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猜话桑麻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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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子佩能下炕走动了,贺锦陪他来到河边,午后的阳光撒在河面上,微风吹动着如丝的垂柳,荡过两个人的头发。子佩拨开挡在面前的枝条,看着眼前青春靓丽,充满着朝气的贺锦。她脖子上一条紫色纱巾,衬托着雪白的肌肤,灵动的眼睛,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更显娇俏可人。子佩心情无比的舒畅。轻轻念叨着:“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你真的太美了。”贺锦笑道:“你才真的眉清目秀,玉树临风。我觉得,我都配不上你。”此时,一阵风吹过,贺锦急忙把纱巾解下来,给他围上,道:“子佩,感觉凉咱们就回去。”子佩笑道:“不冷,这都该芒种了,怎么会冷呢?”贺锦抬头看着他,俊郎的脸,这几天瘦了一大圈。心疼道:“看你,都瘦了。我心疼你知道吗?”子佩深深的看着她,笑道:“你没病,也跟着瘦了一大圈。我也心疼。”贺锦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看着河水,忽然想起了那副水墨画。那白发的女人,还有满河的灯。她忽然心头就是一紧,悠悠的道:“子佩,我想完成祖奶奶的心愿,哪怕,你就不再爱我了,我也想让他们团圆。你愿意吗?”子佩吃惊的看着她。道:“锦,你怎么啦?怎么有这个念头?”贺锦泪目道:“我知道,那副水墨画,画的就是这条河,我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他们恩恩爱爱,五百年来都在寻找对方,我想让你去找到她,找到你的小表妹,你的贺锦儿。你一定要和她幸福的在一起,好吗?”贺锦转过身,不敢抬头去看他。把头贴在他的肩头,子佩搂住她,道:“我不会放弃你的,即便就找回了那个贺锦儿,那个苦命的女人,我依然会娶贺锦为妻,我不会放弃你的锦!”两个人久久的拥抱着,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枝头鸣叫的鸟儿。几只白鸭从容的在水面上游动。不时的追逐嬉戏。忽然有一只鸭子把头埋入水中,两只爪子在水面上敲着,良久,才忽然出来。贺锦看的不由屏住呼吸,看它出来,才长长舒一口气。两人相视而笑。如此惬意的景色,秀色可餐的一双璧人,像一副图画。“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第二天,贺锦去上班了,子佩身体还是很软,依然送贺锦到胡同口,看她被贺书骑车带走,依依不舍的回到家。他娘让他好好休息,和他爹租了洋车看新房去了。一整个上午,子佩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午饭时,他爹和他娘回来了,并且拿回来了钥匙。对子佩道:“已经定下来了,以后你们俩上班就近了。不用非得跑这来了。”子佩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锦也不会嫌弃这里的。”老两口没听他的。晚上,贺锦吃了晚饭过来,看到子佩身体硬朗多了,特地出去又给他做了一碗麦穗烫,他开开心心吃了。二老乐的合不拢嘴。
郑大娘拉着贺锦的手,笑道:“我们已经把宅子定了,过几天庄里来人给你们好好整修一下。以后就离学校近多了。”贺锦脸红,笑道:“伯母,这里我也一样喜欢的。”把头低进他娘怀里,撒娇。大家哈哈的笑。郑大娘抚摸着贺锦的头发,道:“这孩子,从第一眼我就看着喜欢,现在,越看越喜欢了。我还说这辈子没有闺女的命,这不就有了?”说着也笑。又拉她上炕,拿出花生瓜子,又沏了茶来,大家一起闲话家常。贺锦忽然问道:“伯母,子佩常常说起他的小表妹,哪天带来城里玩几天吧!”郑大娘疑惑道:“表姐妹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哪里有一个小表妹?哪一个又能让子佩这样常常挂在嘴上。不过,他小时候,倒是有一个,城里贺家大哥带着孩子回庄里祭祖,把孩子给丢了,那小姑娘跑到我家来,追着子佩叫表哥,子佩带着她玩了好长时间,后来,我回家才看见俩人在炕上吃着饽饽睡着了。才把她抱出去,找到她家大人。谁知,子佩醒了看没了她,哭个没完,让我去给他找他的小表妹。呵呵。跟我闹了好几天呢。”子佩在一边坐着,听的发呆,道:“娘,我怎么一点不记得有这件事了?”郑大娘笑道:“那时候你也就五六岁,人家小姑娘也就刚能跑。你怎么会记得?”贺锦笑道:“原来捡了个小表妹啊?这么多年还挂在嘴上,可见你也动了心。”说着邪魅的看他。子佩瞪着眼道:“才几岁,我知道什么?”郑大娘也笑。这时,贺书进来了,道:“大娘,大伯!我来接贺锦回去,这么大了,不知道大人要休息啊?还呆着。真不懂事。”一副长兄的风范。郑家二老急忙让了坐,又给他倒了茶,看表时,原来都十点了。贺锦笑道:“说话就忘了看时间。伯父伯母,那我就走了,明天还要去学里上班。您二老休息吧。”又对子佩道:“你好好再养几天吧。每天二哥去接我,你放心吧。”于是,贺书和贺锦出来,子佩和二老要送,被贺书拦住。又对子佩道:“子佩,我家今天装了电话,有事你去我家打电话。啊!”子佩点头。两个人出了大门。
一路上,贺锦就把郑大娘说捡到小女孩的事跟贺书说,一边说一边笑。进门两个人还在嘀嘀咕咕。贺大妈出来,看他们嘀咕着,就问笑什么?贺书道:“贺锦她婆婆跟他说,早先儿,在子佩小时候捡到过一个小女孩,是城里贺家大人带着去祭祖,给丢了。”忽然听到贺老伯从门帘后探出头,道:“谁说的?在哪捡到的?”三个人都愣住,贺大妈瞪他道:“难不成你还丢过闺女不成?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小老婆,生了孩子没地方送给丢了?”贺锦拍着腿大笑,道:“妈,您想的也太远了点吧?”贺老伯也笑道:“夫人,我哪敢取小老婆?一个是咱家有祖训,再一个家里有您,我哪敢啊!”大家都笑起来。贺老伯又道:“不过,那年带着锦去祭祖,却实把她给弄丢了。”贺大妈瞪起眼来,道:“好啊,就那么一次让你带出去,还给我弄丢了?你个死老头子。”贺锦眼睛却瞪的老大,问道:“爹,怎么丢的?后来怎么找回来的?”贺老伯道:“祭祖完了以后,开席了,那真是,就在大街上,搭上桌子,不管贺家的人还是郑家的人,随便坐,随便吃,那才是个热闹。谁知道刚吃完,就发现闺女找不到了,哪哪都找了,一个庄子的人都跟着找。天快黑时候,才有个妇女给送来,说是跑人家家里去,在人家炕上睡着了。差点把我吓死。”贺锦的心就咚咚的跳起来,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小表妹。是在郑子佩梦话般的时候,他那么情不自禁的叫出的“小表妹”。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离奇的往事。
想着想着,贺锦就流下泪来,她妈看到,吓一跳,急忙拉着她进了屋,问长问短,贺锦才道:“妈,你知道吗?捡到我的就是郑子佩,原来,我们那么小就见过了。”他爹也发呆,看着他们娘俩,叹气道:“他妈,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啊!”贺书站在门外,想起那个梦,也莫名的湿了眼眶。
回到屋里,贺锦久久不能释怀,她想起那两幅大字,想起岑先生说的那个故事,故事里的那个表兄表妹,原来,时隔五百年,他们真的要重相见了呀?然后呢?自己会不会就会重新做回贺锦?或者,自己谁都不是,只能眼看着子佩和她重逢,相爱一生。自己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