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08-02 (第2/2页)
邱艳动作一顿,“她向来看不起人,如今日子过好了,该更不会把人放在眼里。”
“哼,谁管她,反正我娘和我说了。”说这话时,莲花想起什么,抬眼四下望了望,沈芸诺七窍玲珑,她和邱艳多说,她都不会过来,邱老爹和沈聪在堂屋,该是没人听见,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凑到邱艳耳朵边,小声道,“艳儿,我和你说件事,你可别往外说,我娘千叮咛万嘱咐,传出去我娘肯定会训斥我的,往后,遇着什么事儿也不和我说了。”
邱艳侧着耳朵,来了兴致,“也不想想,如今我跟谁说这些,从小到大,每每你和我与柳芽说那些秘密,到最后,哪一桩不是你自己说出去的?”莲花性子单纯,说人好话就算了,说人坏话,下回当着别人的面也能原原本本说一遍,邱艳和柳芽说过她几回了,每每让她和柳芽守着秘密别让外人知晓,结果,她自己照外人说去了。
莲花也想起之前的事情了,不好意思道,“那不是别人讹我吗,我哪知道。”莲花伸手帮着邱艳洗碗,将陆氏告诉她的事儿说了,“卫家那人一大把年纪,上一个媳妇跑了一直没成亲,这会看上珠花,其中怕是有猫腻,我娘说,保不准,是那方面不行,娶珠花回家是为了掩人耳目,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刘家能有今日的造化全是靠着卫家,加之,珠花又是被毁了名声的,能嫁出去已是不错,何况还是有钱的卫家,其中,无非想借着珠花的嘴堵住悠悠众口,叫别人不敢乱说。”
邱艳不太信,卫洪那人她见过,比不上沈聪孔武有力,可不像是个不行的,半信半疑道,“消息会不会是假的?”
莲花嗤鼻,“如果是假的,我娘会耳提面命不肯我往外边说?也不知谁和她说的这些,左右是真的无疑了。”
邱艳想想还真是这样,陆氏做人沉稳,不会说些空穴来风无中生有的事儿,她想着,卫洪到底哪方面不行,才让珠花抓到了把柄,想要投靠沈聪,于是,她小声问道,“你娘可说了卫洪哪方面不行?”
莲花摇头,“这事儿是我娘和我嫂子说我听来的,哪方面我倒是没有细问,你想知道?”
邱艳诚实的点了点头,“你能不能不让你娘现,又把消息问出来?”
莲花皱眉,陆氏聪明,莲花哪是她的对手,纠结道,“我怕是不成,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我嫂子,她素来疼我,凡事不会瞒着我的,你什么时候想知道?”
“这会可以吗?”
莲花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儿,郑重的点了点头,“成,我这就回去,对了艳儿,后天过年,明天我们去寺庙拜拜佛吧,我娘说我明年成亲,去拜拜佛总是好的,你和我一块,顺便叫上阿诺,如何?”
邱艳满心都是珠花拿到卫洪什么把柄,因而也没细想,顿了顿,爽利道,“成,明天我和阿诺来找你。”转头,看沈聪站在后边,也不知来多久了,吓得心差点跳了出来,莲花顺口将明天去寺庙拜佛的事儿说了,“阿诺哥哥,你也一起来吧,我把长胜哥也叫上。”
沈聪抿了抿唇,“不了,你和艳儿去就好,明日我收拾收拾家里。”
莲花转头朝邱艳笑了笑,眼底尽是打趣,“成,那我明天和艳儿去。”说完,跑出了屋子,邱艳这才现沈聪手里提着水壶,声音干涩道,“水壶没水了?先放着,待会我烧些就好。”
沈聪嗯了声,将水壶放在灶台上,挨着邱艳站好,帮她洗碗,沈聪在家,邱艳洗碗他皆会在边上帮忙,如果没有她听到的那句话,邱艳心里欣然接受,眼下,总觉得哪儿怪怪的,努力找话和沈聪聊,“待会提醒我,把大伯母家的碗还回去。”
“好。”
莲花这一回家,许久,才过来,邱艳把给她和柳芽做的绢花递过去,莲花果然爱不释手,朝旁边的沈芸诺道,“阿诺,你这么做的,这花瓣栩栩如生,跟真的似的,我都不舍得戴了。”
沈芸诺羞涩一笑,“看着难,实则也容易,下回得空了,我教教,你便会了。”
“那好,自己做的绢花好看,谁还花钱买镇上的?阿诺,可说好了,待会回家我就让我娘把不要的布找出来,全给我留着。”莲花反反复复转着花儿,可见是真的喜欢。
邱艳朝她眨眼,莲花想起邱艳问的事儿,面色通红,支支吾吾道,“阿诺,我和你嫂子说两句话,很快就回来。”拉着邱艳也没出门,站到门口,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原委说了,邱艳脸上如火烧似的烫,她也没细细想,不成想卫洪是有隐疾,难怪珠花又重新缠上沈聪,骨子里耐不住寂寞罢了。
直到准备家去了,邱艳脸上的红潮也未褪去半分,邱艳以为她烧了,探了探邱艳额头,的确有些烫,和沈聪说了,沈聪拉过邱艳,手搭在她额头上,不一会儿,笑道,“好了,阿诺不信再试试。”
沈芸诺觉得奇怪,再一探,邱艳的额头果然不如方才烫了,被两人这般对待,邱艳又是脸颊一红。
邱老爹把他们送到门口,“初二不用赶着过来,你们只来吃午饭就是了,爹给你们露一手。”邱艳毕竟回娘家,初二就回娘家干活,不太好,虽说上边没有公婆,一切还是依着习俗来。
到邱家大房门口,门口的马车耀眼,想不让人注意都难,邱艳停下,敲了敲门,并未进屋,喊道,“大伯母,我给你还碗来了。”
“是艳儿啊,快进屋。”邱柱从屋里出来,朝邱艳招手,王田和王旭也走了出来,邱艳摇了摇头,“不了大伯,今日年后再来。”沈聪和他一块,两人手里没有捎礼,进屋不太合适,邱老爹说的话,邱艳都记着。
目光扫过王旭,一身如雪白的长袍衬得温润如玉,腰间别着精致的十字扣,与农家院格格不入,邱艳目光扫过,总感觉他身上哪儿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而且,盯着王旭瞧不礼貌,沈聪说的。很快,邱月从屋里出来,邱艳将碗递给她,再次谢严氏,“多谢大伯母的豆腐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了,初二月堂姐会回来的吧,倒是再好生说说话。”
那回的事儿,是邱月和王旭王田帮着遮掩过去,否则,事情闹开,不见沈聪人影,她百口莫辩,不和邱月说清楚,她心里隐隐不安,之前不觉得,今日听邱老爹和沈聪谈话后,不管如何,她觉得该和邱月说清楚中间的事儿,屋里的人是沈聪,不是别人。
“都是一家人,何须客气,我初二回的,天色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们赶路,路上小心些。”邱月面面俱到,让人讨厌不起来,这点,随了严氏。
邱艳点头,转过身,和沈聪沈芸诺一道回了,冰天雪地中,到三道人影走远了,邱月才收回目光,端着碗回屋,朝王旭笑着解释道,“艳儿最是知书达理,初二你若有空,和与田子一块来吧。”
王旭红唇微动,没拒绝,“那时候看情况吧,家里无事再说。”
晚饭后,沈芸诺手里的鞋垫剩下最后些,沈聪在家都是他和邱艳洗碗,她不会往中间凑,因而回了屋。
洗了碗出来,邱艳打水洗脸,弯腰时,腰带里的十字扣掉了出来,邱艳捡起来放好,转身让沈聪洗脸,察觉到他脸色微变,目光也冷了下来,不知哪儿惹得他不快,动了动唇,正欲出口询问,却见沈聪兀自进了屋,啪的声,门震天响,屋里做针线活的沈芸诺也走了出来,不解道,“哥哥怎么了?”
邱艳视线有些模糊,温和的笑着解释,“没什么,风把门吹得关过去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夜里做针线伤眼睛。”话完,上前推着沈芸诺进了屋,转过身,泪才落了下来,咬着下唇,深吸两口气,回了屋。
光线昏暗,沈聪坐在桌前,端着茶壶,一碗水一碗水的倒,动作漫不经心,瞧在邱艳眼里心口堵得慌,“是不是爹和你说了什么?”
“爹能和我说什么,怎么,你有事瞒着我不成?”满脸嘲弄的语气,邱艳回想许久,不知如何得罪了他,移开凳子,在他对面坐下,将晌午那会生的事儿简洁说了遍,说到一半,被沈聪不耐烦的打断,“你的事儿你自己清楚,和我说做什么?”
一听就知道沈聪气她,邱艳委屈得眼泪直流,站起身,顺势道,“成,我不说了,洗洗睡吧,明日还有其他事情忙,莲花约了我去寺庙拜佛。”说完,脱了鞋子,翻身上床,心里却委屈到不行,刚躺下,一个黑影就笼罩了过来,抬着她下巴,语气阴寒的质问,“是不是想去见他了?真舍不得,趁着人家还没成亲,凑过去还来得及,要走趁早。”
邱艳觉得莫名,谁知,沈聪话锋一转,耐人寻味的打量她一眼,“就是不知道,我沈聪穿过的破鞋,他要不要。”
“什么?”邱艳怔住,不可置信的望着头顶的男子,泪夺眶而出,不相信似的问道,“什么破鞋?”
“你不就是我穿过的破鞋?王家在村里也算小有名气,王夫人怕瞧不上你呢。”说完,粗糙的手略微轻浮的扯开了她胸前的衣衫,露出大片旖旎的风情。
邱艳紧咬着下唇,怕抑制不住口中呜咽,手拽着衣服,嘴唇哆嗦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子的?”
被她眼底的泪花一闪,沈聪怔住,松开她,坐在床沿,不吭声。
“沈聪,你……”邱艳坐起身,抬腿给他一脚,他和珠花的事儿她都没有质问,他有什么资格过来质问她,挥手间,指甲刮着他脸,被他反手握住,“你别得寸进尺。”
“你呢,你和珠花躲在小树林做什么?”她不是多心的人,沈聪对沈芸诺无微不至,她想,他是个靠得住的人,结果,回回让她失望,没法顾忌旁边屋里的沈芸诺,只想泄一通。
沈聪扭头,拉过她身子,低头盯着她,“我什么时候和珠花躲在小树林?”
“我听着声儿了。”
沈聪怔住,随即笑了起来,笑里尽是嘲讽,“我见她又如何,她是卫洪的人,何况,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怕一个外人不成?艳儿,你还真,胆小。”脸凑得近,温热的气息扑在邱艳脸颊,痒痒的,邱艳身子软,声音虚浮道,“你起来。”
“不起呢。”说完,头凑到她胸前,哼笑声,拉开她双手,冷声道,“邱艳,进了我邱家的门,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修长的手描绘着她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然后往下,留在两处娇软上,故意捏了两下,又沿着她松软的腰身,继续往下,直到,在一处停下,“这里,也是我的。”
邱艳身子一颤,挣扎两下,感觉沈聪手滑了进去,吓得她一动不动,眼角还淌着泪花,回味方才他说的话,气得狠了失了理智,反而想起一件事,她在路上跟严氏说话,王旭也在,沈聪该不是怀疑她喝王旭有什么吧?
王旭最初透露过提亲的意思不假,她和邱老爹认真思索后没应,后来又见过几回,王旭重规矩,礼数周全,两人从未越矩过,沈聪明显不信她,怀疑她和王旭有其他,双手挡在胸前,涩涩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和王旭有什么?”
“没,我只是觉得,你的嘴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语声落下,沈聪一手撕破了她身上衣衫,挺身而入,动作粗鲁如狂风骤雨,很快,邱艳脑子一片馄饨,忘记要说什么,破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出口,时高时低,渐渐又转为低低的求饶。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肯给她解释的机会,自己心里已有了决断,误会与否从不会考虑她,到后边,邱艳哭了起来,神色悲痛,委屈难挡。