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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相逢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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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香帅离开修理厂,陈布尔事先就知道了。但不是大香帅特意告诉他的。

“哎!哎!”

正在地沟里修车的陈布尔听到一个女性的呼唤声,声音很轻。陈布尔一下子就听出是在唤他。

现在是午休时间,修理工们都躲在休息室听大香帅那个老掉牙的不知第几个版本的故事,地沟里就他一个人,而那个声音叫得又那么轻。所以一定是在唤他。

陈布尔迟疑了一下。他想确定一下自己听没听错。

“哎!哎!陈布尔,你是不是叫陈布尔。”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陈布尔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向声音的方向走了两步,于是看到了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子。陈布尔禁不住呆了一下。

真是个女人!自己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和一个女人对话,而且这个女人既年轻又漂亮。陈布尔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可漂亮女人他是见过的。但这个女子还是让他呆愣了一下。

“我是这的管理员,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女子见到了陈布尔的真面目也愣了一下。但她还是红着脸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管理员?陈布尔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用目光继续探询。

“大香帅,他说他是你大表哥。”女子有点慌,看来她也不知如何解释才能更清楚些。

啊,找大表哥的!陈布尔心中合计起来。她莫不是大表哥原来的那个媳妇儿。那就是自己的大表嫂哇。不对,这个大表嫂有点年轻吧。自己瞎合计什么,她不是说自己是管理员吗。那就是公事儿。

“那你找我有啥事儿?”陈布尔终于想明白了。

“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月的消耗表做了!?”

“做表?我…我正修车呢!”

“晚上,你不是住这吗?”

“啥?”陈布尔有点愤怒,自己上班时间受人欺负也就罢了,怎么下班也让人惦记上了。

“我只会修车,要是,要是,有什么急活,我可以加班。”

虽然陈布尔很恼火,可他也不敢发出来,何况对方还是漂亮姑娘。

“是你大表哥让我找的你。”

“他又不修车,做表你找他呗。”

“可他……明天就走了。你就帮我这一次,下个月我自己做。”

哦,陈布尔明白了,

“我,其实,我,你们修理工写的那些单子我有点看不懂。你帮我一回,……下个月我对照你的做。”

女子还在小声嘟哝着,她在尽力说服陈布尔,陈布尔却已转移了思绪。“我大表哥去哪儿啦?”

“他没跟你说,他调到总厂去了。他让我来找你,说你能帮我。”

女子试图还要说下去。

陈布尔心却乱起来。为了尽快打发走女子,他胡乱地应道:

“好吧,我下班去找你。”

“好!”女子很高兴,她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排红砖房,“你没去过那里吧。下班我在库房等你。”

女子说完,轻快地小跑着离去了。

陈布尔望着那排未知的房舍。哦,那里就是库房,大表哥可经常去那里,也许除了自己,修理工们都去过那里。难怪一到领取备件,大家伙便你争我夺,原来那里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也许是姐姐吧。”陈布尔自嘲地自我更正道。

陈布尔终于去了趟那排红房子,他是在下班后去的,没有人跟他争。管理员对陈布尔的到来非常的感激,为了表达谢意,她还在办公室陪陈布尔呆了半个多小时。如果不是陈布尔执意让她走,她可能会陪陈布尔呆到深夜。

当然,这是陈布尔内心的猜想,他的实际行动却和“猜想”背道而驰。他劝管理员趁着天没黑赶紧走。管理员就听了他的话,骑上她那辆迷你自行车走了。陈布尔有点懊恼,不是因为他对管理员有什么想法,而是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事儿要是让修理工们知道了,他们一定得笑话死他。

管它呢!陈布尔开始了自我安慰。笑话就笑话吧,不过也就是三两天的事儿,新鲜劲儿过了,他们也就消停了。……可自己为什么不向好处想呢,也许那些有侠义情怀的修理工会像赞许大表哥一样的赞许他呢。他们会说,嗯,真是有其大表哥,就有其小表弟,尿性,够尿性。

陈布尔帮助管理员的原因很多,最直接的原因自然是大表哥的托付。陈布尔曾试图分析管理员和大表哥之间的关系。这不是陈布尔多想,而是做消耗表这种工作的确不该大表哥或陈布尔做。可按照管理员来的时间算,大表哥已经替她做了两年多了,——这期间,除了做表,可能还有其它的工作。一个男人能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一个女人做事,图什么呢?

陈布尔不太相信修理工们的传言。可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他很关心自己的这个大表哥,尽管这个大表哥从没把他当回事儿。

大表哥离开了修理厂,可他的传说一刻也没有离开,当过往中的玉米地里的蜘蛛精和管理员被说旧了以后,修理工们又开辟了新的传说。

“听说没,大香帅为了那个女人,差点儿把那个丈夫给劈了。”

那个女人,可能是大辫子、波浪卷、大女人的合称,陈布尔内心做着说明。

“听说没,大香帅让人给拘了!”

拘了,那是什么意思,陈布尔心惊肉跳着。

“听说没,大香帅和那个女人私奔了。”

私奔,这个词,陈布尔听明白了。私奔好啊,它一定比“拘了”好。修理工们细细咀嚼着这些传闻背后的故事,并断定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大香帅了。陈布尔也是这么想的。

“那个什么尔,你去把地沟清理了!”徐猴子暂时顶替了大香帅的位置。为了显示自己手中的权力,他首先拿陈布尔开刀。

“什么尔,修师付不是让你研气门吗,你可得抓紧,我可等着装车呐。”四小豪杰中的长头发出来打横了。类似这种情况,在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发生。最遭罪的就属陈布尔了。要说干活,陈布尔并不怕,他最担心的就是出现这种左右为难的事。徐猴子是迟师付任命的,按理他应服从。可他也不想得罪大多数修理工的代表——四小豪杰。火药味越来越浓,爆炸的时间就在陈布尔的选择上。

“什么尔,你今天帮我捋线!”一直躺在长条椅上的卞师付终于又看不下去了。他也模仿着两个先前发言者的口气向陈布尔下了命令。陈布尔暗自松了一口气。

徐猴子和长头发对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再坚持。因为不论战局多么紧张,修、卞二位师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这是修理厂的传统,谁先违反它,谁就会失去民心。

卞师傅出手帮助陈布尔并不是一时的义气冲动,他一直在寻找能取代徐猴子的人选。他对徐猴子已非常的失望,他发现他的这个徒弟终于暴露出了最原始的目的——他崇尚的是权术而不是技术。

汽车电器的工作看起来轻松而简单,可脑袋不灵光的人学起来还真麻烦。也许只是一个莽撞的疏漏,引起的将是一起熊熊燃烧的大火。徐猴子的脑袋很灵光,可他的心思已发生了转变,这不能不让卞师傅担心自己的手艺后继无人。他曾在酒桌上向修师付唉叹。

“我看布尔这孩子不错。眼里手里都有活。”修师付向这位共事了三十多年的老伙计举荐道。

修师付的话正对了卞师付的心思,但一切也得讲个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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