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眼欲穿四十 (第2/2页)
男人忙,没问题,可要是忙到连自己的女人都找不到,那就不正常了。
这是自己想到的意思吗?自己这不是在咒人家两口子不合吗。自己这是干吗?莫非自己当初真喜欢上了这个罗凤英?
有这种可能,电影中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吗:两个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男女,心中各自想着对方,可谁也不想先说破,因为这是有辱贞节的事儿。唉,说白了,还不是阿琴定义的逻辑。
在思考中,莫文睡着了;在痛哭中,他又醒了过来。
莫非自己的心中有什么委曲,甚至是冤曲。不太可能,世上最大的冤曲是窦娥冤,可自己活着;要不就是含冤入狱,可自己没坐牢。除了这两样,还会有什么。
对了,还有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是偷情偷出来的……不可能,偷情已经被自己否认了,而且,罗凤英也对偷情做出了绝决的态度。
不……是……偷情,那就是光明正大的孩子,也许这样挺好,至少不像国外那样的私生子,——不对,光明正大的孩子也不行啊!如果那样,我和罗凤英不就成了光明正大的夫妻。这不更乱。
外面下起了雨,而且还越下越大。
雨水已经开始向车库里流了。莫文不得不暂时停止了思考。他把半袋沙子均匀地撒在了门口。这还是上次下雨时剩下的。如果雨势再大一点,恐怕这些沙子就顶不住了。
当莫文确认雨水不会再向车库里流了,他便又回到了床铺上。
床铺多少比以前整齐一些,这应是罗风英的功劳。尽管两人简短的交谈打消了莫文心中最大的顾虑,可小小的顾虑还存在。那就是,自己和罗风英的友情——现在只能这么认为,还是不同于常人。
也许当初她也曾向阿琴一样关心过自己?
想到阿琴,愧疚之情从莫文心中升起。这是真实的,因为那段记忆扎在他的脑海中。它和梦中的离别还是有不同的。梦境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梦中自己决定了,就做了,它省略了很多事。而自己离开南方的汽修店回到母亲身边其实是经过复杂的思考的。虽然最后也是不辞而别,但比起离开爷爷和小女孩要拖沓得多。至少在离开的十几天前,自己还是向阿德和阿琴透露了自己想法。
“干得好好的啦,为什么要走啦。”
当听说莫文有想要离开的想法后,阿琴的眼圈“通”的就红了,阿德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啦,大老板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啦,外人都是眼气啦。那个男人要是反对,你就和她私奔啦。”
看来阿德也风闻了一些陈园儿的事,只是他不知道,大老板和莫文之间究竟是什么纠葛。
阿琴一直没说话,莫文也不敢看她。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对自己帮助最多,也许她对自己真的有什么索求。
莫文一直认为阿琴在帮陈园儿诱他犯错,可不管怎样,自己要离开的事,要告诉她,即便自己被出卖。
对于告知谁不告知谁这个问题上,莫文做了充分的思考。
阿德可以被告知;阿喜却不行,因为他已被人控制。
对于高氏兄弟,倒可以不用告知。
高盛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果这样,他不出声,有可能是好意——有可能他不想用此事讨好某人;也许他不知,那自己更不能告知这对堂兄弟了。那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莫文决定告知阿琴还有一个原因,他需要获得一个信息,而坦诚相待是获得这个信息的最好方法。
“阿德,我能不能跟阿琴单独说几句?”在沉默了良久后,莫文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阿德看了看车上的两个人,没吱声,开门下了车。
“我是怎么掉进水里的?”见阿德下了车,莫文表情严肃地向阿琴问道。
啊?阿琴还沉浸在离别的忧伤中,她惊异地看了看莫文,有些慌乱地说道:“其实,我早就不介意这件事了,只是凤白姐……”
“你就是那个小黑丫头!我是怎么掉进水里的?”莫文不想太啰嗦。
“你自己跳下去的!?”阿琴的语调有点迟疑。
莫文能体会出它的意思:既然自己承认了是那个人,自然不应问这个问题。可莫文还是对阿琴的回答有些吃惊。
“自己……?”
“是呀,你忘了,你和我在河边喝酒,你说要表演跳水给我看,便上了桥,‘扑通’就跳下去了。”
阿琴突然兴奋起来,她好像很愿意回想这件事。
“后来呢?”莫文皱着眉头追问道。
“后来……我喝多了,醒来后又发生了很多事,……”阿琴的语调变得沉重起来,“等我闲下来时,才知你失踪了。”
“可这关罗凤白什么事?”莫文有点愤怒。
“你失踪,姐夫……就是凤白姐的老公,是有责任的。他后来也失踪了,也不知是被人抓走了,还是自己跑了。反正没了音信,凤白姐急疯了,才生你的气。”
“我很重要?”
“当然,你是神仙吗?”
阿琴是用调笑的口吻说的这句话,可抬眼看见莫文一脸严肃,便又改换了正常的语调。
“你们是些什么人,还信这个?”莫文一脸生气的样子,说道:“可惜,我不是那个神仙!”
“你不是?”阿琴先是反问了一句,然后点点头,似乎同意了莫文的说法,“可能——因为之后,我又看到一个,那个可能是你。”
“什么?他在哪?”尽管阿琴叙述的有点乱,莫文还是听明白了。
“也掉河里了,总共三个人。”
“在哪?”
“也在桥上。”
这么巧!?
莫文好像明白了阿琴为什么没有报复自己,因为她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她见到了两个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