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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戴宗逢黑旋风李黑炭 (第2/2页)

师徒二人一路上聊些有的没的,没多久就进了江州城,寻到戴宗。

戴宗见二人如约而至,不由大喜。他寻了个酒肆雅阁,三人边吃酒边说话。

酒至酣处,戴宗停杯长叹一声,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薛永道:“不知哥哥有何心事,但凡用得上小弟,还请直言,必无推脱。”

戴宗见薛永言辞恳切,道:“我家曾受过司马相公大恩,蔡京老贼撺掇天子,迫害司马相公,说他是奸邪之辈,因此立誓与老贼势不两立。”

戴宗这个说法涉及宋国昔年新法旧法之争,薛永曾听父祖辈说过:当年神宗皇帝起用王安石为相,从熙宁二年开始变法,一直持续到元丰八年,神宗去世;神宗去世后,年仅九岁的哲宗即位,尊高太后为太皇太后掌理朝政,高太后起用司马光等为相,废除王安石新政,放逐变法派;到元佑八年,哲宗亲政,再一次起用变法派人士,全面恢复变法新政。

因此时人把支持新法一派称为元丰党人,支持旧法一派称为元佑党人。不过新法旧法之争还没玩,哲宗去世后,当今官家赵佶继位,向太后垂帘听政。其间,再次起用元佑党人,废除变法新政。九个月后,向太后患病归政,宋徽宗正式执掌大权。崇宁元年宋徽宗用蔡京为相,重又施行熙宁新政。

蔡京为相后,以文臣执政官文彦博、吕公着、司马光、范纯仁、韩维、苏辙、范纯礼、陆佃等二十二人,待制以上官苏轼、范祖禹、晁补之、黄庭坚、程颐等四十八人,余官秦观等三十八人,内臣张士良等八人,武臣王献可等四人,共计一百二十人,分别定其罪状,称作奸党,并由徽宗亲自书写姓名,刻于石上,竖于端礼门外,称之“元佑党人碑”。不许党人子孙留在京师,不许参加科考,而且碑上列名的人一律“永不录用”。元佑党人成了蔡京党同伐异,排挤打击政敌的一把利剑。陆佃是王安石的学生,还有变法派人物李清臣等人,因得罪了蔡京,竟也被打入“元佑党籍”,备受摧折。蔡京因此权柄无双,再无人能与之抗衡。

那时世人没有不痛恨蔡京的,戴宗这番言辞下来,薛永自然义愤填膺,道:“哥哥心表日月,只是老贼势大,小弟只怕帮不上忙,耽误了哥哥大事。若是承蒙哥哥不弃,有什么是小弟能做的,尽管吩咐。”

“蔡京远在天边,自有能人对付。如今江州知府蔡得章是蔡京的九儿子,寻了他的把柄也能弱其党羽。”

薛永深以为然道:“既如此,若是有小弟能帮忙的地方,还请哥哥吩咐”。

侯建道:“我也一样。我也愿为节级效力。”

戴宗转头看了看侯建,好像看到了一个以前的自己:“贤弟,我不会叫你一直在尺子和剪子间厮混。”他看回薛永,又看了看侯建:“我现在没法给两位回报太多,日后但有可能,定叫你们出人头地。”

薛永端起一杯酒,手微微颤抖,道:“兄长客气了,为兄长办事,是我二人修来的。”

“果然没看错你二人,都是讲义气的。”戴宗没有在这种事情上纠缠太久,直接转到正题上:“如今那蔡得章无事总往无为军中去,不知作何勾当。我分身乏术,无法查探,贤弟能否助我?”

薛永略一思索道:“我这个徒弟侯建是裁缝出身,做得一手裁缝好活,飞针走线,技艺高超,可叫他去无为军开个裁缝铺,探访他们底细。若是有事,我便来传递消息与哥哥,若是无事,我就游走无为军附近村县,耍拳卖药查探消息。如此可好?”

戴宗欣然同意,举杯道:“两位兄弟肯仗义相助,我报恩之事有望,先行谢过两位兄弟。”

薛永和侯健二人都饮了。戴宗与了侯健三十两银子做裁缝铺本钱,三人又计议了一些细事,各自归去。

没过几日,薛永再来寻戴宗,把侯健探听到的无为军近况说与戴宗听。

原来那无为军有个闲住通判,姓黄,双名文炳。这人虽读孔孟圣贤经书,却是个阿谀谄佞之徒,心地狭窄,嫉贤能,胜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专在乡里害人,人送外号‘黄蜂刺’。

这黄文炳想要复职,到处寻找机会,有如黄蜂一般,到处飞。他听说江州新到任的蔡九知府是当朝蔡太师儿子,便起了讨好巴结的心思,指望蔡九能引他出职,再欲做官。因蔡九性喜民间美色,他便专四处抢掠貌美民女藏在家中,供蔡九淫乐。

戴宗听了,便让薛永传话与侯健,再探详情,最好能设法进到黄文炳府中。

正事已毕,看看天色晚来,二人便去附近一个临街酒肆饮酒。

饮了两三杯酒,戴宗装着无意闲聊,问道:“刚见面的时候,好像听你说起过,令祖父曾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听用?”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老种当时是泾原路都钤辖,家祖当时是他的。”

“钤辖不都是用宦官吗?”

“兄长说的是宦官钤辖,但泾原路属西夏邻边,边事不断,因此也有文臣钤辖。”

“你越说我越摸不着头脑,老种不是武将吗,怎么又做了文臣钤辖?”

“他一开始是文职,因有谋略,后来才改的武职。”

“文臣改武职,当真是少见。对了,令祖父当时是什么职位?”戴宗正想接着盘问薛永的底细,忽听楼下喧闹起来,却是有人来捣乱。

不知后事如何,且见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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