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她变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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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浅拿了包,边走边说:“就说我有事出去了,来得及赶回来的话,我到时候会直接过去的。”
不出半小时梁浅就已驱车赶到了医院。她也没有多做停留,拿到装有鉴定报告的文件袋后就直接离开了,快速回到停车场,坐进自己的车里。
车门“砰”一声关上,坐进了这密封的空间,梁浅终于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之前如此雷厉风行地赶到医院、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而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一丝恐慌。
死死握着方向盘,指节都发白了,良久,梁浅终究是没有发动车子,而是慢慢地拿过她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
打开它时,她的手都是抖的。
拿出文件,一目十行地掠过那些繁杂的对比数据,视线直接移向结果栏。
显示结果为:无血缘关系……
……
……
梁浅回到公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秘书见她一路集团走来都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担心:“梁总……”
梁浅稍一顿足,看向秘书,仿佛在这一瞬间,就将一切都想通了,三魂七魄在那一刻回位了似的,梁浅平淡地问秘书:“签约仪式结束了么?”
“应该还没有。”
梁浅了然地点点头,调头重新走向电梯间。
不多时,她已来到了会议室门外。没多想已敲门进去。
在座不少人都迎着开门声望向了梁浅。
陆明源眼带嘲弄:“来的正是时候。”
梁浅静静扫视了一眼全场,坐在陆明源另一边的裴一白是唯一一个没有抬眼看她的人。而与陆明源同样坐在主位的庄林锐,则只是向她微微颔了颔首。
梁浅的目光越过裴一白的头顶,落到他身旁不远的那个空座位,便抬步朝那空位走去。
陆明源所谓的“正是时候”,实则意味着此时正是庄林锐和陆明源交换合同签字的关键时刻——
梁浅落座后不久,庄林锐与陆明源便双双签署了合约,换回合同,起身,握手,一气呵成。会议室内掌声梁梁。
签约仪式就此结束,其余无关人士率先离去,留下庄林锐一方和陆明源等几人,还在寒暄。梁浅随后也起了身,像是要随着其他无关人士一道离开,正在与庄林锐相谈甚欢的陆明源只瞥了梁浅一眼,便重新微笑着看向庄林锐。
却不料片刻后,梁浅不仅未离开,反而径直走向了庄林锐。陆明源刚就着茶杯喝了一口,抬头见到梁浅便是一愣,而梁浅对着庄林锐唤了一声:“梁总。”后,竟直接与庄林锐附耳低语起来。
也不知梁浅说了什么,庄林锐突然笑出声来,:“好
!好!”
庄林锐说着便转向了陆明源:“陆总,正式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庄林锐示意陆明源看向梁浅,“——是一路集团的老板。”
……
……
“啪——”的一声,陆明源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茶水撒了一地。
梁浅却始终挂着微笑平静地看着陆明源,仿佛第一次见到陆明源那样,礼貌地伸出手去:“你好。”
裴一白安坐于原位,这时候终于抬眸看向这个笑得如此势如破竹的女人。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不明。
一天之内,明源内部已是天翻地覆。舆论炸开了锅,身处风暴中心的梁浅正式向董事会请辞,辞去一切职务,两手空空地离开明源大楼。
大楼外已聚集了无数闻风赶来的媒体,从后门离开的梁浅这时却已经驾车绕到了明源大楼前的马路上,看着不远处那一群堵在正门外的媒体,梁浅也只是放慢车速看了一眼,便加速离去。
不知不觉时间已走向了晚上7点——原定于举行派对的时间。她的“叛变”闹得满城风雨,原定的盛大派对,也注定要取消了……
8点……
9点……
梁浅一直静静地呆在梁家大宅的书房里等着某人,哪儿也没去。她面前的办公桌上,静静地摆着一份文件,和一直签字笔。一直到晚上10点。
外头早已是夜幕沉沉,梁浅却还没等到裴一白。
梁浅思索良久,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性,离开梁宅,直接驾车驶往原定举行派对的酒店。
顶楼,包场……
现场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宾客——这些都是梁浅料到的,可她没料到当自己走近主会场时,竟听见了悠扬的音乐。
现场演奏。一束追光照着台上坐着的那个正拉着大提琴的女子。
几十张桌子全部空置,晶莹的酒杯、瓷白的餐具全都静静地摆放在那儿,只是一个宾客的身影都没有——除了会场中央的那个主桌上,还坐着一个孤单的身影。
现场的唯一一束追光丝毫照不到那个男人身上,但梁浅光是远远站在会场门口,都仿佛看见了那个男人脸上的落寞。
梁浅无声地走近。
没有精心装扮的妆容,没有美艳的礼服,裴一白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时,只看见这样一个毫无表情的梁浅:“这是离婚协议。”
“……”
“……”
“……”
“我已经签好字,就差你的签名了。”
裴一白无端地微微一笑,低眸看看被送到自己面前的这一纸离婚协议——
这就是她送给他的结婚两周年
纪念日的礼物……
大提琴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
“借庄林锐的手拿回了梁氏之后,这段婚姻对你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是么?”裴一白幽幽的晃着酒杯,失笑着问。
“我已经写明不要你的婚后财产,你可以放心。”梁浅刻意答非所问,说着便将桌上这张离婚协议书更加推向他。
“如果我签了,然后呢?”裴一白问到这里,突然自己醒悟了过来,“恩怨两清?老死不相往来?”
是啊……然后呢?梁浅也反问自己。
对这个男人,她爱过,更刻骨铭心地恨过,可她包里静静躺着的那份DNA鉴定报告,和她早些时候打去新西兰的那通电话里梁姨那无言以对的啜泣声,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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