是当初毋极为羊安递送张举情报的张方。他如今已是府中门大夫(门大夫:侯国署官)。
羊安见到二人,忙吩咐道:“张方,快追上那糜家小郎,切莫出了乱子。”他虽不知缘何挨打,然酒桌上的肚量还是有的。更何况那糜家与他确有大用。
待那张方领命而去,陈儁方才与羊安耳语道:“阿郎,此非小郎,乃是一娘子。”
羊安不解道:“娘子?何以见得?”
陈儁回道:“脚步轻盈而无力,面白而无须,自当是娘子,某悦人无数,当不至见错。”
“难怪她方才这般激烈!”羊安这才恍然大悟,心道:毋极初见之时,只当是糜竺幼弟糜芳是也,故今欲请之入府,权当人质,不想却闹出这般乌龙来。
却闻陈儁又道:“阿郎,老妇人又遣某来请,今日大婚,使众娘子久候,终非礼也。”
羊安于是问道:“我娘尚未就寝?如今身在何处?”
陈儁道:“老妇人在内院中等候。”
羊安心中感慨: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回道:“行了,我这便过去,此间众人便劳陈师了。”
“喏!”
待出中堂,羊安忽又道:“哦,对了。”
陈儁会意,却忙跟出附耳。
“豫州若人手不够,可往幽、冀调遣,此外,徐州亦当早日安排人手。”羊安说罢,瞅了一眼堂中糜竺,便径直往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