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神秘的雇主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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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战斗与谈判过后,完美的与索契佣兵团错过。“情况怎么样?”奥利弗与三人碰头,尤金只反复擦拭自己的折刀,一言不发,居里安到旁边去牵马了。心情颇好的阿尼亚大发慈悲的接了奥利弗的腔:“出乎意料的解决了,你们那边呢?”“奥薇已经用演员的身份进去了,只是剧院内部的人员有数百人,每一次对暗语都让奥薇觉得非常愚蠢,她和扫地女仆,灯光师,编剧甚至歌唱家都尝试过搭话,已经接触过将近一半了,还没有和雇主接上头。”奥利弗把奥薇目前遇到的困境描述了一边。阿尼亚也觉得接头暗语拗口难念,如果有人突然在她面前说一句“亚伯被荆棘条刺穿心脏”,如果是男人,她可以理解为一次失败的搭讪或者调情的话语,如果是女人,那不是女巫就是疯子。“看起来这个叫路易先生的雇主很难搞啊!”居里安牵着马过来,摸着刚长出胡茬来的下巴,认真思考着该如何与雇主接上头。尤金把折刀放回到口袋里,顺便拿出来了那块作为信物的银牌,银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简单的连花纹都没有。非常普通,奥利弗接过手,左右看了一下,笑了:“早知道,是块银牌,就随便弄一块了。”四个人跟着所有入城的人涌进了王城,在城门不远的码头上,曾经的黒盖头一眼就认出佣兵小队,但是他比以前更黒了,码头上搬运的工作让他暴晒在太阳底下,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他变得干瘦,不过才几个月,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尤金他们着急和奥薇汇合,并没有注意到码头上隐没在人群中的黑盖头。曾经的捕鱼少年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帝都讨生活的人,拿着每周十几个个铜币,住在破烂的小房子里,可能几个人合租,馊味臭味汗味,随时都会有蛇虫鼠蚁采访的床铺,这样的环境可能连河边的桥洞都不如,但是睡在桥洞里面会被治安巡逻队当做流浪汉驱赶走。黑盖头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而周围同为杂工的人们却眼神麻木,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工作,他们不关心周遭,他们只关心自己能否获得明天可以填饱肚子的面包。尤金他们也在观察着身边路过的一切事物,与上一次来英菲尼特去德基市集交易的时候,街边的流浪汉看起来更多了,衣衫褴褛的女人抱着两个嗷嗷哭叫的孩子坐在街边乞讨,善良而富有同情心的居里安在女人残缺的裙摆上放了一块银币,女人一声谢谢都没有说,飞快的用裙摆将银币盖住。对于同伴的做法,尤金并不会干涉,他只是提醒了一句:“突如其来的财富通常都会伴有危险。”“她看起来非常可怜,只是一个银币……”来到了上次居住过的旅店,四间房一天,九十个铜币,还不到一个银币,阿尼亚走过居里安的身边,
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不要小看一个银币的力量。”居里安不是幼稚孩童,但是从来没有为钱财发过愁的居里安显然对同伴口中说的一个银币产生了疑惑。一个银币不能买一栋房子,也换不来昂贵的珠宝,一瓶威士忌都不行,居里安想,一个银币不过是买点吃的,或者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事实上,第二天从旅店里面出来的时候,经过同一个地方,还是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嗷嗷哭叫的孩子在路边乞讨,孩子还是昨天的孩子,同样的面黄肌瘦,女人却变了,不是变了穿着或者是发型,而是从头到脚换了另外一个女人。比昨日的女人更加枯黄干瘪,居里安忍不住上前去问:“你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吗,昨日我分明见到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两个孩子停住了哭嚎诧异的看了居里安一眼,这个女人也看向了居里安,干燥起皮的嘴唇张了一下,做出了反应:“这位好心的先生,我听不懂你的话,如果你可怜我这个带着两个孩子的母亲,请打赏一些铜币好嘛?”两个孩子也抓住了居里安的裤子,稚嫩的童音祈求着:“先生,给点钱吧,我和妹妹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居里安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纠缠住了,不得已,他抓裤兜里面的几个铜币,孩子立刻送来了手,眼睛盯着居里安拿着钱币的手,放下铜币,居里安离开了。“你信了?”路上,阿尼亚问了居里安,她觉得自己队友应该不至于太过愚蠢。“相信我昨天看到的,还是今天看到的?”居里安反问,他想和人好好聊聊这件令他感到困惑的事,但阿尼亚显然没有这个意思,她给出的答复是:“只是一件意外,与我们无关。”M..插曲过去,从尤金手上得到信物之后,奥薇的接头行动变得异常顺利,她不用再重复古怪又拗口的接头语,事实上,不过才进入斯蒂奇剧院两三天,她就已经成为了同事口中说话有点奇怪的人,不过大家讨论的只有她这个人,并没有讨论奥薇说的暗语,毕竟这句话太过于晦涩拗口了,不利于记忆,对于普通人来说,它更加像是一种听不懂的咒语。“亚伯被荆棘条刺穿心脏……”这句话听起来太像巫女会说出的诅咒了,当然可能有人会多嘴的问一句,亚伯是谁?但其实这句话出自一个典故,在《荷米斯经》里,有一只叫做亚伯的鸟,曾经是神的孩子,因为相貌丑陋,被神明质疑亚伯的血统,一次亚伯在酒会上被其他神讥讽嘲笑,各种难听的话语刺激着亚伯情绪,他也产生了疑惑,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神明的孩子?于是亚伯向神明询问,这触怒了神明,亚伯被神明变成了一只没有脚的鸟,除非找出真正的答案,否则只能不停的在天空飞。最终,亚伯不停的挥动着翅膀,寻找答案,疲惫的撞在了一支高大的
荆棘条上,鲜血滴答滴答落下,引来喜欢腐肉的乌鸦来喝血吃肉,同类相食下,亚伯作为一只鸟永远的死了。而暗语后面的一句,乌鸦在喝没有凝固的血,正是对应亚伯的结局。剧院里面,奥薇对很多人都说出了前半句暗语,不过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询问过语句当中的亚伯,只有斯菲洛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并且和奥薇讨论了《荷米斯经》里的故事,也是在这时奥薇才知道了这两句接头的暗语背后所蕴含的典故。有了和斯菲洛的讨论,奥薇在说暗语的时候会刻意的先和别人聊上一会儿《荷米斯经》,做一下铺垫,避免这句话说出来过于的突兀,不过只和两三个人聊过《荷米斯经》,后面奥利弗送来了信物,拿到了信物之后,奥薇就没有必要和剧院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聊一遍《荷米斯经》了,一个人一个人的去对一遍暗语,真的非常麻烦。拿到了信物之后,奥薇只需要拿着这个信物放在显眼的地方,在每个人的面前晃一眼就可以了,而在拿到信物后不久的下午,就收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午夜剧院化妆间。在所有人离开剧院后,剧院里面全部的灯光蜡烛都已经熄灭了,奥薇一直留在化妆间里面,没有离开过,等所有人都离开,奥薇就坐在化妆间旁边的窗户旁边,借着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月光,独自坐在清冷的月光下,把玩着手里的信物银牌,这块银牌虽然没有雕刻任何花纹,但是拿在手上却非常的有分量,沉甸甸的。奥威从手包里面拿出了和银牌差不多重量的银币,这一块银牌差不多和七八块银币的重量一样,但是明显这银币堆到一起体积上要比银牌更大。等到午夜来临时,奥薇顺利的和雇主在化妆间里接上了头,化妆间里是一片漆黑的,随着一团烛光,慢慢的从化妆间的门外向里面移动,随着雇主步履蹒跚的脚步,奥薇渐渐看清了来人的身影,怎么也没想到,雇主竟然是驼背独眼的杂工,永远沉默寡言,只在排练或者演出完之后,对道具或者幕布背景进行清理修复,他几乎从来都不出现在人前,只在大家收工后默默的干活。这也是奥薇和剧院里面大部分人都打过招呼,但唯独没有见过他的原因。雇主手持着烛台来到奥薇的对面坐下,烛火的映照下,光只照亮了雇主半张脸,脸上布满皱纹,须发花白,只有一只眼睛完好,那只眼睛上眼皮耷拉着,眼珠浑浊。“路易先生,对吗?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奥薇语气客气温柔,经验丰富的她可不会觉得路易是雇主的真实姓名。出乎意料的是,这位看起来驼背独眼的杂工有着非常优雅磁性的嗓音,让奥薇觉得这种声音听着就是一种听觉享受,杂工说:“路易是戏剧《国王与夜莺》里的一个角色,他是一个国王,也是我非常喜
欢的角色。”很老的戏剧节目了,但现在几乎没有舞台演过这出戏,奥薇无缘观看,只是看过一些版本的文字解说,但根据书中描写,国王路易眉目之间一直流转着化不开的忧愁,高大俊朗,奥薇无法将面前这个驼背独眼,看起来贫穷寒酸的杂工和印象中忧郁深情的国王联系起来,接着杂工说出来他真实的名字:“我的名字叫乌诺奇,欢迎您的到来。”奥薇对待雇主一向是喜欢开门见山的,她问:“乌诺奇先生,你非常神秘,很好奇您的诉求是什么?”乌诺奇并没有直接说来,而是拿出来一袋金币,分量沉甸甸的,但是远没有达到十万金币的数额,“一点车马费,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明天晚上,我想邀请小姐看一场演出。”明晚的剧目是《永生乐典》,已经定好了,奥薇也曾有幸沾安菲尔德夫人的光,享受到了这场剧目这场剧目的最高规格,既然雇主这样说了,奥薇也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静静的等待明天。在离开化妆间之前,奥薇叫住了雇主:“乌诺奇先生,您除了索契佣兵团,还找了德罗伽蓝工会对吗?”“是的,既然你拿着我的信物找到了我,那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就正式生效了,至于德罗伽蓝工会,我只能给他们一些辛苦费。”奥薇嘴角勾出了轻笑,她要纠正雇主言语当中出现的错误,于是她再一次重复了令她讨厌的接头暗语:“亚伯被荆棘条刺穿心脏。”“乌鸦在喝没有凝固的血……”雇主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不确定,“这是我给德罗伽蓝工会的接头暗语。”“是的,我们属于德罗伽蓝工会。”奥薇一字一句,吐词清晰。烛火晃动的化妆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咳咳…”雇主尴尬的咳了几下:“那真是抱歉,我刚才的话说反了。”奥薇不客气的打断:“乌诺奇先生,你的这种行为在雇佣兵内部行业里被称作双头单,虽然在雇佣工会当中,双头单的情况也发生过不止一次,不过这种行为不符合佣兵的规矩。”“规矩?”乌诺奇的话语被打断,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悦,反而呵呵的笑了两声:“双头单?抱歉我并不了解你们行业的规矩的,我只是将我的需求同时传达给了两个佣兵工会,谁能按照我的要求,来到这里与我签订雇佣契约,我就会雇佣谁。你们把身份隐瞒的很好,这一点我非常满意,你们付出你们的能力,我也会拿出我的诚意,双方互利互惠。”“我们德罗伽蓝工会也诚意满满。”奥薇留下这样一句话,将雇主送的门票放到了手包里,离开了化妆间。奥威把雇主的信物留在了桌子上,乌诺奇把信物拿起来,信物到了乌诺奇手中,奇怪的从一枚银牌变成了一块鹅卵石。乌诺奇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起烛台,慢慢的离开化妆间,手上鹅卵石也被他随手一
丢,不知道滚向了哪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