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你和乔延的关系什么时候变...)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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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延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最后吐出来的也都是些酒和水。乔延吐完,秦东栾松开扶住他的手,拧开了盥洗池的水龙头。乔延吐得有些脱力,他的手掌支撑在大理石台上,低头伏在盥洗池边喘息。空气中酒精的味道辛辣直冲,乔延脸色泛红,感觉热意烧到了他的眼球。而事实证明,将还没有发挥作用的酒吐出来是管用的。尽管乔延现在还是有些上头,但他原本烧麻木的胃里微微有些温暖的感觉了。乔延的感知伴随着胃部的温暖慢慢恢复,他拧开面前的水龙头,抬手洗了把脸。秦东栾站在一旁清洗完手指后,拧上水龙头看向了乔延。喝酒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尤其对于没有酒量的人而言。乔延的痛苦也不仅仅来源于没酒量,他的胃还不好,可见喝酒后会多么的难受。他站在乔延的身旁,看着他用水洗着发红发烫的脸,在乔延洗完后,秦东栾问。秦东栾问完,原本低头在盥洗池上的乔延,回头朝着他看了过来。乔延刚用水洗了把脸。但是水并没有洗去他脸上因为酒精作用而发作的红晕,他的皮肤,他的眼圈,甚至连他的眼球都因为酒精变得充血泛红。在抬头时,透明的水珠沿着他的五官轮廓流落,乔延看着他,说。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乔延的嗓音有些沙哑。他这样说完,秦东栾看着他的模样,最终没有多言。虽然把酒吐了出来,但现在的乔延俨然还是不舒服的。秦东栾抬手抽了两张纸巾给他,说。秦东栾在和乔延说完这句话后,就起身返回了同学聚会的包厢。他和陈景雨说了一声自己要提前离开,而他和黄曼城的事情也已经谈完,离开确实也没什么了。他说完后,同学们纷纷跟他告别,秦东栾一一应声后,重新回到了洗手间。洗手间里,乔延已经擦完了脸上的水滴。清水洗过的脸即使没用洁面,也透出了些干净的水润。他眼球里的红血丝已经褪去了一些,戴着眼镜更是隔断了一些视野,秦东栾看着整理完的乔延,对他说了一声。秦东栾今天晚上也喝了酒,所以是家里的司机来接的他。乔延在洗手间的时候,和秦东栾说他自己会打车回去。秦东栾打开车门让他上了车,而后和司机报了他家的地址。坐在车子的后排,秦东栾也在报完地址后坐在了他的身边,乔延后靠在柔软的座椅上,没有再拒绝。他体内已经吸收的那些酒精还没有完全挥发,在血管里随着血液乱窜。乔延窝在车子后排的座位上,身体靠在了车窗边,望着车子离着他们聚餐的餐厅越来越远。可能是刚刚出门时外面的冷空气吹散了他的燥热,也可能是体内的酒精伴随着时间慢慢挥散。乔延坐在车上,望着车外后退的路灯和行道树,喧腾的身体和纷乱的意识最终慢慢冷却了下来。他坐在车座上闭了一下眼睛
,而后重新睁开。睁开后,他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秦东栾。秦东栾和他一样坐在了车子的后排。舒适的商务轿车,后排有着足够的空间,乔延在他的位置坐着甚至有些空余和空旷。而和他相比,秦东栾坐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体却不足够的伸展。在他望着车窗外面时,秦东栾也望着车子的前方。乔延侧头看过来,稍显狭窄的车厢放大了人的视野,让他的动作格外明显。察觉到乔延回头,秦东栾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转头看向了他。静寂的车厢内,秦东栾开口问了一句。他在上车后也没再说话,他的嗓音因为酒精的烧燎,带了些低沉的沙哑,在这如墨的夜色里,好像格外的好听。乔延听着他说的话,说:“不难受了。”“冷么?”秦东栾问。“不冷。”乔延说。尽管乔延是这么说,秦东栾还是让驾驶座上的司机开了一下车里的暖风。暖风在打开后,就像是带着绒毛的雾,扫过了脸颊。乔延变得有些痒,也有些热。在让司机打开暖风后,秦东栾就重新后靠着椅背看向了车前方。乔延透过路灯投射进来的灯影,看着秦东栾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后,乔延说。“这次算是我们一起吃饭么?”乔延说完,秦东栾回头看向了他。乔延和秦东栾还有一顿饭。就在昨天吃完火锅后,秦东栾许给他的。今天参加同学聚会,也是秦东栾问的他。虽然是团体聚会,但两人也算是一块吃了一顿饭。他不知道在秦东栾那边,如何定义的“他们一起吃饭”,所以他现在想确认一下。乔延这么问完后,就抬眼这样看向了他。可能还未完全散去酒意,他整个人都有些软绵绵。在说话时,他就靠在了车子的车窗边,他脑袋侧靠在车窗的窗框上,车窗外路灯的灯影伴随着车子的疾驰而在他苍白的脸上变幻。他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些,先在再看,已经是苍白居多了。但是酒后的苍白和平日的也不一样。平日乔延很白,白得有些没有血色。而现在可能是酒精带来的红意未完全散去,让他的肤色变得有生机和鲜活了许多。在这样鲜活的肤色的下,他浅棕色的眼睛像猫眼石一样直直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在微微发亮,像是将猫眼石浸入了水里。水是透明清澈的,可也会在看你时,多一层明亮的水光。乔延问完了这个问题后,就靠在车窗上安静地看着他。秦东栾对上他的目光,说。“不算。”乔延眼睫一颤。“我说会请你吃一顿饭。今天不是我买的单。”秦东栾说。请一顿饭和一起吃一顿饭还是不同的。今天的饭不是秦东栾买单,所以不算他请的。秦东栾这样说完,乔延定定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哦。”乔延得到了回答,应了这么一声。“有什么想吃的么?”秦东栾问。乔延在应完声后,就敛下了眼睫,在秦东
栾问完后,他又重新抬眼看向了他。看向秦东栾后,乔延说。“没想好。”乔延说完,秦东栾应了一声,他对乔延说:“那你想好了随时联系我。”“好。”-司机按照秦东栾一开始说的地址,开车把乔延送到了单元楼外的巷口。车子停下,乔延和车内的秦东栾还有司机道谢后,下车回了家。在从餐厅回来的路上,车子里一直开着暖气,酒精挥发的热意和车内的暖气内外夹击,乔延在车子里坐着都有些昏沉。待从车上下来,车外的冷风吹刮掉他周身的热意,且穿透他的衣服贴向他的皮肤时,乔延才像是从一场混沌,曲折,而又跌宕的梦里醒了过来。他下车后,就沿着巷子回了家里所在的单元楼。进了单元楼后,他踩着一层一层低矮的石阶,从一落到了三楼的家门前。站在家门前开了门,乔延走进了能稍微遮挡冷风的家里,身后门应声关上,他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封闭空间里。站在家门口,乔延回头看向客厅的窗外。老旧的小区没有大大的落地窗,只在客厅一角的位置开了个小窗口。透过那个窗口,他看着停在远处巷口的车,发动,倒退,而后在车灯的照耀下驶入无边的夜色里。乔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车影彻底从视线内消失,他才转回了头来。回过头来后,乔延抬手脱掉身上的衣服,把它们扔进了脏衣篓里。从餐厅到回家,过了有那么一个小时。乔延吸收不多的酒精,也在他从秦东栾车上下来时,挥散殆尽。冷风吹透了他脑中的迷雾,让他的意识重新清晰起来。在意识清晰起来后,他想到了聚会上发生的事,还有赵晋和他说的话。乔延蹲在阳台的脏衣篓跟前,抬眼望着阳台窗外的夜色发呆。他对于赵晋的印象确实不深刻。他整个高中,关注的就只有秦东栾,可能偶尔还会关注关注秦东栾身边的陈景雨。他自从去了秦东栾他们所在的班级后,就一直保持在第一的成绩。也可能是没有其他的学生能撼动他的成绩,所以他对于第二名和第二名以后名次的学生并没有什么印象。但赵晋对他有。他是他高中的同学,还是他大学的同校。乔延大学的事情,赵晋因为对于他的关注,所以也会知道。所以他在看到他,看到他和秦东栾在一起时,他就窥到了他的心意,并且跟他说了出来。他没有找秦东栾说破,反而只是让他喝了一杯酒。可是赵晋对他的感情并不好,所以他不会一直替他隐瞒。反而可能会握着这件事,一点一点的折磨与消磨他。乔延像是被抠开了薄纸的烟花箱,引信已经露出,赵晋随时可以点燃。待引信点燃,烟花炸裂,所有他从秦东栾身上所得到的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他没有烟花点燃的主动权,他只有等待被点燃的命运。而不管他如何,因为赵晋与他的恩怨,他最后
都是会点燃。乔延对于这个必然的结果,在赵晋说完他知道他和秦东栾在一起不是单纯的想做他的朋友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知道他与秦东栾的结果。而在结果没有到来之前,他和秦东栾之间永远还有一顿没有一起吃的饭。而他也可以把那顿没和秦东栾一起吃的饭,当成他的希冀与期盼。他和秦东栾还是可以有联系的。他不会轻易地用掉这次联系的机会,他会把这次联系当成他和秦东栾之间可以联系的希望。夜晚的月色慢慢上来,月牙的亮度透过窗户,在阳台的地砖上洒下了清冷的光。乔延蹲在那里望着月光,把动荡炸开的心脏,重新一点点缝补了起来。-司机在送下乔延后,把秦东栾送回了他昨晚休息的那套公寓。他晚上餐桌上也喝了些酒,不过那些酒对他的酒量来说作用一般。秦东栾回到家后,脱了衣服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后,秦东栾来到了客厅的沙发前坐下,陈景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秦东栾靠在沙发扶手上躺下,拿了火机在手里把玩,同时接了陈景雨的电话。“喂东栾,乔延没事儿吧?”陈景雨他们现在还在聚会,只是场地已经从餐厅转到了酒吧。高中同学十年没见,这次见面相谈甚欢,虽然秦东栾和乔延提前离开,但剩下的人还是能攒起喝酒唱歌的局来。所以晚饭吃完后,几个人就去了酒吧。喝完酒后,还准备去KTV通宵。陈景雨向来是喜欢热闹的。在秦东栾走后,他还是留在那里玩儿。而玩儿归玩儿,陈景雨还没忘了打电话关心关心秦东栾。陈景雨问完,秦东栾望着落地窗外流光溢彩的金融中心大厦,应了一声嗯。秦东栾这次提前离开是因为乔延。当时他们刚从外面和黄曼城聊完回来,秦东栾在包厢待了一会儿就去了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手间,过了一会儿后,他从洗手间折返回来说要先走。陈景雨问了一下原因,秦东栾说乔延有点不舒服。当时秦东栾说完这个原因后,陈景雨倒是没有多问。但是随着同学聚会热度散去,剩下他自己在那里后,陈景雨又觉得有些奇怪了起来。“你和乔延的关系什么时候变那么好了?”陈景雨说。像今天乔延不舒服,秦东栾留下一大帮子人和他一起离开这样的事儿,秦东栾也就只有对他们这种比较好的朋友才能做出来。而陈景雨一周七天,有五天都是跟秦东栾见面在一起的,在今天之前,他还没有听秦东栾说他和乔延好上了呢。就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也只是说要带个人一起来。当时陈景雨还想他是带谁,该不会是带什么女朋友之类的吧,结果没想到带来的却是和他们在高中时都八竿子打不着的乔延。而虽说秦东栾介绍了乔延,是齐以梵的班主任。可就算是班主任,他也顶多就是说带着他一块来同学聚会也就算差不多了,不至
于乔延不舒服他还跟着一块离开吧?陈景雨这样问完,秦东栾望着落地窗外的灯,说:“什么好?”陈景雨:“……”“就……”秦东栾突然反问了他这么一句,陈景雨开口就想跟他说一下是他和乔延好,他对乔延好,但是话一出口,陈景雨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他觉得秦东栾就是责任心强点,认为乔延是他带过去的,如果乔延不舒服,很严重的话他最好还是带着他一块离开。这样一想,秦东栾倒也是能做出这事儿的人。陈景雨话头刚冒出来,随后就被他掐断了,他没继续说他要说的话,而是对秦东栾说:“没好就行。”说完后,陈景雨说:“你昨天说要带个人来,我是没想到你会带乔延过来。说实话一开始你介绍乔延的时候,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了。但是现在大家不是在说高中时候发生的事儿吗?这么七嘴八舌的一聊,我隐隐记起乔延好像是有什么事儿来。”陈景雨话说的模棱两可,可能是他也真记不清楚了,在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有点不确定。陈景雨这样说完,秦东栾问:“什么事?”“忘了。”陈景雨说。陈景雨说完,秦东栾没再说话。“哎,我说真的,不是逗你玩儿的。”陈景雨听到秦东栾那边沉默下去,立马正色了起来,他对秦东栾说:“我是真记得乔延好像是有个什么事儿。但你让我想,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你这样等我打听一下嘛,打听到了跟你说。反正你别跟他走太近就行了。”陈景雨交代完,秦东栾:“再说。”陈景雨:“……”秦东栾这样说完后,陈景雨没等再跟他说什么,酒吧里的同学们就喊他喝酒了。电话里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劝酒声,还有陈景雨的推辞声。酒吧里的驻唱歌手正在声嘶力竭地唱着死亡金属,耳膜都被震得嗡嗡响。秦东栾听着那边的嘈杂与吵闹,抬手挂断了和陈景雨的通话。电话挂断,耳边重新恢复了清净。公寓的客厅里空旷安寂,秦东栾挂断电话后,就把手机放到了一旁。他后靠在沙发的扶手上躺着,望着落地窗外的夜色,一下一下地玩弄着手里的火机。火机“啪”得一声打开,又“咔”得一声合上,在静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晰。秦东栾听着这清晰单调的响声,手掌和虎口的位置卡住手里的火机。在再一次打开火机后,秦东栾的拇指擦过晚上探入乔延嘴里的食指和无名指。擦过去后,秦东栾手指微一用力,轻轻揉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