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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蜀人何必为难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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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人陈寿得到西晋朝廷的认可后,在完成《蜀相诸葛亮集》等着作的同时,又进行着一个新目标,一个他持续思虑多年的史诗般目标,那便是编着魏、蜀、吴三国史书。

然而这部史书,并太好编。

在担任着作郎时期,有一次机会,梁、益二州六学子皆聚集于洛阳,陈寿便约众人探讨这一话题。

此时陈寿(字承祚)、寿良(字文淑)、王崇(字幼远)、李密(字令伯)、李骧(字叔龙)与杜烈(仲武)六人汇集一堂。

寿良对陈寿道:“我亦编有《诸葛亮故事集》,却得不到朝廷重视,这是为何?”

王崇道:“文淑,你写之内容多为民间传闻,或有不准。而陈寿所作,真实为本,文简意深,更值高看。”

陈寿见况,赶紧道:“幼远,文淑之作与我之作是文风不同,也堪称佳作。”

李密道:“今日前来,不为对比文学,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领风骚耳。今日之目的,是受邀探讨编着史书一事。”

杜烈道:“是也,承祚信中言,想整理文案,欲编着蜀书,这个极好之想法,理应得到支持,所以我等六人便如约而至。”

李骧道:“那蜀书该如何编着,诸位皆亡国之人,若是写得光辉灿烂,岂不得罪今朝,若是写得生气毫无,又何必记载。蜀书之事,怕是难产也。”

王崇道:“话不能这么说,历史需要记载,故事才可流传。承祚想编蜀书,我亦相同。不过我欲作诗歌辞赋一类,与陈寿想写出《史记》、《汉书》之风,或有不同。”

李密道:“承祚,还是想听你之想法,不妨说来。”

于是众人目视陈寿。

陈寿缓了口气,道:“因国家灭亡,无人撰着,故今召诸子,讨论修史。承祚不才,文辞所限,蜀书虽难,但非不能。”

寿良道:“听你之言,必将蜀之历史,完整于记载。”

李密道:“若想完整,亦难行。一来档案丢失,查寻困难。二来魏蜀二国交战日久,而晋承魏制,若写魏之败,会引来魏之后人不满。三来若写出此文,是否上奏朝廷而公布于众,还是只作私修,仅好友传阅。诸多疑问你将如何看待?”

陈寿想了想,道:“档案丢失,最为可惜,我将竭尽所能,查寻史料。若实在困难,只做简写,不着虚言。至于两国战事,能写之事,尽力完善。不能之事,隐晦而过。我决定先作蜀书,毕后作魏书,最后为吴书。至于官修还是私修,我选私修。因我非魏晋之人,身份不同且涉及人物又多,争议难免,若是上奏,或将引祸上身。”

众人听之,皆认为陈寿在理。

杜烈道:“也罢,若是需要帮助,我等定会助你早日完成佳作。”

陈寿道:“多谢。”

李骧道:“在洛阳耳目众多,不如回巴西老家写作。”

陈寿道:“作《蜀书》可在蜀地,作魏、吴二书可在洛阳,具体何处何地,当看当时所写人物而定。”

寿良道:“若查阅档案,可回成都旧宫东观。”

王崇道:“若写诸葛亮传,可引用《蜀相诸葛亮集》之内容。”

李密道:“先主英雄盖世,可直笔撰着。大将军悲歌慷慨,适用曲笔。”

杜烈道:“我支持令伯之言,大将军常年北伐,得罪魏晋太多,实为难写。”

李骧道:“亦可多写蜀中名士,如先生谯周允南、大儒杜琼伯瑜,名士杨戏文然等。”

陈寿听众人之言,又看向远处,道:“直笔也好,曲笔也好,君臣也罢,名士也罢,在我之笔,皆各自风采。看来诸位都赞成由我编着,我当尽我所能,不负众望,不负今生。”

于是在好友们的鼓舞和建议下,陈寿决定立即去编写《蜀书》。

话说这梁、益六子,虽说一同进京,又出仕晋朝。但交情随着时间的变化,地域的变迁,皆疏远陌生了。

只有最年长的王崇,凭着宽厚和顺的性格,不分彼此,对待五人一视同仁,一直保持着深厚的友谊。

王崇创作有《蜀书》,在西晋官至上庸、蜀郡太守。

寿良创作有《诸葛亮故事集》,在西晋官至散骑常侍,大长秋。

杜烈,在西晋官至衡阳、犍为、湘东太守。

李骧,入朝担任尚书郎,外放任广汉太守。

李密,官至汉中太守,于西晋太康八年(287年)病逝,终年六十四岁。

话说李骧与陈寿,最初名望相同,又亲近友爱。但后来二人的友情出现了裂痕,互相诬蔑攻击,而具体原因不知。可能不是官职上的冲突,而在写作。陈寿着《蜀书》,写作风格较为独特,又没有将李骧父亲李福作为《蜀书》主要人物来编着,这或许令李骧产生了不满。后来是李密多次调节二人之关系。

这么一看,写史书得罪人确实难免,就连多年的好友也会因此翻脸,真是无奈。

陈寿创作《蜀书》期间,陈寿从子陈符、陈莅是他的助手,帮助归类档案资料。

一日,阅读叔父陈寿所写先主传时,陈符问道:“叔父,刘备乃帝王,为何只作先主传,而非昭烈纪。”

陈寿解释道:“晋承魏而得天下,故尊魏为正统。《蜀书》之中便只有列传,无本纪。”

陈莅道:“先主刘备,英雄盖世,匡扶汉室,大义于天下。所以叔父在文中直言魏武为曹公,山阳公刘协为汉帝。”

陈寿镇定道:“虽汉魏两家对抗多年,但天无二主,当时天下共主便为汉帝,史书可直笔。”

陈符道:“叔父对先主评曰:‘先主之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盖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焉。及其举国讬孤於诸葛亮,而心神无贰,诚君臣之至公,古今之盛轨也。机权干略,不逮魏武,是以基宇亦狭。然折而不挠,终不为下者,抑揆彼之量必不容己,非唯竞利,且以避害云尔。’这乃对先主之极高评价。”

评曰通俗意思为:刘备的宽宏果毅和性情宽厚,知人善任和礼贤下士,具有汉高祖的遗风,英雄一般气度。他把整个国家和儿子托付于诸葛亮,而心无他念,确实是君臣间极高的大公无私,古今美好的典范。他的权术谋略,不如曹操,所以统辖疆域也狭小。然而他百折不挠,始终不愿屈服于人下的原因,或许是他已察觉到以曹操的气量一定容不下他,并非为了争夺名利,只是用反抗来避免破害而已。

陈寿站起身来,向前行走数步,道:“先主雄壮,不亚魏武,此般评价,实感不足。只因中兴梦碎,所以才会这般简略。之后蜀臣评曰,将同此类。”

陈莅道:“蜀臣之中,谁最为难编?”

陈寿转过身来,凝重般盯着他,道:“大将军姜维。”

陈莅、陈符皆严峻神色,又感慨不已。

一些时日之后。

陈寿开始着姜维传。

因内心充满感慨,他一时无法完成此传的编着,便想找人畅聊,忽然想到一人,于是一日夜里,他决定去找那人。

泰始八年(272年),晋武帝司马炎下诏道:“正昔在成都,颠沛守义,不违忠节,及见受用,尽心干事,有治理之绩,其以正为巴西太守。”

通俗意思为:郤正从前在成都,局势动荡却能坚守道义,不违背忠贞的节气,被任用后尽心办理事务,有治理的政绩,于是以郤正为巴西郡太守。”

而此时陈寿兼任巴西郡中正,两人同在巴西郡任职,联络很方面,所以这夜陈寿所找之人,便是郤正。

郤正宅邸。

听说陈寿来了,郤正立刻行至大门迎接,未至,陈寿已到前堂。

郤正惊讶道:“承祚,入夜登门,可有公事。”

陈寿把酒放下,乐道:“我虽任本郡中正,但入夜至太守家,非为公事。”

郤正更敢惊奇,道:“可为私事?”

陈寿道:“正是。”

郤正微微一想,道:“我已经知你之意图。”

于是郤正呼唤家丁上菜,上餐具。

二人入座,郤正道:“可谓着文集?”

陈寿道:“果被先生说中。我之前编着《蜀相诸葛亮集》你觉若何?”

郤正道:“天子所赞,士人皆知,乃上品也。”

陈寿点头,道:“直言相告,在我眼里,还有一篇其历史意义,十倍百倍于诸葛集。”

郤正感到不可思议,道:“快请说来。”

这时菜、餐具皆已呈上,陈寿为二人满酒,之后道:“我欲编着魏蜀吴三国史书,今日便为此事而来。”

郤正道:“终于开始也,来,先饮一樽。”于是二人对饮。放下酒樽,郤正接着道:“编着史书,这是你之所长,中书令(张华),中书监(荀勖)及天子皆爱君才,朝廷皆认为你如班固、司马迁。如今你决定这么做,真是令人期待。”

陈寿道:“惭愧惭愧,天子错爱,名流高看,令我发愁,所以才至郤先生家来讨论。”

郤正道:“你为何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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