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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回 小人未必非丈夫 (第2/2页)

说起来,此番羊安并未在滱水上大做文章。其中固然有时间与人手的问题,然最关键的还是滱水虽宽却浅。上游十数里外一处浅滩,最浅甚只半丈,若非此刻河水冰冻刺骨,寻常人便可涉水渡河。然骑在马背上的乌桓人便没有这层顾虑,但凡有个向导,便能在此处安稳渡河。

更何况如今一年冷过一年,怕不到十一月,滱水便要冻结成冰。届时,一马平川,十万铁蹄之下,再精良的防御工事也难堪一用。

故而与其拆分有限的人力、物力、兵员,不如集中一点守城。毕竟冷兵器时代,防御骑兵最有效的战术还是依城而守。

看着东西两岸井然渡河的人潮,侯三心中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消数刻之后,待最后一批百姓渡河,自个儿便能回到卢奴城内交差了。

他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晓得自家阿郎的布置如何将天时、地利、人和运用到极致。但他晓得,主动弃守西北四县,迁民数十万,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和担当。阿郎果然还是当年武水畔初见时急公好义的少年。

此时此刻,侯三固然为胸怀天下、心忧百姓的羊安感到自豪。却也为自己在诸县令、佐吏配合下,完成迁民壮举,不负所托而骄傲。

“报~”

一阵急促的喊声将侯三拉回现实,待定睛,这才看清来者正是自己留下脱后的探马。”

“报…报…军…军侯?”

“我说朱六郎,你从军也有些年头了,怎还这般毛躁?有何事,把气捋顺了再说。”

却见那朱六郎虽深吸一口,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强烈的恐惧感仍使他任不住说话磕绊:“军…军侯,有…有乌桓!”

“甚?你说甚?”

“有…有乌桓,好…好多,数千…数千骑?”

“啊?何来如此多的乌桓?”

朱六郎没有说话,远方马蹄踩踏地表传来的震动声却回答了侯三的质疑。一时间,他慌了!

渡河的人群仿佛也发现了异样,不晓得何人大喊一声:“乌桓人来啦!”霎时间,百姓争相渡河,方才有序渡桥前顿时乱做一团。

侯三见状,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大声呵道:“莫乱,大家伙儿莫乱!”

然任凭他喊破喉咙,终究犹如滴水入海,混乱的人群哪里还能听见分毫。

正焦急间,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是那个死了男人的娘子!此刻她早已弃了随身的包袱,抱着自家娃儿,拼命的便往人群里挤。

眼瞧着这一切的侯三并没有上前帮忙,倒非是他冷漠,而是这一刻,往事如走马灯一般牢牢占据思绪。是当年大疫,负着自己求生的大兄;是饥寒交迫,收留自己的阿郎;是一同出生入死,破黄巾,败赵慈的孙陆、太史慈、陈辰;是新婚婆娘,抱着两个看不清脸的娃儿…………

看着那些慌乱渡河的百姓,突然间,一个念头从侯三脑中闪过。他似乎看到了当初濒死的自己。他晓得,此时此刻需要有人为他们挺身而出,就如当初羊安、潘大那般。他晓得可能会死。他怕死。但又何惧一死!

是啊,若非羊安和潘大,他侯三早该死了千百回了。可结果,不仅活得好好的,身边有了一般好兄弟不说,还有了两个大胖小子。他知足了。

下一刻,侯三翻身下马,“噗通”跪倒在地,留恋的望着卢奴城头,两个模糊到几乎只剩轮廓的身影,叹道:“阿郎,大兄,活命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再给二位做牛做马。”

语罢,又三叩响头,这才起身上马,招呼左右道:“放响箭,招呼弟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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