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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三路军智破建业城 金银棍生擒符剩文 (第2/2页)

行不上数里,又是一声炮响,只见广陵太守庸良领着降将文峰又引一支军马杀到。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庸良要雪前耻,招呼众军抢上,团团把符剩文团团围在中心,好个厮杀!这符剩文虽然怪力惊人刀枪不入,然而毕竟大伤初愈,急切连斗褚天剑、荤顿,再加上长途奔走,绕着偌大一座建业城走了半圈,哪里是这如狼似虎般的两员大将对手?

三人战到百合,庸良一锤打在这符剩文左肩,登时把肩胛骨打得粉碎。符剩文怒吼一声,声振寰宇。文峰本是符剩文属下,素来知晓他的厉害,只吓得心胆俱裂,大叫一声,落于马下,竟被活活吓死。符剩文也不敢恋战,抓着文峰空缺,急急奔走去了。庸良见折了文峰,也不敢追赶,自引军夺了南门。

此时符剩文损了一臂,正是: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望南只管乱走,却又望见一支军马迎来。符剩文暗叫一声:苦也!今日折了一臂,如何还能脱身?

待军马开到面前,符剩文却认得是往三城递信的部下云龙所率兵马赶来。却原来是那柴桑守将周轰星得云龙递书,说道:“此计虽妙,只恐官军中亦有人识得。若竟倾巢而出,恐怕柴桑难保。”便自家留下一半军马守城,另分了一半军马交与云龙,要他往建业哨探。如若反军得胜,便提兵相助,如若官军得胜,便当救得符剩文回柴桑,再定计较。不意途中逢秋雨连绵,误了路程,却恰在此时赶到。

当下符剩文见了云龙援军,死里逃生大喜过望,备说中计之事。两人正欲商量回军柴桑,却闻金鼓齐鸣,又早有一支官军赶到。云龙自挥军迎上,却叫符剩文从乱军中走了,投奔柴桑而去。

符剩文虽然损了一臂,又吃了许多惊恐,却喜得保全了性命。不敢行大路,只捡小道而行,免不得饥餐露宿了一夜一日。次日看看日色将晚,寻思找个人家寄宿一晚再行。奈何这荒郊野岭之中何处有人家?只得摸黑在密林里乱走,却远远见到前方影影约约透出些火光来。符剩文大喜,加快了脚步飞奔而去。走近了细细一看,却是不大不小一个庄园。符剩文寻思若是能居于此地慢慢养好了伤再行,却不是好。料来无人知会,官军怎能寻到如此偏僻地方?

当下挪到庄口,叩开了庄门,自言乃是护院,过路遭了强贼,被打坏了一臂,祈得此处安歇一晚便行。那把门庄丁见他身材魁梧,手提巨斧,又满身血污,早信了八分,却去飞报了庄里官人,请符剩文庄内坐地,安排酒肉饭食相待。符剩文见这庄里人丁无多,自思:这鸟汉子却去通报甚么官人,想来也是个朝廷鹰犬居所,必然广有钱财,便尽数砍翻了,不留一个活口,又有甚人知道,却不白白得了许多盘缠。当下计议已定,正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也是那庄丁晦气,恰好来与符剩文收拾残羹,早被他手起一斧剁在地下。符剩文却摸到墙边,要再冲入屋里砍人,却听得脱答一声,身后落下一人来,把门砰地一关,骂道:“哪里来的狗头,却来太岁头上动土,到老爷家里杀人!”符剩文见那人好轻功,心下先吃了一惊,转过身来,却见了一条好汉:

身材不满六尺,双臂长过丈余,圆腮上蓄赤虬髯,青丝外挽白头巾。素袍素服一身雪,黑带黑靴几点墨。右擎一条三十六斤镀金盘龙棍,左执一根二十八斤烂银跃鲤棒。右手起龙腾九天,左臂落鲤过海门。棍法天下无双,拳技未逢敌手。上界天威星降世,人间猛教头投胎。江湖人称金银棍,深山服孝全景明。

原来这里的庄主不是别个,正是那昔日平定四凶之乱有功的东宫勇士全景明。那全景明本乃上界天威星降世,天生异象,不怒自威。身材矮小,双臂却长,自幼学得一手好拳棒,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声,唤作金银棍。曾在那荆襄五路交通要道搭下擂台,邀天下英雄好汉挑战。那擂台足足搭满百日,来战的好汉不计其数,并无一个能胜得全景明的。遂留居襄阳,开馆授徒。

荆州刺史虚子臣闻知,厚备金银来聘,全景明亦闻虚子臣好贤之名,乃叹道:“大丈夫生于乱世,胸有天下,岂可碌碌江湖?今名驹遇伯乐,吾当从之。”居数日,因见虚子臣外宽内嫉,乃封金银财宝还之,自家孤身而去。虚子臣谴其徒封样追之,全景明便与其道:“虚子臣貌似宽和好贤,内心歹毒难测,随之必难善终!不若随我弃之而去,可保安身立命。”

封样闻言不从,复归虚子臣府中备言全景明之语。或有劝虚子臣追杀全景明者,虚子臣乃笑曰:“此五短匹夫,焉知吾之志哉?奈何与其争锋!”然虚子臣终惧全景明传扬其恶,秘谴刺客十数辈暗杀之。不意全景明武艺高强,所谴刺客竟无一生还,虚子臣乃止。全景明亦恐虚子臣势众,遂隐居深山不出。

后来姚子剑巡游之时,失众为山贼所惊,全景明恰巧路过,双棍抢出,须臾打翻山贼一十七人。贼众大恐,虽百余人莫敢上前,皆作鸟兽散。姚子剑大喜,问起全景明来历,遂聘入东宫当那首席武功教师。为是四凶之乱时保驾有功,得以加官进爵,钦点为天下兵马都教头、加授抚军将军。只是因为当夜一拳打伤了姚子剑欣赏的爱将褚天剑,诚恐不容,又恰逢老母身故,故而告准了丁忧,回祖贯九江守制。

全景明到得九江,却得一个相师指点,说道移居此山必有富贵,便带了家眷,几个亲随弟子,又有十数个小厮搬到这深山之中盖起这一座庄园来,与外隔绝,却恰好避过了符剩文之乱。怎料到此时符剩文兵败逃窜,恰好奔来此处,作现成富贵送与全景明来。

当下全景明不知此乃谋反大逆,只是见他来路凶猛,不敢轻敌,摆个门户等他攻来。符剩文只道他胆怯,心下便慢了,抬手一斧横扫过来,却不料他身材长大,而这全景明身材却又矮小,只一曲腰,轻轻便躲过了这开碑裂石的一击。全景明见他左臂垂在身旁,早瞧到破绽,滚将进去,右手只一棍,把他左胫打为两截,又一棍,早把他打倒在地,喝令众人一齐向前,把他绑了。

全景明道:“此人极为凶悍,又兼来路蹊跷,必非良人,若非江洋大盗,便是逃走顽凶。尔等只宜将他紧紧缚绑,细细拷问的真实,却好押去官府请赏,也是尔等众人进身之处。有了这件功劳,日后待我丁忧期满归朝,才好提携尔等则个。又有一件,不可冻馁了他,又要治了他几处断骨,不然日后解官之时若是面黄肌瘦,便不见了我等的厉害之处。”众徒大喜,随即带了符剩文去到后堂,严加看管,却也倒让这符剩文赚了好些酒食。

不说这里符剩文被擒,单说那荤顿杀入城中,却拆开傅程鹏的第三个锦囊来看,乃是教取一女子,荤顿不得诀窍。然而前两个锦囊实在神妙,荤顿不敢违抗,便带领军士入城中寻得了那女子藏在军中。那女子是谁?原来正是那涛铁甥女、符剩文义女、许配了云龙为妻、褚天剑中意的沈米凡。

当时褚天剑夺了建业城,尽诛反军,记下了荤顿首功、以及庸良以下诸将功次。同时约束兵马,不得侵扰百姓,张榜号令,教建业城中都复为良民。待得纷扰结束,褚天剑来寻沈米凡时,却早已经人去屋空,并不见半个人影。褚天剑焦躁起来,令军士搜寻,盘问邻舍,都只推说不知,原来众人听说是当朝宰相傅程鹏之计,哪里敢来多嘴?只叫褚天剑空自烦劳了数日。

荤顿见了,只是在肚中冷笑,才知道傅程鹏这翩翩公子料事如神,这第三个锦囊的妙处。褚天剑耽搁了数日,当不住荤顿等将催促,只得兴起大军,扫荡江南其余反城。其时绒里、王辉情知为荤顿所赚,又见泰富真降,没奈何亦只得自缚谢罪,将会稽、吴郡降了褚天剑。柴桑周轰星见大势已去,独力难支,又不得符剩文消息,也只得弃了城池,带金银细软与心腹亲随亡命山林。

褚天剑克定江南,本当班师回朝。却因不知沈米凡下落,故而借口未得魁首符剩文,且不回军奏凯,每日只是谴人四处搜寻这沈米凡下落,又耽搁了月余。却有建业大族阮浚见褚天剑英武非凡,大出家财劳军,以结交之。

话分两头,却也是那符剩文合该受死,一日这搜索军卒倒走到全景明庄中,备言前事。全景明大喜过望,随即令众徒收拾起身,带着一众人等亲自押送那符剩文投建业来,不料却又惹出一番是非来,有道是:争功从来坏事,好色难为丈夫。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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