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携手共进 (第2/2页)

“当然了，如果您不愿意让这么多人陪着，那我们也可以徒步出发，让我陪着您。”

李澄盯着特泽，你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哪来的军事演习，这座城市附近几十公里都是荒郊野外大树林，没有一个兵……微眼都看到了，净说瞎话。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的点头，威严满满道：“这样啊，那就算了，不然一不留神有颗子弹飞过来确实晦气，让我想起塞尔维亚有志青年。”

特泽松了口气，没听懂这位大人嘴里说的话，但是至少李澄大迈步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福克斯将军质疑的望了特泽两眼，显然记住了这件事。

……

三个小时后，他们就抵达了拉兰克堡，这是神光哨所最好的城堡。在这里可以看得到窗边的葡萄藤，翠绿的藤蔓交织而过，从窗台上落下，几个农民在路边垦种的南瓜已经成熟了，入目皆是黄绿之色。

“你喜欢这里的景色吗？”站在二楼，李澄对史尔特尔微笑道。

史尔特尔叹气，站在李澄身边，两人并立在窗台边：“没什么不喜欢的，跟你到任何地方，不都是一样？”

李澄笑而不语，他想起史尔特尔过去的经历，她应该是喜欢到处旅行的，虽说是寻找自己的记忆，但他竟然硬生生把妻子拴在自己身边三十年，说来也是心里有愧。

自然的搂住身边女子的腰肢，李澄忍不住对她的侧颜落下一吻：“幸好你还在这里，让我感觉不那么孤独。”

“太多人离开我了，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实在是太多了……可莉莎、菲利克斯、斯维尔、凯尔希、桑丁、布琉、帕斯玛、洛尔维斯、祖玛玛、嘉维尔、迷迭香、特蕾西娅、夜莱斯特、切西娅、特米米，伊娜姆，拉普兰德。”

“从什么时候起，这些人都离开了，我身边只剩下你了，似乎也不会再有人明白我想要的。”

“我击败了戈达，击败了萨尔贡诸王，干掉了艾伯图，打败了所有人，然后回头才发现朋友们都已经在这期间消失了，只有我自己站在王座上，看着这些令人无言的尸骨。”

史尔特尔无言，她很清楚李澄一步一步走来，也许都是被逼无奈，他本来也许不该成为领袖：“大概只有我记得你最开始的丢人样儿，一只源石虫都把你吓个半死？”

“哼，真丢人。”

“是啊，大概只有你不会离开我了，帮我踩一辈子源石虫吧。”李澄感叹道，站在背后给她梳理那头火红长发，感觉握住她的头发，仿佛就能抓住她心灵的一部分。

“你真的不打算帮卡西菲亚吗？”史尔特尔问道。

“那姑娘身兼使命，在宇宙里游荡了几百年，就为了给自己的种族寻找一个命运中的家园，也是可怜。”

李澄眼神微动：“想到自己了？”

史尔特尔点头：“她跟我很像，都为了一个不可能的念头在努力，我寻找记忆，她寻找的是家园，但我们终究都是想要一个家。”

“这个姑娘让我看到了很久以前，我孤身一人的样子。”

“这都是最可怜的事情，只是希望这样的可怜事不再发生了。”

李澄摇头：“危险很大，希利斯妖精终究是一个高等文明，他们的技术比泰拉还要强劲，而且还有亚空间怪物的威胁，我们怎么能因为这种怜悯，将国家拖入一场未知的风暴中？”

史尔特尔眼神闪烁：“你总有办法让泰拉跟随你，这次也会有的，况且希利斯妖精也未必就对我们抱有敌意，我们可以互相携手不对么？”

“泰拉世界不可能只是我们自己的，随着我们发现越来越多的外星生命，你能想象，我们要灭绝所有对我们有威胁的生命，把他们的世界毁于一旦，就为了杜绝风险吗？”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李澄不愿意去相信，也不愿意将希望寄托在种族平等的虚伪口号下，但是灭绝所有文明又显得太过绝情，不过从文明角度出发，这确实是不错的办法。

只不过泰拉真的能做到么，不借助别的文明和种族，把银河系所有非泰拉种族消灭掉，那样的话他们跟蜂群天灾又有什么区别？银河系是一个种族的世界，还是多个种族繁荣共处的世界，这件事情他还真的没有仔细考虑过。

“看来我们第一次有了分歧。”史尔特尔笑了笑。

“如果可莉莎在这里，她或许会有其他想法，而且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说，我还是没有她那种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勇气。”

李澄一愣，随后忍不住摇头：“好吧，我找时间再跟那姑娘聊聊细节，既然是你求的情，我就得重视这件事，不过决定还是要泰拉人一致通过才行。”

史尔特尔舒了口气：“当然。”

两个老人在窗台前一直看到下午，从生物角度说，他们还是年轻人，但从心理角度看，他们都浸润了岁月和磨难，对世界的欲望已经消退，只剩下了往日残留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