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系得行人住。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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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朱丽回来了。高高兴兴来看我,看到她时,我愣了半天,又哭了半天。她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放开。看着我俩这样,子佩泪目,道:“皇后,这次就不走了吧?”朱丽愣愣的看着他,道:“学究,我已经买了去美国的机票,这次回来,是来向你们辞行的。我父母让我过去。我也只能回去。”我听了,忽然愣住。原来,她也要走了。我忍不住跑到西屋,拨通了朱玉的电话。朱玉沉默好久,道:“我这就过去。”我手足无措,怎样让我的朋友都不要离开呢?我在外屋来回踱步。子佩和朱丽默默坐在东屋。手里把玩着茶杯。子佩道:“皇后,会不会是因为锦儿?如果是,我替她向你道歉,并且请你留下来。”朱丽摇头,道:“不是因为这个的,学究,真的是我必须去。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也控制不了。”又苦笑道:“学究,过去的事,我只能回忆起很少很少的一部分,最让我窒息的是,……”她忽然啜泣道:“贺锦儿头发雪白的躺在棺中。学究像疯了一样的嚎啕痛哭。呜呜!”她就那样不能自己的哭起来。朱玉和我站在厅上。听着那哭声,朱玉看着我,我看着他,泪水就那样肆意横流。
子佩见她如此伤心。流着泪劝道:“皇后,你不要这样了好吧?锦儿,现在这不是挺好的了吗?你也尽量别去国外了好吗?我们几个,难道还能再有一个五百年相冯吗?让我们都珍惜现在好吗?”朱丽点头,道:“分别也是短暂的,我会早日回来的。”她拿出一串钥匙,道:“我不知道要去几年,这宅子您先为我保存,也可以住进去。我已经征求了父母的意愿。你们随便居住。西边小院我已经办好了手续,你们以后就是西边小院的主人了。正院您就替我保管。过去住就行了。也算是物归原主吧。”子佩拿着钥匙,笑道:“原来的宅子,也是官家给的,算不得我们的。所以,也就谈不上物归原主了。我可以帮您保管。至于西小院,我也尽量修一下。只是,确定要走吗?”朱玉掀门帘进来。沉着脸,到朱丽身边坐下。道:“皇后,你不是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守候了吗?怎么变卦了?还要去国外?”朱丽握住他的手,笑道:“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现在要我过去,我怎能不去呢?我没有变卦。你等我几年好吧?”
我听着他们的话,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许多的事情原来都是因为我,才明白,包括岑先生,雨生,他们都是因为我的存在,要放弃自己的事业,亲人,还有朋友。我冲进屋里,看着正在纠结的这几个人,恨恨的道:“子佩,皇后,皇上,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个害人的贺锦儿,如果没有这个人,怎么能让你们这样左右为难,难以取舍呢?什么梅园,什么静亭之约?什么贺锦儿?这些劳什子的东西。全都是害人的,害人的。”我忽然转头看着子佩,道:“我贺锦真心爱你,但是,今天,我定要结束了这个贺锦儿,免得她再出来害人。我算看明白了。她若在,没有人可以幸福。”说着,就到梳妆台上抄起了剪子。子佩听着我的话口气就不对,眼看着我拿起了剪子,屋里一片大乱。我手上的剪子不知分到了哪里去了。朱玉与子佩两双恨恨的眼睛瞪视着我。一个人按着我的手,一个人按着我的肩。我竟然一点都动弹不得。许久,朱丽才掰开两个男人的手,因为按我按的时间太长,力气太大,他们放开我,我已然不能动。子佩颤抖着,朱玉也哆嗦着。两个人都瞪视着我。朱丽扶起瘫软的我,坐到榻上。我的右手兀自在颤抖。子佩颤抖着声音,哑声道:“贺锦,不许你伤害她,贺锦,不要恨她,贺锦,不要带走她好吗?我求你,我求你了。我的锦儿啊。她太苦了,就让她多享受一点爱能怎么呢?十几岁嫁给我,经历抄家,逃难,难产,瘫痪,挂城门,被囚禁半年,发如雪,双目失明。还有什么没经历的痛苦吗?我的锦儿,既然重新活了一回,多得到点爱又如何?为什么你要把她赶走呢?”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听着,全身颤动,牙齿打颤。他又看着朱玉,道:“我知道你喜欢锦儿,我不在乎你爱他,但是,请你不要再伤害她,若聚若离的好不好。求你,多给她一点爱护,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以各种名义让她伤心了好吗?”然后,走到我身边,放声痛哭。我抬起头,看着这个深爱贺锦儿的男人,心如刀绞。我怎么可以让他这样伤心呢?伸出颤抖的双手,拉住他的手,道:“对不起……子佩……我不再赶……她走了,对不……起。”子佩一把抱住我,两个颤抖的人相拥着,痛哭失声。朱丽悄悄拉起朱玉,两个人走出来。朱丽握着朱玉颤抖的手,道:“皇上,你一定要好好守护贺锦儿,等着我把父母都安顿好了,就会回来的。好吗?”朱玉点头,颤声道:“对不起,皇后,我不会离开贺锦儿,我不想辜负了你,还辜负她。对不起。”朱丽点头。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我家。
回到家,朱玉对雨生道:“雨生,你去郑家看看吧。我不放心。”雨生没有问任何事,就跑了过来。丫头为他开了门。他急忙问道:“少奶奶呢?没事吧?”丫头点头,他们两个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吵架了。雨生进屋,在门外听了听,道:“没事吧姐姐?”我一边擦泪,一边道:“没事,雨生,进来吧。”子佩不放我,依然抱着。雨生进来看到满屋子狼藉。知道真的是动手了。我道:“雨生没事了,……”忽然被子佩打断,道:“雨生,你来,过来。”雨生不知道他的意思,只得过去。子佩忽然放开我,拉着雨生流泪道:“雨生,雨生啊。你姐姐心里苦啊!你要对他好啊。知道吗?”说着,抱着雨生就哭。雨生看我。我依然在全身颤抖。一边拍拍子佩的肩一边擦着泪道:“大人,你放心,我会永远对姐姐好的。”扶他坐到床上,道:“大人,我给你脱了衣服,你睡会吧。”子佩点头。雨生为他脱了躺下,忽然他又坐起来,拉着我的手不放。雨生只得悄悄出去。又怕再有事,就到西屋暂时睡下。
我坐在子佩身边,看着沉睡的他。长长叹口气。子佩啊,我一直都不懂你,真的白白爱了你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