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杨志江宁请神医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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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庞春霞略显尖刻的问话,杨志叹了一口气,坦承道:“唉,我想要什么着实不太好讲。我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也算是生死之交,从鬼门关上一起走回来好几遭,我不瞒你。朱勔那些狗厮们的确需要涤荡一下子,但朝中有蔡京老贼在,只怕动不了他们。我还没到苏州的时候就在想,要是有人能带领百姓闹上那么一下子,惊动了官家,取缔了花石纲,那是最好。但这种事很难预料,闹得小了,没什么用。闹的大了,又很难收场,要是朝廷出动大军,最终还是百姓受苦。”
“大哥说的是,我也不瞒大哥,我们教中许多老兄弟们也在议论杀贪官污吏造反的事,一直都没个结果。刚才让马麟去找我哥哥说小钟山这个事,可能有些唐突了,应该和他一起好好合计一下。”
“后悔无益,就看天命吧。”杨志本想说几句话,叫庞春霞注意不到伤痛,然而没想到反倒勾起她的心事,更不利养伤。
果然,行不到两顿饭功夫,庞春霞再也坚持不住,一头就往马下栽。幸亏杨志看顾的紧,及时抱住。杨志听见远处有潺潺流水,便抱了庞春霞寻水声而去,不一会到了一条山溪旁。杨志找了处偏僻树荫,用包裹毛毯铺在地上,放庞春霞躺下,又喂她喝了些水,找块布打湿了蒙在她脸上。等做完这些,杨志也是疲惫不堪,见四下里还算安全,便闭了眼歇息。
只过了一会,庞春霞昏迷中大声咳嗽起来,杨志连忙上前看,只听“哇”的一声,庞春霞吐出一大口血,随即又昏睡过去。杨志看了,都是红红的鲜血,登时心里咯噔一声:这鲜血说明腹内还有脏器在出血,很是凶险。庞春霞吐了这血,脸色又白了很多。
杨志急忙翻了包裹,找到一个药包,里面有林林种种十几个瓶瓶罐罐。杨志看了半天,拿了一瓶外敷治瘀伤的膏药出来。
待要敷药,不由杨志犯了难:庞春霞伤在小腹处,这可怎生方便。再找人帮忙,四下里别说女子,连人烟都见不到一个。杨志心道一声:“庞姑娘,得罪了”,便解开庞春霞的裙子,只见一片如脂如玉肌肤上印着个发红的脚印。杨志嘴里不由干燥,他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又定睛去看,那脚印是在左腹上部,上半截红中现紫,下半截红中泛青。
杨志是学武出身,从军日久,战场死人堆里进出过好几回,知道左腹大多是肠子,便是中了刀剑,性命大多无碍,略松了一口气;若是换了右腹肝胆要害挨了这一击,只怕就挺不过去。
杨志罐中抠了块药膏出来,便觉手上一凉,待闻到那药气味,心神为之一静,知道此药疗效非凡,心里焦急又去了几分。他摒除杂念,与庞春霞抹匀了,找了块干净白布缠上,系好裙子。随后又在药包里找了颗补气的药丸,与庞春霞喂了。
这些事做起来都不费什么力气,然而对着庞春霞隐隐散发香气的娇躯,却弄得杨志满头大汗,口干舌燥,比打了一仗还要辛苦。
不知道是提气的药还是治瘀伤的药起了疗效,没一盏茶功夫,庞春霞脸色已经好转,红润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了不少。杨志见状,便小心抱了庞春霞一步步下山来。
马麟说的没错,下得山来便是去江宁府的官道。正好遇到一户驾车出来游玩的人家,杨志好说歹说,用两匹马换了那车,剩下两匹马当做挽马拉车,往江宁府缓缓而来。
那地距离江宁府还有十几里地,等到了江宁府时,已是夕阳西下。杨志挂念庞春霞伤势,刚进江宁府便寻了处药铺。
药铺里坐堂的郎中是个不晓事的,欺负杨志面生,只想着多收钱,把庞春霞病情说的马上就要死了,又把自家药说的如何如何活死人肉白骨。杨志哭笑不得,赶了马车便走,留下那郎中喋喋不休。一连寻了几个药铺都是如此,杨志大怒,一时也一筹莫展。
恰好街边有个推车运菜的路过,车上插了个草标,表示那菜是用来卖的。杨志心里一动,便找了处人多的路边,头上插个草标,双手在胸前比了火焰形状在那里等。
菜车上面插草标表示卖菜,人头上插草标自然表示卖身,然而杨志特意装出副凶神恶煞模样,额上又故意把有块青记露出来,哪有几个敢来问他卖多少钱。眼见天渐渐黑了,还是无人问津,杨志心里暗暗焦急。
就在这时,有个带着一副算盘的账房先生模样的人路过,见杨志比划的手势,上前道:“这位兄弟有何难处?”
杨志重新比划了一下手势:“足下可认得这个?”
“认得。”
杨志道:“足下可认识铁笛仙马麟马堂主?”
那账房先生道:“可巧,我和他是老相识了。马麟这几日不在江宁府,好像到小钟山去了。”
听到此,杨志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上午与马堂主还有一位姑娘,一起灭了小钟山的那伙强人。马兄有急事往苏州去了,那位姑娘被小钟山的匪首打伤,一时找不到好郎中,才在此求助。”
“既如此,且随我来。”说罢那人便在前头带路。
杨志赶了马车随那人转弯过巷,来到江边一处码头,上了一条花船。
那花船有两层,正值华灯初上,一个客人在那临窗喝酒,旁边一个歌女咿咿呀呀的唱。那人叫过歌女耳语几句,那歌女给客人赔个不是,在客人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客人摇摇头不愿意,那歌女便靠在客人身上勾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客人调笑歌女了几句,在她身上摸了一把便自去了。歌女随后唤来船娘,收拾了一处客房,引着杨志入到客房里。
待杨志把庞春霞放到床上,那人又遣了船娘拿了名刺去请郎中。
杨志直起腰,擦擦头上的汗,看看四周,只见船舱里陈设典雅,器具考究,就连摆放时花盆的小座子,都是用黄花梨木雕琢而成。
“恕在下冒昧,请问尊兄高姓大名。”那人笑问道。
“在下姓木,名心,祖籍河东代郡人氏,现在汴京居住。此次来江南,是为寻亲,有急事要回汴京,因道路不熟,这位姑娘陪我一同上路。未请教尊兄名姓?”
“木兄客气,四海兄弟皆是一家。在下姓蒋,名敬。”
原来这蒋敬是马麟的好友,祖贯是湖南潭州人氏,原是举子,一连几次落科之后索性弃文就武。他颇有谋略,又精通书算,积万累千,纤毫不差,亦能刺枪使棒,布阵排兵,因此人都唤他做神算子。
二人重新见过礼,说了些话,郎中便到了。那郎中姓安名道全,是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名医,祖传的内外科都很擅长,技精艺高,有“神医”之誉。
安道全翻了翻庞春霞的眼皮,就要去解她的裙子。
杨志伸手拦住道:“先生不切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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