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千刀万剐,送别礼物可还满意 (第2/2页)
她才轻声道:“是个人都有点小秘密,四叔不也是吗?虽然我很感动,但下次可不要这么做了,我不喜欢被人打着保护的名义实为监视啊。”
一声轻叹。
确实撼动了身边之人心底深处的某处。
白月泽目光顿时变作复杂。
“时缨,你越来越让我惊喜了。”白月泽忽然笑了一声。
没有预想中的反应,白时缨还觉得奇怪,正常这时候白月泽难道不该直接离开吗?
“是吗,那这才是惊喜的开始,后面的时间还多着呢,四叔岂不是得日日都被惊到?!”白时缨从容地说道。
此时两人并不知道。
白时缨这句话在不久的未来很快就灵验了,并且在接下来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白月泽每次看见来自青岚学院的情报时,手都是颤抖的,深怕上面又写出什么颠覆他三十几年的劲爆消息。
然而,对于离开东陵的某位白大小姐来说,挣脱束缚的最终肯定是走向暴露本性!
这不高低来点花样,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此时。
白月泽被她笃定的语气逗乐了,他竟欣然点头,大有恢复最初还未到两人摊牌的时候,语气中淡淡的却染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纵容:“好啊,我等着。”
两人再也无话。
白时缨不会错过今日。
她要看着,看着容辰熙如何凄惨的倒在她面前!
对白如烟的恨怕也不过如此。
而对容辰熙的恨,自昨夜之后白时缨又再度攀升到了一个巅峰!
原来前世她自以为是的喜欢,皆是他人一步步的算计,白时缨忽然觉得那样的自己落入别人眼中时 一定是十分可笑,满目所见是爱人,殊不知只有她一个人信以为真。
“你这样做,要我怎么轻饶了你……”白时缨低语呢喃着。
她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然而这一刻,却有一种给人十分薄凉冰冷的森寒之意,白时缨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情感,她自高处俯瞰,不可避免的迎上被迫跪在地上的容辰熙的双眼。
该怎么形容呢。
在乞求怜悯?让她放过他,又或者在求一个痛快?
“……”
白月泽眸光微动,当他看见台下众人手中亮起一把把锋利的短刀,这些短刀看起来不像普通民众可以卖到的寻常短刀,除非有人提供。
锋刃十分的锋利,说是削铁如泥都不为过,区区血骨皮肉,也一定能削下薄如蝉翼的厚度。
“呜呜呜!!”一块儿破布被守在一边的士兵压着硬塞入他嘴里,容辰熙目眦欲裂。
看见这一幕他心里已经发凉甚至失去了理智,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这是要做什么?
就是因为看见了,知道了,心知肚明,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挣扎!
当然。
如今废人一个的他,用再大力气也于事无补。
一般来说。
塞布,对绑匪而言是不想人喊出声,那么在此情此景下,一个将死之人发不发出声音好像没有什么差别,只有一个原因——为了不让他咬舌自尽!
“咬舌自尽?咬断舌头也是死不了人的。”楼阁上,白时缨摇了摇头。
民间误传。
以为咬断舌头立马就会死,但其实不会,那些咬断自己舌头而死的人大多都是失血过多最后耗死的,只要有处理伤口,即便死普通人也能过几日生龙活虎。
白月泽眸光闪了闪,他忽然说道:“你怎么知道?”
“嗯,因为见过许多次?”白时缨感觉得到白月泽问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大抵就和日常长辈问你,今天吃了没一样。
“见过许多次。”白月泽了然,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味:“在我没有注意你的期间,你倒是生活很丰富。”
咬舌自尽的场合不少见。
但也绝对不多见。
“没办法,总是意外站在现场最前被迫观看,要死不活了半天,没舌头的比短了舌头的嗷得更大声还非要提出一堆要求,什么救不活这个损失就算在炼……”白时缨毫无察觉的自顾自说下去,忽然说到某个字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她猛地回过神。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最后强撑着干笑道:“没什么,什么也没有,大抵就是一些无理取闹之徒。”
完了。
她飘了!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盯着容辰熙入迷了反而忘记今夕是何年了?
白时缨很想扶额,但转念一想,这个动作也许更会被误会,于是硬是忍下没有抬手。
“好~一些无理取闹之徒,不知是怎样的无理取闹之徒,可以让我们的白大小姐头疼万分呢。”白月泽眼中笑意夹杂着一丝揶揄之色:“东陵国有人敢这么和你说话吗?胆子会不会太大了,你可是五大家族之一白家未来的继承人,能这么和你说话的除非是你的同辈,同样是五大家族之一的人吧?”
白时缨冷汗滑下,两眼一闭一睁,她面不改色:“对,就是五大家族之一的人!但是谁我不能说,防止四叔以后公报私仇,我必须为我的病人安危着想!”
“看不出,时缨还很有责任感。”
“哈哈,那是……”
“你爷爷说,你偷偷成了炼丹师把他吓了一跳,白如烟就是你治好的,那枚丹药我见过——”
白月泽微眯起眸子似在回想,半晌后,在白时缨不由自主睁大的眼眸中,缓缓点了点头:“不错。不是偏袒,着实不错!”
“不论是丹药的成色,还是融入其中的另几味药材,都巧妙的利用药性可以成功的混淆所有见过那枚丹药的人并且信以为真,当时见了便在想。”
“这应该是将炼丹术炼制如火纯青的程度才能炼制出这样一枚普普通通,实则暗藏乾坤令人回味无穷的并不普通的丹药,短短几年内很难,即便是天赋再好的天才,也需要时间的磨练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我想过,要不要向这样的人抛出橄榄枝,试试看她愿不愿意来到我身边为我所用,如此能为却大材小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浪费!”
都是白月泽在说。
他也没点名,没点姓。
但这只是后半段没有点出罢了,前面都说了他亲眼见到那枚丹药,并且那枚丹药当时还是她和爷爷说的是她自己炼制出来的。
隔着意有所指什么呢……
四叔的心眼子太多,她不想再站在这里了!
“我要下去了,四叔你还想看风景的话慢慢看,我先走一步。”白时缨连解释都懒得编一句,爱咋滴咋滴吧,她是不会接话的。
就算是她。
那又如何?
炼丹师协会不是还活着挺好的吗,现在也用不上她,白月泽要是想,完全可以去那个什么天外带一个回来,这不比玄灵大陆的好用?
白时缨主打就是不听,左耳进右耳出,当真她是猪。
就这么在白月泽的面前走了。
而被她无情的抛在原地的白月泽却笑的更开怀了。
笑声爽朗中,还毫不收敛为何物!
走到一半的白时缨听到背后的动静,顿时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脚下加快速度。
刑场上进行的很顺利。
没有惨叫声,除了近距离才能感受到的剧烈挣扎,被蒙上眼睛,又被堵上嘴巴的容辰熙只能在一片黑暗中感受这份绝望。
‘噗呲’!
此时的他已经可以算血肉模糊。
白时缨怎么可能会让他死呢,直到最后一刻,她也决不允许他死去!
“大小姐!”一旁的白家侍卫见白时缨来了,连忙让开一条通道。
白时缨却没有走上去,而是就站在容辰熙的正下方,心情分外愉悦的注视着那锋利的利刃游走在他的身上,一片片血肉从他身上纷纷落下,如果切太大块的话,只怕一个容辰熙都不够满城的人分。
四周的声音小了许多,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白时缨。
他们没有打扰白时缨,只是望向这位白大小姐的目光如今已经是带着实打实的敬佩与感激,容辰熙就是白时缨抓回来的,而都城的灾难之所以可以平复,据七皇子殿下发布的公告也说明了,多亏白时缨破坏了在皇宫里的献祭大阵,否则全城的人最后哪怕活着也得死!
容辰熙此人,简直就是恶毒至极!
他不仅想要摧毁东陵国,想要制造血洗都城,甚至还不打算放过侥幸活下来的人,哪怕最后一刻也还是在想着如何要他们的命!
对这样的祸害,轻轻划下去一刀罢了,根本难解心头之恨。
不知道是不是默契。
后面上台的人,不约而同的暂停了手里的动作。
他们等待着,白时缨此时来这里只怕也是为了容辰熙,如果是白家大小姐亲自出手了结容辰熙这个祸害,他们后面的就算没有轮到,也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容辰熙,感觉还好吗?”白时缨微微笑着,她的笑容称不上璀璨浓烈,也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恰到好处的弧度微微勾起预示着她此时的好心情:“哦对,我应该换一个问法,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送别礼物吗?”
什么送别礼物?
众人听了齐齐愣住。
然而下一秒,又瞬间不约而同的秒懂。
发生在容辰熙身上的也只有现在这个……呃,所以,白时缨说的送别礼物,就是都城幸存者一人一刀,让容辰熙饱受千刀万剐的滋味?
白时缨有些遗憾:“我不杀你,虽然我比任何人都想你死,但你得活着,直到某一刻体会到最后才能死去——没有我的允许,你想死,也只是妄想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话刺激到。
容辰熙颤抖着身体,紧接着,他猛着一下挣脱开身后突然冲上来押着他的士兵,整个人狼狈的扑倒在地上,很清晰的听到骨头错位发出的咔嚓声。
然而这点疼,和身上的疼相比完全不值一提,甚至都无法掩盖那些伤口带来的疼痛。
他昏迷不了。
因为这也是白时缨的手笔。
为了这份“礼物”她准备了很多,包括让他无法昏迷,一直续着他这条命的复元丹,以及高品阶的圣疗丹。
没人知道白时缨为什么手上会有这么多的丹药。
问了她也只是笑了笑,什么也不说,旁人也不敢多问。
此时容辰熙手臂上已经置身下白骨,甚至还有人先一步在他脸上动了刀子,于是,一个狰狞的大窟窿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所有人眼前,要是换做以前怕是都会吓疯的人,此时却双目喊着仇恨,就想在容辰熙身上多留几个窟窿!
“你想说?”白时缨明白他的意图。
他想说话。
但……
“你是不是求错人了?”白时缨目光古怪的道,她忽然靠近轻声附耳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当年对我做的那些我都知道,这份礼可以说送别礼物也可以是对你当初绞尽脑汁之下的奖励,是不是觉得赚了?”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可是专门为了你,特意为了你,准备了这些丹药。”
白时缨缓缓退后。
她抬手轻轻一挥,于是,停下的人再度眼里冒着寒光一步步靠近他,侍卫直接扯着他的头发整个人拎了回来。
刀刃穿刺过血肉的声音顿时一声声再度响起,这些声音,白时缨很熟悉……她也切身体会过一次,很痛,非常的痛……
没有停留。
白时缨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原本夜君奕担心有人会在这里闹事,但白时缨却觉得不见的,那个人但凡有点脑子也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闹事,一旦惹起众怒,那么他们要面对的可就不是白家和夜家了,而是整个都城!
林家也好,陈家也好,他们也许不会站队,但就目前来看,他们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需要提防某一方没有注意就被人趁虚而入,这可是不容易!
……
夜君奕久等许久,知道看见道路前方终于出现的一抹身影时,他才猛的整个人松了口气。
“你可算来了!”夜君奕眉宇间留下了一道痕迹,很显然,刚才这段时间里他就一直皱眉一刻也没松过:“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去白家也也没看见你。”
白时缨微微摇了摇头,她指着身后来的路,眉梢微微挑起:“夜三少觉得,我从这个方向,是从哪而来?”
夜君奕一愣。
他最后又皱起眉:“你……去看了容辰熙?那家伙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也是过死人,还不如……”
“怎么了?”白时缨问道。
总觉得夜君奕话里有话。
夜君奕抿唇,他微微摇了摇头:“罢了,都过去了,我要是再说那件事,看某个人的脸可得黑成锅底色,你说对吧?白时缨?”
白时缨:“……”
“你可以试试,看看你还能不能在世。”白时缨微微一笑,随后解释道:“做个了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