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出嫁 (第2/2页)
与那五百钱秘法。
……他生在皖省,父亲是商人,母亲是唱黄梅戏的,从小便聪慧……
……他从小就喜欢虐杀各种动物,他喜欢那些小鸟小兽在死亡时的挣扎和哀号……
……他稍微长大点,王朝动荡,民怨四起,到处都是灾民,他拿一袋米就能换一个完完整整的黄花闰女,换来杀掉……
……父母知道此事,也只是骂了他一顿,出钱隐瞒此事……
……后来,他听说南茅擅长杀人,便要去拜师,父母明知那是妖法邪派,还是倾尽家财,请了一个南茅法师收他……
……师父不传他衣钵,他偷了功法下山,结果只偷到了五百钱的前半,会发法不会收法……
深夜,薛生白无法安睡,他走到院中,躺在一张躺椅上,慢慢的唱:“社公社母雨如丝,问郎谷雨又何时,云台花黄满地金,不称郎心称妾心……”
第二天,薛生白让鲁瑞去买一些红线回来,鲁瑞也乖,不问为什么。
五百钱,这后茅恶法,是薛生白掌握的第二门法术。
这个大庆,法术派别不少,比如葛乙拜的端公,陈慧心拜六壬仙派,还有张嗣真所在的南茅。
除此外,尚有阴山派萨满教闾山派鲁班法等等,但明面上能见到的法师却不多。
因为法师皮太薄了吧,不敢现身,怕死。
所以民间想求得法术传承,简直如同求仙一样艰难,薛生白虽有悬壶天命,想找一般法术,也不容易。
即便知道张嗣真的五百钱能发不能收,很危险,薛生白也想留做后手。
五百钱,损阴德,这没错,但那招噬婴鬼胎之法,确实挺帅,但确实损阴德。
留着压箱底好了。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法”。
……
隔天。
提篮狱遇见了一件“喜事”。
就是化天游将在这里“出嫁”,入铁王府。
这消息简直离谱,但这个世道,离谱的事多了,也不差这一件,比如那位瞧着凶残的南茅法师张嗣真,硬是被天雷劈死在提篮狱监狱大院中,谁敢想像这种事真的会出现?
赤衣神,会召雷电啊……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却让狱卒们心底里生出几分胆气来,他们大概也能受到赤衣神的一两分庇护呢。
今天,提篮狱张灯结彩,葛乙和薛生白,算作“女方”的家人,送化天游出监狱,入王府。
化天游则知道自己惹了祸,他杀杨奎山,断绝了自己在革命党中的关系和声望,从此再没有任何价值,进铁王府,也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之前化天游那么想进铁王府,此刻真要进了,却是一脸衰相,提篮狱中呢,众狱卒,甚至包括葛乙和薛生白,则真的都是喜气洋洋,总算可以送走这个衰神了。
化天游穿着新娘子的装束,在提篮狱一众人的恭送下,站在监狱门口等着铁王府迎新队伍来接。
除铁王府队伍外,现场还有禁军维持秩序,主要是怕革命党寻仇,现场负责的是一个腆着肚皮的胖子,胖子特别过来和薛生白打招呼。
“卑职是二厅一处行动组组长吴发奎,二十四贝勒安好。”
二厅不就是我的新单位么……薛生白瞧着眼前这个胖子,不悦的说:“什么贝勒不贝勒的,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薛处长好。”吴发奎笑嘻嘻的拿出手帕来擦汗,“咱们一处不是主要负责对东瀛的情报工作嘛,最近发现陈家有从东瀛来的三船制药设备疑与革命党有关,就扣在海关了。”
“……然后呢?”
吴发奎继续笑:“薛处长有空去和陈小姐商量一下,新建的药厂,愿意分多少干股出来,不然那些制药设备可能就会一直扣留在海关呢。”
薛生白瞧着这胖子,显露出一丝冷笑,“所以,你这是在……要挟我?”
“是啊。薛处长。卑职就是在要挟你。”吴发奎笑着说,“瞧瞧那个化天游,什么七贝勒,狗屎都不是,薛处长你呢,稍微强一点,但也就那么回事,所以,懂点事好吧?”
吴发奎呵呵笑着,像是个弥勒佛,薛生白则瞧着他,也不说话。
很快,迎亲队伍和禁军就一起走了,吴发奎跟薛生白作了个揖,示意“等你消息哦”,便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