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前的宁静(十六) (第2/2页)
遗忘经常是不对称的。
越是被动的替身记忆越是狭窄,而越是敌对的,控制性强的,或者充当保护者的替身记忆则相对完整。
甚至有些双重人格患者会有视幻觉或者是听幻觉,对此的一种解释是某一潜隐的替身通过产生幻觉来接近意识。
治愈期呈周期性,双重人格的病程常是波动性、慢性和反复发作性。
从出现症状到被确诊平均需要6-7年。
通常在45岁以后症状就相对不那么明显,但在应激事件、创伤或物质滥用情况下可能会重新出现。
患者常常伴随有焦虑、抑郁或情绪不稳等情绪障碍。
部分患者还可能出现饮食、睡眠和性功能障碍。
希希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傅池烟对能接到她的电话并不意外,但对她再三问起她这个问题有点没预料到,好心提醒道,“有些事不是你能掌握到的,还是把问题交给专业的人办,安全第一。”
南希压着心底那股劲,“行,我不问了,那你告诉我有治疗痊愈的可能性吗?”
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一点。
那头静了片刻,“嗯。”
南希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现在什么心情,想抽烟舒缓,但家里连烟盒都找不到,从那次说让她戒烟他也没再抽。
睡不着,换了衣服套着黑色长棉服,拿起那把他最初留给她的钥匙,换鞋出门。
雪前几天停了就没再下,但风刮在脸上比往前都要刺骨。
南希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一盒烟,打火机,还有一盒薄荷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咬着烟头,按了几次打火机都没点成功,火一亮风一刮全没了影。
南希那股厌烦劲慢慢溢出胸腔,单手拢着被风扰乱的长发闭着眼平静心情,静了会儿,风也跟着平静了,按下打火机拢着星火,烟头对准之后迅速点燃,那种久违的感觉直灌她的嗓眼。
寂静漆黑的街道只有冷风陪伴在她左右,但脑海里的画面却像电视剧般的过,什么都有,之前的,现在的,甚至是构想的。
放在衣兜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陌生号码。
南希直接挂了。
那头再次拨过来。
挂了再打,挂了再打,屡屡如此,让南希压在心底烦躁猝然爆发,按下了接通当即骂了他一句。
南盛泽挨骂挨习惯了,没在意,“姐,爸下周六过生日了。”
“我不是你姐,他也不是我爸,以后关于他的事别再给我打电话。”撂下这句话南希直接挂了电话,甚至将他的电话号码拉黑。
她不是善人,更不是生下来就是被糖果和美好包裹着的。
支离破碎的家庭,在她出生那一刻就被安排了。
那年母亲只身寻求南家人的回复,半点风声都没有。而她所谓的父亲早已娶妻。大二那年冬季,她被亲身父亲从国外接回南家,她所见到的人哪一位不是暗地嘲讽她,哪一件事不是污蔑她的清白。
这世上从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想活,就需要学会自我消化,利刃向别人,刀把向自己,况且,她从未奢求任何人能救自己。
话说如此,南盛泽没有错。
他也同样承受过家庭破碎的痛苦,两人异父异母,没半点的血缘关系,比她小十岁,现在才十七,读高三。
但当初被接回南家,深受英国开放思想影响,总看他不顺眼,甚至也把他当过发泄对象,他很乖,忍着疼也不哭不闹。
还次次跟在她身后一口又一口喊姐姐。
所有人她都问心无愧,但唯独对南盛泽,她心底有愧。
香烟抽了两根,但那种戏剧化般的过往还在南希的脑子里像纪录片闪过脑海,像放电影似的,没完没了的。
然而,值得庆幸的事就是她走上国际舞台,赚了钱,看了心理医生,买了以前所渴望的很多东西,甚至还暗暗匿名拿下不少名牌代言,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而唯一有偏航趋势的就是她野心的攀附,在晋华城这小地方遇到了他。
“不睡觉跑出外面偷偷抽烟?”
不知在她不远处站了多久的男人缓缓走近。
秦十堰将她所有的举动都尽收眼底。
从她接到傅池烟的电话起,秦十堰就知道了他的姑娘起疑心了。
她装睡,他也没揭穿。
他挂了那通电话就和任胜男换了班,值班地方都没到就转了方向往宿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