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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三十千年(3)Custodes:The Parenting (第2/2页)

于是阅读黑图书馆的项目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密室的那天。我讲完了《终结与死亡》的最后一个章节,在寂静修女们的掩护下转移了他们。

再见到的时候已经是近两周后了。那时候他们已经脱离了羊膜仓,终于可以被称作真正的婴儿了。我为没能亲眼见证他们的降世而遗憾。

等我兴冲冲地跑去新的育儿室,第一眼就被惊呆了。

不,这不应该!

圣吉列斯,你为什么会有翅膀?费鲁斯,你的手为什么包着铁?

我接着看见了红色的马格努斯、黑的伏尔甘、惨白的科拉克斯和同样惨白的康拉德。我感到一阵眩晕袭击了我,像是有一个雷霆战士用足够打碎主战坦克的一拳砸在了我的胃上。不安与罪恶感翻江倒海。这是我经历的最接近恐惧的时刻,即使在实验室中面对着四神加持的荷鲁斯时我也没有感到这样惶惑。

“这不应该。”这一次我说出了声。

在移走他们的时候我确信这些变化都还没发生。实验室遇袭之后又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些散落到银河各处星球上后才会有的异变还是出现在了他们身上?

我失败了吗?

【你给他们讲了太多未有发生的事情。即使赋予概念之神明已经破碎,祂依然在轮回中烙下印记。祂留下了遗产,阿泰尔·金——正是你让它们从坟墓中复生。我警告过你命运有多么执着于找回它原本的轨迹。】

“所以还是我的错。”我沮丧地说。

【也不完全。你只是不能想象他们的另一种形象。想象力是你被束缚进这个身体里后必然受限的——更专注于实际,而非虚无缥缈之物。只要能达成这一点,代价是可以接受的。】

雷霆战士的鬼影反射在帝皇和禁军的金甲上,就像他站在我们中间。我不知道他想要打击我还是安慰我。自从我被混沌战帅荷鲁斯的攻击打到后他就开始纠缠我,从起初只有模糊的声音,到现在每一个反光的地方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简直阴魂不散。

【应当如此,本该如此……】

“你可少说两句吧……”我在他开始谜语前打断他,因为声音稍大而被瓦尔多大统领发现。

“阿泰尔,你在和谁说话?”

我从康斯坦丁的金甲上移开视线,与他严厉的视线对视片刻,然后看向帝皇。

“一个幽灵在我们中间游荡,陛下。您看见他了吗?”

帝皇嘴角微微扬起,但那是一个无奈的微笑。

+没有神明。也没有鬼魂。+他说,+你是否需要预约一个心理治疗,阿泰尔?我或者马卡多,你可以选择。想要康斯坦丁也可以。+

我看见大统领拨动了一下日神之矛的枪栓。咔哒。

我摇了摇头。

“我想我能克服的,陛下。”

这真的很奇怪,我能在瓦尔多眼里看见了我身后的鬼影,而统领本人则表现得全然不知。为拔除大敌的势力,帝皇决意消灭泰拉上的迷信,否认鬼神的存在,但他没有理由对他的禁军回避什么。

莫非,连帝皇本人都看不见那个幽灵?

在我寻思出一个结论之前他们就都离开了,反光中的幽灵也和他们一起消失。

就这样,我被丢给了二十个披着人皮的小魔鬼。现在没有强化玻璃隔绝我和这些危险的小东西了,变故发生时唯一可能救我的他们的父亲也不在。他们每一个都有能力把我像玉米棒子一样掰得七零八落,即使他们还在摇篮里。

不对,是二十一个。

原体的婴儿床以一个松散的环形围绕在柱形房间里。这只是他们在这一阶段暂时栖息的地方,当皇宫生活区落成,他们将得到更大的活动空间。那个时刻不会太远。

原体的生长速度极快,远远超过凡人幼童水平。皇宫医护人员与帝皇下属的基因研究者认为几天内他们便能脱离襁褓,独自站立、奔跑,纷纷感叹不愧是帝皇的子嗣。而我知道他们本来可以更加惊人——

那可是落地砸穿地核、游过岩浆回到地表的含金量啊!

然而这种强悍的生命力与行动能力,对他们的监护者来说真的称得上是好事吗?

我冒着风险踱过去,极力不把自己想成是毒蛇在接近年幼的赫拉克勒斯。

“好吧,孩子们,我们又见面了。希望你们还认得我……”

该死的开场白。我决定跳过这一步。我被警告不要再泄露更多未然之事,但我也还有整整一万年的故事没有讲述。

“你们想不想——”

远高于一般孩童的尖锐叫声和排山倒海般的灵能风暴同时袭来。能量如同滔天巨浪也似将我卷起,以万钧之力拍到了门口。灵能护盾被激发,我则被能量屏障截住。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育儿室防护系统被设计为可以抵御来自内部的冲击。

伺服系统尖锐地嘶鸣着,我不怀疑如果我没有及时抓住我腰带上的麦穗王冠,我当场就得躺回重症监护室里。

温度骤降,伴随着刺鼻的臭氧的气味。这让我想起来了马卡多摄政。此时我无比希望这位老人能在这里。

我看见十五号——原体还没有名字,帝皇和禁军暂时以编号称呼他们——红色皮肤的马格努斯从他的摇篮里飘浮起来。他皱着脸,与任何一个因不满而大哭以示拒绝的人类幼童没有区别,但他被周身澎湃的灵能托举着,这是字面意思上的婴儿挥舞着战术核弹。我仿佛看到在某个未发生的未来,一个裹挟着汹涌亚空间能量的红皮巨人冲进泰拉地宫,沿途打碎了在建的网道工事……

我的铠甲上结起了冰霜。以太能量反应已如深水压力一般沉重,狠狠压住我的肢体。我竭尽力量,把金冠拿出来放到自己头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让你们过早知道……不管怎么说赶快忘记那些糟心事吧!】

谢天谢地,风暴停止了。我的一颗悬起的心随着失重感落回胸腔里。

“阿泰尔你还好吗?”

依然鸣响的警报声中赫利俄斯推门而入。

“……看来是不好。”

我猜他看见二十个从摇篮里探出来看热闹的小脑袋,还有房门边以一个全然颠倒的姿态栽在地上的我。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我想,那就是一切的开始。

“阿泰尔你还好吗?”

赫利俄斯推门而入,看见了一个被扣在圆滑幼稚风格吊灯下面的阿泰尔·金。禁军的极致洞察力让他很快还原了事发场景:

九号拽着他的某个兄弟飞上了吊灯,但吊灯固定轴在两个小时前受过破坏,无法承受多个幼年原体的重量。阿泰尔试图去接而上面的小孩已经在嬉笑中自己跳了下来,所以最后被砸的只有他一个人。

“……托主上的福,还活着。”

阿泰尔掀掉头上的环形灯架,露出被油彩涂抹的疲惫的面容,象征荣耀的金甲上也布满了涂鸦。

“你不是独自前来的,对吗?”

侧厅传来一阵嘈杂,像是有垒得很高的东西轰然倒地。

“父亲!父亲来了!”

冰灰色的鲁斯——阿泰尔称呼的六号——手脚并用地跑在第一个,仿佛一只蹿出雪地的小狼。十六号荷鲁斯紧追在他脚后,一脸愤懑,却不料又从前者的影子里冒出了科拉克斯和康拉德——黑色的十九号和八号。年幼的雄狮碰倒了积木搭成的堡垒,但两位卓越建筑师已从竞争中脱身。

帝皇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结束了他们的对抗游戏,欢快地从两位禁军脚边奔过,仿佛黎明时的鸟儿对着晨光啾鸣。

帝皇步入房内,伸开臂膀揽住他不住雀跃的儿子们。两名禁军同时低头,向他们日炎般灿烂的主君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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