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傅程鹏急献秘计 许晨奇飞夺南阳 (第1/2页)
微看书 www.vkss.cc,最快更新龙鬼破军传!
诗云:
南风吹山作平地,帝遣天吴移海水。
王母桃花千遍红,彭祖巫咸几回死?
青毛骢马参差钱,娇春杨柳含缃烟。
筝人劝我金屈卮,神血未凝身问谁?
不须浪饮丁都护,世上英雄本无主。
买丝绣作平原君,有酒唯浇赵州土。
漏催水咽玉蟾蜍,卫娘发薄不胜梳。
羞见秋眉换新绿,二十男儿那刺促?
这一首诗,乃是那唐时诗鬼李贺所作,叹这世间主昏臣暗,叫那英雄豪杰都没个出头之日。饶你有那凌云的壮志,也都磨得淡了,却只得如那平原君一般撇开了豪情万丈,以酒色自娱。然则言虽如此,但凡是个有志气的男儿,却有哪个是愿如纨绔一般了此余生的?故而都只盼着能为帝王所用,搏个封候拜将出来。
且说神都洛阳紫薇宫中,一个小黄门急急奔走,直冲入外殿之中,朗声道:“宣!”殿下一名赤衣官帽的青年儒生显已等候多时,当时听得小黄门传旨,急急拔步便在廊中疾走。其虽步履之中潇洒依旧,却不免多了一丝焦虑。那儒生走不多时,早到殿内,尚未下拜行礼,便已脱口而出:“陛下!臣闻陛下破晓之时飞鹰传书,令南厂番子缉捕虚子臣,此事有乎?”
姚子剑端坐于龙位之上,正色道:“然也。朕本欲令人觅得爱卿细细商议,奈何事态紧急,不得不发。正要请爱卿共论此事,不意爱卿却先至了。”那儒生正是当朝宰相傅程鹏,闻言大惊,顿足破声喊道:“坏了!此事万万不可!”姚子剑脸色一变,问道“爱卿此话怎讲?”
此时傅程鹏面色通红,双手微微发抖,竟不顾君臣礼仪,勃然怒道:“当初献上此计之人何在?请陛下立刻拖出去斩了!”姚子剑双眉一挑,却道:“此事乃是朕自己的意思。”傅程鹏正要开言,却忽然脸色一变,急忙跪倒叩首,道:“罪臣无意冒犯陛下。实在该死!”
姚子剑素敬傅程鹏之才,虽然先前因其无礼,故而心中不悦,毕竟不以此事为介。姚子剑见傅程鹏叩首,面色立时缓和,却说道:“朕不罪卿。然先前说这虚贺不可置于荆州的本是爱卿,如今又言此事不可。朕却不知爱卿到底何意?”
傅程鹏抬起头来,奏道:“这虚贺结交狮王庄中人颇深,又召集亡命,无视国法,是以臣提议陛下打压其势力。然而虚贺毕竟盘踞荆州已久,势力根深蒂固,手下武士亦颇肯用命。好在虚贺号称笑面菩萨,心下其实十分胆小,只要有一线生机,绝不会冒险。原本对付此人,只宜先用甜言蜜语麻痹其心,再分化剪除其党羽,然后逐渐将其贬斥。若是强加擒拿,虚贺退无可退之时必然放手一搏,何况此次是以谋反重罪逮捕?凭荆州办事的那些个厂卫,怎么可能拦挡得住?”
姚子剑听了一惊,连忙说道:“是朕一时不查,疏忽了。现在朕就立刻手书旨意,飞鹰传书给南厂之人,再派人去安抚虚贺。”
傅程鹏奏道:“陛下破晓时分下令缉拿虚贺,如今已是辰时,荆州那里估计已动上手,却是已然太晚了。当今之计,莫过于立刻下诏书给虚贺,令他缉拿南缉事厂伪造诏书的欺君罪臣。如此这般,虚贺心中必然疑惑动摇,可以解脱此难。”
姚子剑闻言,心中不以为意,却摇首道:“南缉事厂中人为朕做事,朕岂忍以欺君之罪卖之于贼?”傅程鹏情知姚子剑素以仁义为念,连忙再顿首道:“以虚贺的势力,不论陛下下不下诏书,这些南厂番子都已与死人无异了。陛下所图,乃是国家太平,岂是凯寇等老臣所谓的腐儒道义?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速速下诏,不然追悔莫及!”
傅程鹏言毕,姚子剑登时面露不悦,道:“爱卿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朕就算不下诏,量他虚贺区区一个刺史,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南厂高手众多,未必便不是他的对手。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若是竟以此事将南厂卖与虚贺,岂不叫人心寒?传扬出去,天下又有何人再敢为朕卖命?此非为甚么腐儒道义,乃为人之本也!”
“若陛下执意如此,臣请辞官归乡,不敢再侍奉陛下。”傅程鹏说罢,顿首不语,只是连连叩头。姚子剑熟视傅程鹏良久,方才霍地站起,左右皆惊。姚子剑把手摁在龙椅扶手之上,对身旁侍从道:“为朕去备笔墨纸玺罢!”傅程鹏面露喜色,却见姚子剑跨下龙位,以手抚其背道:“爱卿记着,今日朕为此不义之举,不为荆州虚子臣,只为朝廷留栋梁。”
傅程鹏慌忙扣头谢恩,却早有小黄门取来了御笔端砚,贡墨宣纸。原来那姚子剑心中不以此事为意,只是迫于傅程鹏以辞官相逼,方不得不允,却是有意在那拖延,只要等荆州那里先见分晓,以免行事不义。故而姚子剑待那墨渐渐磨得浓了,才去缓缓蘸得笔满,又谴文造字,许久方才手书成一份诏令。正要发去中书省再议,却听得外头急急报道:“陛下!反了荆州虚贺,杀了南缉事厂番子,更枭首悬于城外,伪自立为大楚天王,发大逆不道檄文通告天下。”
姚子剑掷笔于地,假作失惊道:“朕悔不早用爱卿之言!如今江山社稷在爱卿一人,爱卿别有何计,朕无奏不允!”
傅程鹏再拜,沉默了一阵,方才对曰:“陛下谬赞,臣惶恐无端。依臣之见,如今当先号召江南各郡及关中三川之地警备勤王,通示贼情。再立刻调集西川郡侯全景明与会稽郡侯褚天剑两支军马从东西两向夹击荆州。江夏太守并非虚贺一党,褚天剑急驱而至,可以下之,而后屯兵于江夏,加以震慑。江夏一下,彼长江天险已失,不得不调兵防守江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