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西装,凶狗,老掉牙的故事 (第2/2页)
try{ggauto();} catch(ex){}
姜维克的右手食指分明释放出了一缕电流似的心炁,钻也似的没入了黛西的身体里面。
就在这时,齐青崖突然发现,黛西的信息竟然是被清明炉所洞察。
【心炁指数:29】
一条狗竟然有着高达29点的心炁指数?!
要知道体积数千倍大于斗牛梗的蝠魟也才89个心炁,而且由于蝠魟的特性就是滤食一切可以入嘴的食物,所以在富集效果的影响之下才会变异至此。
而牛头梗却是实实在在的陆生生物。
首先它的体型并不大,所以消化系统也有着上限。
其次它并不像蝠魟那般无时无刻都在进食,也不像人类那般能够通过呼吸法来摄取天水废气。
那它是如何维持心炁的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齐青崖的目光,黛西昂起了它的椭圆脑袋,小眼睛里面满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它呲着嘴,獠牙锋利。
“黛西是个好孩子,也是唯二从英格里心炁研究所活着出来的完整实验品。”
姜维克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牛头梗的脖子。
“还有一个死在了北洋水师的炮火之下,是一条魔鬼鱼。”
果然是唐纳德搞的鬼。
从姜维克嘴巴里得知真相的齐青崖并没有惊讶,这是他早就已经猜到的答案。
一脸受用的牛头梗眯起了眼睛,收回了对齐青崖的敌意。
“所以你要我帮的忙和动物心炁有关?”
“是的。”
重新站起身来的姜维克正视着齐青崖,他身上的西装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剪裁而成的,竟然没有一丝褶皱,仍旧笔挺。
“虽然按照你们荣国政府的现在的铁血手段来看,一旦消化完了这些金融机构,英格里租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收回。”
“但在这之前,租界绝对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配合上姜维克那低哑的嗓音,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杀了唐纳德。”
姜维克语气平静,“虽然这并不能阻止动物心炁的进一步蔓延,但我能保证唐纳德要是没有活着回到心炁研究所,便不会有人能像他那般如此疯狂的去推动这件事。”
“他的学生们虽然一个个也都是疯子,把残缺的实验成果散播了出去,但和唐纳德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只要唐纳德死了,那么英格里租界才有机会寿终正寝。”
姜维克的这段话透露的信息太多,足以让齐青崖慢慢琢磨其中深意。
首先,动物心炁似乎已经是一件不可逆转的事情。
齐青崖在螃蟹身上发现的心炁,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连这种生命周期短,食谱单一,数量巨大的生物都能产生心炁,那更别提其他位于食物链上段的动物。
其次,研究所的剩余科研人员果然已经在津门这片土地上做着实验。
螃蟹,蝠魟,牛头梗。
卵生,胎生。
虽然残缺的实验品,诸如螃蟹,并没有累积到如同黛西和蝠魟那般巨量的心炁。
但只要数量够多,产生变异个体的几率就会越来越大。
齐青崖可以想象,如果一只拥有了几十颗心炁的螃蟹在津门横冲直撞,将会造成多么大的损害。
这件事情就算姜维克不主动找上他,他原本也决定暗自调查。
只不过齐青崖并没有缅怀苍生的宏伟心愿,他只不过是一直恪守着和孟得铨的约定。
前方无路,搭手为桥。
既然孟得铨在齐青崖最为困难的时候搭了手。
那么已经跨过深渊的齐青崖绝对不会过
河拆桥。
简简单单四个字“我答应你”。
却是字字重若千钧。
所以不管是孟氏掌法研究所,还是国术协会,只要受到威胁,齐青崖都会将其踏灭。
这便是他定下的规矩。
“说说吧,你的计划如何?”
听到齐青崖的话,姜维克精心修剪的胡子下面,嘴角微微上翘。
“你不问我为什么自己不去做这件事?”
齐青崖撇了撇嘴。
“我猜猜,无非是坚守某种约定,又或者履行某种职责?”
听到齐青崖的话,姜维克先是一愣,然后哑然失笑。
“你说的没错,但在说计划之前,我先给你讲一个老掉牙的故事。”
齐青崖点头微笑。
“洗耳恭听。”
姜维克出生在大不列颠的伦敦。
他对童年的记忆十分匮乏,没有彩色的糖果,玩具,故事书。
只有宛如黑白影片一般的烟囱,雾霾,巨型锅炉。
他的家庭并不富裕,甚至连能够吃上面包的农工都不如,以至于在他十六岁的时候,连多余的土豆都拿不出来。
为了不被饿死,他只能搭乘上日不落帝国的巨船,为英格里征服更多的土地。
但此时英格里帝国已然在走下坡路,各个国家都在蒸汽科技发展的浪潮中找到了救命稻草。
先行者的优势越来越微弱,土著民的反抗越来越激烈。
作为先行兵的姜维克随时处于死亡边缘。
不过这也让他很快便拥有了勃勃心炁。
于是姜维克的地位,也随着心炁指数一起水涨船高。
二十年后回到伦敦的时候,他已然凭借着累累功勋,摸到了上流社会的边缘。
但和那些头戴高礼帽,手拄文明杖的真正贵族不一样,姜维克虽然身上穿着西装礼服,但骨子里仍旧是二十年战争生涯刻进去的叛逆与不羁。
所以当他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时,除了他自己,其他所有人都认为他得了失心疯。
一个退役士官竟然敢抢走汉诺威王朝最后一位公主。
当然,姜维克的童年里面没有童话故事,所以他的结局也注定不是童话故事。
判处死刑,锒铛入狱是他的唯一下场。
只不过就在他将要执行绞刑的时候,唐纳德救了他。
不,不能说是救了他。
姜维克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西装纽扣。
他掀开了自己的白衬衫,呈现在齐青崖面前的。
是无数颗严丝合缝精密运转的细小齿轮。
它们整齐排列,就像是血液一般为姜维克提供着动力支撑。
“他让我免于绞刑,却又像是时时刻刻在给我施加绞刑。”
“只不过套在我脖子上的并不是绳索,而是这些该死的黄铜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