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义与奸邪不共戴天 (第2/2页)
还在欢呼雀跃中,城门边的大车店中一面墙被推倒。一群全副武装的军士高喊杀声便冲了出来。当那些守门的屯田军士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第一批军士已经开始发铳了。“啪啪啪啪。”一阵烟雾腾起,当下守门的就倒了一大片。而更多的人从烟雾中冲了出来,后面的给躺在地上还在呻吟的守门士兵补刀。从烟花腾空爆炸到大车店冲出来军兵到他们杀到城门口也就十息不到。几百人一个冲锋就把城门下能站着的屯田兵就全放倒了。上城楼的上城楼,守城门的守城门。城外的火器营则上马进城。接管城门守卫。刚刚攻下城门的燕山护卫和从王府进攻过来的王府护卫返身向这城中的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司及五军都督府衙门冲去。
空降北平的布政使张昺和都指挥使谢贵在各自的衙门中安坐。本来应该在五月回道南京的暴昭也还没走,在布政司内和张昺喝茶手谈呢。
一个侍卫忙不迭的冲进院子:“大人!不好了!燕王反了!燕王府的护卫冲进来了。”
“啪。”一颗云子从暴昭手中落下。“砰。”张昺手中的白釉茶杯在地上摔的粉碎。茶水把官服的下袍溅湿了。官靴上都是茶叶渣。两个人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眼神。而后两人向被惊吓的燕雀一样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忙不迭的向屋内冲去。在墙上拿下来挂着的剑。然后面向对方问道:“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墙外传来了火铳的响声、惨叫声、刀剑的碰撞身、身体倒地的声音等等。两人都是文臣。虽然曾经都练习过剑术,那也是做做样子。又不是真的上阵杀敌。哪里经得起如此这般的压力。“砰!”一声巨响,院门被撞开。一个身穿新式札甲、铁臂手,外罩沾满斑驳鲜血白袍的军士就走进了院子。一手拿着一支怪异的双管火铳。一手提着一把沾染了献血闪着冷光的钢刀。两眼像看到银钱一样的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这在两人眼中却是索命的冷笑。
“你!不要过来啊!”张昺的剑指着两人。高声的喊叫着。而刚跑进来的侍卫早就被一刀捅进了胸口。嘴巴里面发出嘶嘶的声响,眼见是活不了了。军士用双管火铳指着张昺和暴昭:“把兵器扔下,跪下。饶尔等不死。”
暴昭则两眼发红一言不发的提着剑就冲了上去,那个杀死侍卫的军士刚刚把刀从尸体上拔下来。举手就是一枪。暴昭被十二颗铅弹近距离击中胸口。因为还在往前跑,上半身受到重击。人好像从腰间折断一样。头一仰就栽倒在地上。胸口官服上的补子完全破烂掉。那只骄傲的锦鸡现在头也没了身体也没了,就剩下一个脖子了。
原本的历史中,暴昭在南京城破以后被俘。面对朱棣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心理,反而破口大骂,不肯屈服,朱棣为之龙颜大怒,下令派人先敲掉他的牙齿,接着又砍断了其四肢。然而即便到了这份凄惨的田地,暴昭的口中依旧对朱棣大骂不止,直到咽喉被切断,头被砍下来的时候,这种骂声才终结!也算是个硬骨头。现在却憋屈的死在一个他身前看不起的不知名的大头兵手里面。
张昺把剑一扔,双膝跪下:“饶命!带我去见燕王!我知道建文的部署!”
话音刚落,一身枪响。那个军士把霰弹枪中另外一发子弹就射了出去,张昺脑袋的上半部分就变成了血肉碎屑喷溅而出:“上峰有令,你们这种南京来的死活不论。一样的赏钱,我拿你过去接下来就没机会再挣银钱了!”说着上前把两人耳朵割了下来。还好张昺还有左边的耳朵是没被打烂的。否则赏钱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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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文臣出谋划策的时候好像运筹帷幄高屋建甄。但是在燕王的兵锋面前却不堪一击。布政司中也就几十个有武装的侍卫和兵丁。其余的都被屠戮一空。这时候大明璟的布置就看得出效果了。凡是和燕王府有染的胸口都有一个小小的徽章。上面有一朵祥云。祥云中有条龙忽隐忽现的露出一个龙角、半个爪子和龙尾。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寓意。看到这个徽章就不杀。违者阵斩。在出发前都被反复关照,除了南京来的都直接杀掉。其他的不反抗就不动。全杀光了谁做事啊。中层的大部分都被收买了。所以真正被杀的也就张昺、暴昭和他们的侍卫以及布政司的护卫。其他的都没事儿。军士们占领了布政司后,便留了一百人看守,其他的去别的衙门。
原本历史中对这段描写寥寥几百字。但是真实的战斗是很惨烈的。毕竟燕王只有八百兵。现在则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布政司、按察使、都指挥司、五军都督府内几乎所有北平派来的建文忠犬被杀的一干二净。能在史书上留名的就有:葛诚、卢振、张昺、谢贵、暴昭、汤宗等十几个三品以上的高官。张信以及历史上曾经盗取建文密诏投靠燕王的北平布政司使奈亨和北平按察司吏李友直则被大明璟特别的保护了下来。毕竟奈亨最后官拜户部左侍郎。李友直最后官拜工部尚书。不能夺了人一场富贵啊。否则又是一段硬直的因果。
附送朱棣靖难檄文(此篇檄文不算字数)
盖闻书曰:不见是图。又曰:视远惟明。夫智者恒虑患於未萌,明者能烛情於至隐。自古圣哲之君,功业着于当时,声明传于后世者,未有不由于斯也。今事机之明,非若不见,而乃不加察,请得以献其愚焉。
我皇考太祖高皇帝,当元末乱离,群雄角逐,披冒霜露,栉沐风雨,攻城野战,亲赴矢石,身被创痍,勤劳艰难,危苦甚矣。然后平定天下,立纲陈纪,建万世之基。封建诸子,巩固天下,如盘石之安,夙夜图治,兢兢业业,不敢怠遑。不幸我皇考宾天,奸臣用事,跳梁左右,欲秉操纵之权,潜有动摇之志,包藏祸心,其机实深。刀构陷诸王,以撤藩屏,然后大行无忌,而予夺生杀,尽归其手,异日吞噬,有如反掌。且以诸王观之,事无毫发之由,先造无根之衅,扫灭之者,如剃草菅,曾何有然感动于心者!诸王甘受困辱,甚若舆隶,妻子流离,暴露道路,驱逐穷窘,衣食不给,行道顾之,犹恻然伤心,仁人焉肯如此?
夫昔我皇考广求嗣续,惟恐不盛,今奸臣欲绝灭宗室,惟恐不速。我皇考子孙,须几何时,已皆荡尽。我奉藩守分,自信无虞。不意奸臣日夜不忘于怀,彀满以待,遂造显祸,起兵见围,骚动天下,直欲屠戮然后已。谓以大义灭亲,不论骨肉,非惟杀我一身,实欲绝我宗祀。当此之时,计无所出,惟欲守义自尽,惧死之臣,以兵相卫,欲假息须臾,然后敷露情悃,以祈哀愍,冀有回旋之恩,滂沛之泽。书达阙下,左右不察,必求以快其欲。
古语云:困兽思斗,盖死逮身,诚有所不得已也。都督宋忠,集兵怀来,尅日见攻,乃率锐兵八千御之,兵刃才交,忠即败北,遂生擒之,全其首领,待之如故。当冀左右易心悔祸,念及亲亲,哀其穷迫,重加宽宥,使叔有更坐之望,下无畏死之心,如此则非特叔之幸,实社稷之幸。
昔者成周隆盛,封建诸侯,缔八百余年之基,及其后世衰微,齐桓、晋文成一匡之功。虽以秦楚之强,不敢加兵于周者,有列国为之屏蔽也。秦废封建,二世而亡,可为明鉴。今不思此,则宁有万乘之主,孤然独li于上,而能久长者乎?诗曰:‘价人维藩,太师维垣,大邦维屏,大宗维翰,怀德维宁,宗子维城,无俾城坏,无独斯畏。‘谨以是为终篇献。万一必欲见屠,兵连祸结,无时而已。一旦有如吴广、陈胜之窃发,则皇考艰难之业,不可复保矣。敷露衷情,不胜恳悃之至。苟固执不回,堕群邪之计,安危之机,实系於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